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真的不用紧张,先生说了,我的年纪还小,并不急在这一次,所以我本就是抱着尝试的心态去的,若是真考上了那才是奇怪呢。”小年虽然和家人相处的时候,和从前还是差不多,但是举手投足间已经能看出些许不同,这也是李昊教育的成果。
一旁的韩度月倒是真被这番话安抚了,是呀,小年现在才不到八岁,放在现代就是个小学生,自己可不能对他要求这么高,于是韩度月也跟着反过来安慰韩青梅:“娘,你就不要紧张了,如果因为你,再把小年给弄得紧张兮兮的,到时候发挥不好,那可就糟了。”
一听韩度月这样说,韩青梅顿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娘不紧张,娘就是闲来无事,也找不到什么能做的。”
不过就算不敢把情绪表现出来了,韩青梅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她从前连让小年读书的想法都没有呢,结果两年不到的时间,小年竟然就要去参加科考了?
回想起自己当初的境况,韩青梅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而带给她这么巨大变化的人,就是自己的闺女,这么想着,韩青梅的心里更是一片柔软,心里也是异常满足。
其实她本来担心的也就不是小年能不能考上,而是这种巨变让她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恐惧的情绪,现在看着两个孩子乖巧可爱的模样,韩青梅的情绪倒是真的慢慢平静下来了。
而韩度月虽然没有觉得太过紧张了,但因为这段时间心思都放在这件事上了,所以韩度月也就没心思去管别的事了。
因为有李昊在,所以小年完全不用担心其他问题,报名啊,找人保举啊,等等这些准备工作都被李昊轻松解决了,只是作为当事人,小年对这些事还是了解了一些的。
转眼间就到了下场考试的前一天,因为需要去县城参加第一场考试,为了防止小年因为坐车而导致精神不济,所以一家人就一起陪着小年,提前一天去了县城。
如果是以往,去了县城韩度月肯定很乐意和家人一起出门去逛逛,但是这次可是为了正事而来,所以大家都很配合地哪里也不去,就打算安心待在客栈陪着小年。
只是作为当事人的小年却不这么想,他可能真是觉得自己就只是去考场走一圈,所以丝毫没有压力,到了县城也不看书,反倒要拉着大家一起出门去逛逛。
见状韩青梅本来是打算阻止的,但是看着小年一脸轻松的样子,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就带着小年一起出门去了。
走在路上,韩度月和小年走在前面,韩青梅和李昊就走在了后面。
“青梅,这次下场考试,你不必太过紧张。”李昊见韩青梅一双眼睛直盯着小年瞧,忍不住笑着开口安慰,和即将下场考试的小年相比,韩青梅的表现着实有些太过紧张了。
韩青梅长吁了口气,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明明没有这么紧张了,结果到了县城,反倒又……”
“是因为出门在外的缘故吧,明日小年便要下场考试了,到时候我陪你随处走走,或许能好些。”李昊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少许不易察觉的温柔。
只是韩青梅并没有察觉到,她只是感激地看了李昊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这天小年很早便休息了,而且睡得很好,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吃了顿韩度月亲手做的爱心早餐后,就带着韩青梅早就为他准备好的行头下场去了。
这次的考试一下子就是三天,而且在里面还出不来,韩度月对此虽然表示非常地不满,但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改变这样的考试规则,所以只能努力在能做的地方尽力,好让小年能够更舒服一些。
在小年进考场之前,韩青梅还忍不住道:“小年,要是你觉得不舒服,就赶紧出来,千万不要勉强,知道吗?”
“娘,我的身子好着呢,我天天都跟宋大哥和宋二哥练习拳脚功夫,所以肯定没问题的。”小年笑眯眯地反过来安慰韩青梅,接着就提着东西昂首阔步地进考场去了。
韩度月等人眼睁睁地看着小年小小的身影消失不见,又站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一家人这才在李昊的建议下随处闲逛去了。
只是为了防止中途发生什么事情,所以还是留了宋大在考场外守着。
虽说是闲逛去了,但自己的儿子/弟弟正在考场里受罪呢,韩青梅和韩度月又怎么可能有逛街的心思,所以一路上都在讨论诸如“小年会不会太害怕”、“小年会不会吃不好”、“小年会不会睡不好”、“小年会不会被人欺负”这类的话题。
而随着这类话题的深入讨论,韩青梅直接就逛不下去了,甚至还生出了要不要直接进考场把小年给救出来的想法,幸好有李昊在一旁安慰着,不然说不定她真的就这么干了。
三天的时间本来很短,但是在韩家人眼里,却显得异常地漫长,过程中一直都有人在考场外面守着不说,等考试结束那天,韩青梅还不管不顾地一大早就跑去考场门口等着了。
结果这一等就是大半天,韩度月本来还想着自家的举动会不会太过了,等看到考场外站着的大批人马时,顿时就释然了,看来紧张的并不只是自家人嘛。
在韩家人翘首以盼的等待下,小年的身影终于出现了,在看到小年的那一瞬间,韩青梅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然后不管不顾地跑过去一把把小年给抱住了。
本来小年还在笑呢,结果下一瞬间就哭了,因为亲人之间的感染力实在是太强了,然后哽咽着道:“娘,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真没觉得不舒服吗?在里面待了这么久,有没有被人欺负?这一日三餐都是吃的什么?晚上睡在哪里?有没有人……”韩青梅抹了把眼泪,追着小年问了起来。
之前还有些担心小年成绩的韩青梅,在这一刻完全顾不上考试成绩的问题,只怕小年会受到什么委屈。
韩度月笑呵呵地看着抱在一块儿哭的俩人,一时间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娘,小年在里面被折磨了整整三天,现在肯定累坏了,咱们还是先回客栈去吧?”
