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游荡岁月 作者:黛歆颖

    “你们之间,好着的吗?有什么事情吗?”阿里问着。

    “算了吧,还是不说了吧,我们之间的事情,一时半会,还是说不完的,说说你们吧,到底怎么了啊?”蔡子然避而不谈莫亭的事情。又把话题带回到了他跟江诚。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刚刚在火车上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真的,我觉得我都是在全心全意的队她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刚才居然对我那么大的火气,我心里现在还憋在一肚子的火呢。喏！”

    阿里拿出了以前蔡子然送给他的烟“给你”他抽出一根,递给蔡子然“还是你给我的呢。以前抽吧,刚才在车厢里,抽了很多呢,心里特么的烦啊！”说道这里,突然想起刚才在车厢里的时候,不那个男人撞了一下,心里晃得明白过来了。

    “老蔡！”他大叫了一声,脚下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我想到了,我的钱包有可能被偷了”

    “嗯?你怎么知道的,反射幻长啊,现在才领悟到吗?被偷得时候一点知觉都没有啊?！真是笨的可以啊你,那想赶紧挂失啊,你的卡……”

    “哦,对对对,是的呢！”阿里赶紧给每个银行卡挂失了一通,幸好身份证带在自己的,万幸！

    “以后小心点啊,外边的人,都防着点啊,不像学校里的同学是俺么的单纯,不会给你使坏心眼,所以,以后出门多长几个心眼,还是好的。”

    “老蔡啊,你怎么了?经历啥事了啊?怎么这感慨的都那么的真实啊！给兄弟说说呗！”

    “等以后有时间了,你不在的时候,生了很多事情。我自己一直都被人耍着,但是唯一做对了一件事情,但是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莫亭反对了我,我们闹了好久呢！算了,一言难尽。真的是一言难尽啊,今晚。咱兄弟去喝酒吧,到时候慢慢说给你听！”

    “好嘞！”阿里带着一股流浪孩子的表情。

    江诚一会会便开溜了。

    ktv里的灯光是蓝紫色的,整个包间都被这样的灯光照射着,一种被紫气包裹着的气氛,蓝色的忧伤,江诚一把被莫亭和安洁拉进了包间。

    莫亭点着一些刺激的疯狂的歌,安洁也会唱一些,两个女人像是疯了似的,狂吼着。

    江诚并不知道她们身上生了什么。只是先坐在沙的一个角落里。看着她们的疯狂,等她们唱歌的时候,她也过去点了一些爱情的歌曲。关于殇逝的。

    为着迎合她们的气氛。

    一首“死了都要爱”,她们两个唱的声嘶底里的,嗓子都快被吼破了,江诚没有麦。但是你也跟着她们的节奏,摇摆着。但是她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哀伤,只是干干涩涩的唱着。

    江诚看着明天的额模样,想起了上次她们一起来ktv吼歌的场景,虽然都是围着那些伤心的破事,但是不同的是,那次她特别的安静和镇定。唱着一些安静的歌,平缓的甚至没有节奏。但是这次,她却像是个疯子似的,又是蹦又是跳,加上安洁,本来就会跳,跳的也凶,所以,两人成疯了。

    江诚夹杂在中间,觉得自己的疯狂是那么的虚假。

    灯光不停地在空中旋转着,江诚看到了莫亭脸上两行晶莹的液体滚滚流了出来,一直没有间断,江诚心里痛着,她知道她身上肯定又是生了一些难言的事情,要不然,她不会像现在这样。

    “莫亭！”江诚大声的吼叫着。伴随着莫亭和安洁尖锐的唱歌的声音,整个包厢里,空荡荡的就回响着这几个声音。

    外边的服务生不停的向里边望着,还以为生什么事情了呢。

    不时还有服务生跑进来,问需不需要吃的或者喝的,然后没等她们回答,看着没事,就又出去了。

    “波斯猫,眯着它的双眼！

    波斯猫,掂着它的脚尖

    ……”

    她们跟着mv里的摇摆着,根本就不理会服务生的到来,服务生进来的目的也并不是销售东西,所以,两队人相互不理睬之后,疯狂还在继续进行着,mv里欢快的节奏,狂烈地跳动着,不停地变换着。莫亭的嗓子喊得哑哑的,说不出话来,再也后不到那么的大声了,江诚抢着她的麦,不想让她继续唱下去了,可是她根本不听。

