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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就能放下,可终究,有一方还是放不下的。
    苏司盈先前说过了各种气话,算是成为了加速父母离婚的催化剂。但她总觉得,对于她和老爸来说,这样也许更好。现在看起来,老爸或许也是这么觉得的。
    新的生活,从今天开始了。
    第二天苏司盈上学时恢复了不少活力,白以容什么都没问,和平时一样,倒是祝慧君扑过来抱住她,说恭喜她满血复活。
    只是这次满血复活付出的代价,的确是有些大了。
    苏司盈笑笑没说话,远远瞥见后座的贺东看向这边,默默收回目光,挑衅式地搂紧了慧君,顺便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种事想起来很幼稚,但顺手做出来,好像也不是很羞耻。
    等松开慧君,贺东已经开始看书,倒是旁边的白以容撑着下巴目光微妙地看着她们。
    “你们班数学课表是谁,去老师办公室取卷子。”
    门口突然出现一张陌生的面孔,敲着门喊完这句话后,又跑到了下个班级通知。
    数学课代表要死不活地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做题到太晚还是偷偷打游戏到太晚,整个人都蔫蔫的。旁边有人叫他去取卷子,他直接喊白以容:“美女去帮我取卷子吧,感谢感谢。”
    白以容看起来还挺积极,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苏司盈有点紧张,对于这次数学成绩,她还是有些期待的。慧君又在这闹了一会儿,随即俯身小声和她说自己哥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叫回家里了,这几天她都会清静不少。
    两个人又随便说了些话,祝慧君蹦蹦跳跳地回了座位。本以为白以容很快就能回来,结果,苏司盈整整默写了一遍《离骚》才等回她。
    小白花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拿着卷子找人发下去,然后抓着一张卷子走到苏司盈身边,“跟我去趟办公室。”
    苏司盈很少看到这样的白以容,总觉得她的表情……好像要在下一秒拎出一把棍子抡死一圈人。
    犹豫了下,她在站起来的时候问:“同桌,怎么了?”
    白以容抿着唇,低声说:“老师怀疑你小考抄袭,让你……去给他解释一下。”
    ☆、第25章
    听到这话,苏司盈先是被噎了一口气,胸口发闷。下一刻,她看见脸上一片阴霾的白以容,倒觉得胸中的郁结之气舒散了不少。
    深吸一口气,她主动拉住了白以容校服外套的衣袖,说:“走吧,快上课了。”
    白以容看了眼自己被拉住的袖子,抿抿唇,脸色稍好了一些,闷着声音回答:“嗯,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教室,数学课代表依然要死不活地趴在那里。他后座的女生拍了拍他的背,“哎,苏司盈又抄袭被发现了?”
    课代表不是喜欢说这些的人,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她什么时候抄袭过,你怎么还加了个‘又’字。”
    “哎呀,就是她刚来咱班的时候嘛,小周她们不是还讨论了这件事,和白以容吵起来了?”
    “我记得那次苏司盈没抄啊,你记忆出问题了吧。”课代表翻了个身,恰好他同桌到校,一见面,对方一巴掌呼在他背上,“小子不赖啊,昨晚一夜九次了?咋虚成这样……”
    女生讨了个没趣,转身和后座的女生八卦去了。
    而此时,苏司盈已经站在了数学组办公室门前,敲了门。
    里面有老师应答了一声,苏司盈轻轻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和自己不太对盘的数学老师坐在那里。
    尴尬的是,她高三那年的数学老师也在,彼此对视,千百滋味在心头。
    苏司盈微微鞠躬算是和前任老师问了好,然后走到了现任老师面前,十分规矩地问:“老师您好,我是苏司盈。请问我的卷子哪里有问题,以至于让您怀疑我抄袭了?”
    她这话,有点来者不善的意思。
    其实苏司盈一直都不是什么喜欢露出身上尖刺的人,比起尖锐,她更愿意做一个随和的人。但是这两天,她先是和亲生母亲尖锋相对,再是现在开门见山地将一个尴尬的问题摆在明面上和老师说,搞得她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会不会是……她的青春期叛逆迟迟地来了?
    苏司盈还在想自己说的是不是过分了,结果老师一开口就是一句:“你不可能答对这么多题,尤其是那道很考验思维突破的,而且你的思路和你同桌差不多,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满意……满意你大爷啊!
    苏司盈从小都是尊师重道的好孩子,但一个先是对自己蔑视再是对自己人品表示怀疑的老师,她真的有些摆不出尊敬师长的样子了。
    可毕竟是在学校,苏司盈捏着自己的手,“老师,这是您的个人主观判断,不是客观事实。我没有抄袭。”
    “我当了这么多年老师,卷子抄没抄我一眼就看出来,用你告诉我什么叫主观客观?”数学老师拍了拍桌子,成功吸引了办公室同事们的目光,“这是你和老师说话的态度吗?”
    昨天,明明有错在先的妈妈问她,这是和她说话的态度吗?今天,污蔑她的老师拍着桌子问她,这是你和老师说话的态度吗?
    苏司盈突然就笑了,她不想再反驳了。
    对于这件事,她不是无力,她有方法证明自己没有抄袭,只是她不想再争这些了。
    以前她总觉得,虽不是每件事都非黑即白,但总归有个应不应该的概念。而这件事,她心里知道自己没错,如果自己非要证明清白,几率非常大,可这样的话,一旁站着的白以容要怎么做?
    自己和数学老师估计是解不开这个梁子了,不过反正高考也不是这个老师给自己批卷子,解不解又有什么关系?但白以容不一样,她和数学老师应该算是师生关系不错的,而且她妈妈还是英语老师,两人好歹是同事,中间有层关系。
    她胡思乱想的功夫,白以容突然问:“老师,您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
    见问话的是自己心里的好学生,数学老师态度变了变,“也不是什么大考,我本来想着把她叫来教育一下,谁知道她来了以后先质问我。得了,这事儿她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快上课了,你们回去吧。”
    这一转眼,那个说自己抄袭的男人就变成了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和蔼教师,苏司盈捏了捏手,没说话,转身就要走。
    脸皮已经撕开,再把脸缝上装乖巧学生这种事……她发现自己还做不到。
    入职一年被磨去些许的棱角在短短两个月里仿佛又回来了一些,同时又多了些别的东西。
    至于多的是什么,她还没有想到。
    苏司盈以为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谁想到,她转身的刹那,白以容又问:“可是老师,我证明她没有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