“对对对,娘都糊涂了。”韩青梅立马松开小年,拉着他往马车走去。
回到客栈,小年先是接受了韩青梅和韩度月的关切慰问,把在考场里每顿饭吃的什么,晚上睡的什么,甚至连自己盖的被子的花纹都交代了一遍。
接着,他又被李昊叫去了一遍,两人开始深入讨论这次考试的内容,等这些问题都讨论完了,小年顿时生出一种“这比之前的考试还要辛苦”的错觉。
这天晚上,韩家人终于都睡了一个安稳觉,而且因为已经考完试了,所以大家都放松了下来。韩青梅一直有些紧绷的神经也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第二天见到李昊的时候还为自己前一天的表现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至于她为什么见到了李昊才感觉到不好意思,这就没人知道了。
第二天一家人心情极好地开始了在县城的游玩,韩度月之前已经来过县城了,但是小年他们却没有来过,所以韩度月直接充当了半个导游,把之前和宋凝一起玩过的地方、一起吃过的小吃又带着大家一起体验了一把。
等一家人享受得差不多了,准备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一行人敢了大半天的路就回到了家中,而这个时候已经是二月下旬了,现在有了精力去关注别的事,韩度月觉得自己的计划可以开始展开了。
而这个计划自然是关于江度婉和李家的,除此之外,韩度月还想把自己年前的一些想法努力落实一下,这则是关于张甜甜和花楼的。
关于前者,韩度月先和宋凝商量了一下:“宋凝,你有什么好的法子,能让李恺睿主动纳江度婉为妾吗?”
“这样的法子无非两种,或是威逼,或是利诱,对于李家,我实在不想不想付出任何东西,所以也就只好威逼了,小月你觉得呢?”宋凝现在对李家也是厌恶到了极点,对付起李家来,可以说是丝毫不会手软。
韩度月微微勾唇,笑眯眯地道:“我和你的想法很一致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297章
对于李家,韩度月丝毫不想让对方占到一丁点儿的便宜,即便是暂时性的利益也不行,所以还是威逼这个法子比较好。
至于怎么威逼,这点还要去请教宋凝了:“那你觉得该怎么对付李家?我对李家的情况其实不是太了解呢。”
“我记得你年前的时候不是提到了花楼里的那些花娘吗?现在还在想这件事?”宋凝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而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韩度月虽有些疑惑,还是老老实实地道:“其实我之前才想过这件事,恩,那个啥,其实除了给那些姑娘们瞧病外,我其实还有一个想法来着。”
说到最后,韩度月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头也低了下去,几乎快压到脖子里了。
“还有一个想法?是什么想法?”看着韩度月突然窘迫起来的神色,宋凝忍不住好奇地挑了挑眉,要知道小月可是一向大方得很,还很少露出这样忸怩的神色呢。
韩度月挠了挠头,看了宋凝好几眼,才英勇就义般地道:“宋凝,我先和你说哦,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在我之前的那个世界真的特别正常,一般人都是知道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多想。”
“而且……”韩度月咬了咬唇,脸蛋莫名地就红了起来,脸上的气势也在一瞬间消失殆尽,“而且我可以保证,我从来都没用过那种东西,不对,应该是我前世还从没和男人做过……那种事情。”
这样暗示意味明显的话,再加上韩度月已经红得快要滴血的脸蛋,宋凝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他看向韩度月的目光顿时也愈发温柔起来了,不过转瞬又带上了戏谑:“小月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说的‘那种东西’究竟是什么?还有‘那种事情’,又是指什么事情呢?”
“不……不说这个话题了,我们还是继续说正事吧,我刚刚要说的是……”如果韩度月注意到了宋凝的眼神,自然能发现对方是在故意调戏自己呢,但是她此刻因为太害羞了,头一直都是低着的,所以根本没发现这一点。
宋凝见韩度月已经羞窘地抬不起头来了,也就收起了戏谑的目光,伸手握住了韩度月绞在一起的双手:“小月,我很高兴。”
“啊?”韩度月呆愣了一瞬,接着才意识到宋凝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刚刚那话根本就是故意的,于是顿时竖起眉头,“宋凝,你太坏了,竟然故意欺负我!”
说着就想把自己的手从宋凝的掌心里抽出来,只是宋凝又怎么可能让她如愿,虽然没有太过用力,但却把韩度月的手握得紧紧的。
“哼!”韩度月无法,只得别过脸不去看宋凝。
看着韩度月可爱的小模样,宋凝的心都快化了,他伸手在韩度月红透了的脸上捏了一把,声音温柔到了极致:“小月,其实就算前世你曾经……嫁为人妇,我也是绝不会怪你的,毕竟那是你的前世,就好像我也并不知道自己的前世是否曾娶妻生子……”
说到这里,宋凝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也挂上了浓浓的笑意:“但是,听到你说出刚刚的那番话,我真的很高兴,小月,我太高兴了。”
宋凝虽然可以理智地不去计较韩度月曾经的事情,但当听到韩度月亲口告诉他,即便是在前世,她仍然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时候,宋凝的心底还是无法抑制地涌出一阵狂喜,那种强烈的感觉几乎让他浑身颤抖起来。
听着宋凝的话,韩度月的头更抬不起来了,其实她的想法一直都很简单,在要求对方为自己做什么的时候,自己也该给予相同、甚至更多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