    她还是要吼,不停地吼。

    江诚无奈趁其不备的时候,抢到了她手里的麦,跟着安洁一起唱了起来。

    莫亭被“排挤”到一个角落里,看着刺眼的屏幕,脑海中的那些事情还没有完全消散,她想要自己的脑中完全被歌唱的事情占据着,要让这些虚幻的东西填充自己的脑袋。

    以前和蔡子然在一起的各种,美好的画面一一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她斜斜地靠在一个抱枕上,怀里抱着一个,眯着眼睛,灯光不知道被谁关掉了,包房里惟一的亮光便是屏幕了,她的眼睛最近好像有点近视,看不清上面的字幕,只能看出大概的人影在不停地晃动着。

    还有身边长长沙不停的弹跳着,上下起伏着。

    身边两个疯子似的人在叫嚣着,声音很大,很刺耳,屏幕也很刺眼,她想逃离这里,去一个没有争吵,没有烦扰的地地方,过着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日子,过自己的生活。

    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来了“你奶奶怎么办?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是哦,还有奶奶,自己还是有亲人的,还有自己的奶奶呢。好久没有回去看她,说好的,这个寒假会回去的。她的身体不知道现在怎样了。生活的还好不好。最近自己的事情就像是杂乱不堪的乱麻似的,交错在自己的周围,她像是一个被困住里的小鹿,猎人随时都有可能将自己的猎取。

    外边的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偌大的包间里边,其实没有窗,但是,莫亭明显能够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的样子,身边的身影不停的在她的眼前晃动着,她只觉得一阵刺眼,然后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她从来没有就这么轻易的睡去过,尤其是嘈杂的ktv里,而且自己是喜欢唱歌的,也是擅长唱歌的,她竟然睡过去了。

    梦里,她看见了奶奶,乃纳子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脸被深深地吸进去了,应该是牙齿都掉光了的缘故吧,眼睛也浑浊看不清了。佝偻的身子颤巍巍的向自己走过来。

    她看着特别的揪心。也慢慢向奶奶身边移动过去,看见了爸爸正在慈祥的向自己微笑,她居然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她欣喜若狂。大声地笑了出来,就像小时候,看到爸爸一样的惊喜。笑得咯的,带着孩子般的纯真。

    爸爸搀着奶奶的胳膊,她也搀着奶奶的另一边。

    江诚耳朵尖,听到了莫亭的笑声,目光移过来,看见她嘴角的微笑,觉得很奇怪。虽然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梦里她还是有权利开心的。

    她也微笑着。继续豪她们的歌。

    “爸爸,我们要带奶奶回家,是吗?你好久都没有回家了呢?我好想你,特别想你！你知道?你想我了吗?”莫亭问着爸爸。

    “当然想啊,我的小宝贝,爸爸没在的这段日子,你有没有照顾奶奶和妈妈啊?”

    爸爸微笑的望着她,一提到妈妈。她的脸色马上大变。

    妈妈?自己有妈妈吗?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始终想不起来妈妈的样子,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妈妈?”她的声音怯生生的。唯恐说错话了。

    “是啊,你的妈妈啊,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爱你。爱爸爸,爱家,你怎么?记不得了吗?”

    “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呢！我的好爸爸。想不起来了,我不想想了。好不好?我只想好好跟你和奶奶一起生活,好吗?”

    “宝贝儿,没事的。你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那么一个漂亮的女人。浓眉大眼,很贤淑的,很爱你的,哦,对了,她给你买了一身你最喜欢的运动服,你收到了吗?你的生日礼物……”

    “爸爸！爸爸！你别逼我了我,我实在想不起来,也不想去想。和奶奶一起生活好不好?我不要想,真的不要想！”她记得都快哭出来了。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了ktv的沙上,沙的颜色是深色的,还带着碎花,所以,她的泪花是那么的容易被湮没。

    她的哭声渐渐大了起来。

    “莫亭?怎么了?”江诚跑过来,搂着她“怎么了?”

    莫亭还在沉沉的睡着,没有醒来,睡梦里,自己被奶奶抱住了,奶奶不断的告诉着自己“没事的,孩子,不要想了,不想想就算了啊,奶奶还在呢,奶奶一直会守护着你的,爱着你的……”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奶奶,哭个不停。

    等到她的眼睛真的睁开,眼前还是那一片蓝紫蓝紫的颜色。空洞洞的。没有爸爸,也没有奶奶,只有嘈杂的音乐,还有两个爱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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