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黑衣人走远,太子才掀翻了案几,“这群蠢材!”
平仁低头进来,看见这么一副状况,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招了两个小太监将屋里打扫干净了。他斟了茶递过去,“主子息怒,别为了奴才们气坏身子。”
太子看了一眼平仁,“也就你最乖觉!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来,什么时候该缩回去。”
平仁讪笑两声,他要没这份眼力见,能在这位主子跟前伺候这么些年吗。
没点趋利避害的本事,在这宫里早被啃成渣滓了,更别说出人头地。
他小心的觑了主子的脸色,才道,“奴才就是觉得,不管啥时候,都不能碍了主子的眼啊!”
“这话说的很是呢!!”太子抿了口茶,眼神有些莫测了起来,“只是这个世上,到底是碍眼的人多了一些!”
平仁马上又缩了回去,他知道,主子说的这些碍眼的人,绝不是他们这些个奴才,他们还不够格。他闭紧嘴巴,屏蔽听觉,这些话,还是少听为妙。知道的越少,活的才越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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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亲王府。
大皇子粟远淞,是明启帝的长子。人称‘大千岁’,被封为诚亲王。他的母亲为黄贵妃。
黄贵妃的父亲黄斌,乃是两朝元老重臣,位列宰相之位,可谓是位高权重。
而这位大皇子成年后,娶了黄家的女儿,黄斌的孙女,他的亲表妹黄莺儿为正妃,使他跟黄家的关系更加紧密了起来。
黄家既是母族,又是妻族。这样的关系,就如同绑在一架战车上,足以相互信任。
此刻粟远淞靠在软枕上,诚王妃黄莺儿坐在他身边,轻轻的给他揉了揉额头。
“歇着吧!”诚亲王拉下王妃的手,“这些事,让丫头们来。”
“闲着也是闲着,无碍。”诚王妃轻声道,“表哥,难道真的不动手了,由着老四……”
诚亲王摆摆手,制止了王妃的话。他心里不由的升起了几分不悦。老四再怎么着,那也是天家的子孙。就算他们之间人脑打成狗脑,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这黄家的心大了!连皇子王爷也能不放在眼里了。这让他心里有些无奈,他需要黄家势力的支持,但未尝不忌惮这样的势力。
况且,这黄家,可是先皇的人!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是皇上心中的刺。
说到底,黄家的势力像是一把双刃剑,最终伤到的是谁,还说不准。这些道理,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但那又能如何,当他从母妃肚子里爬出的那一刻,他身上就贴上了宰相一党的标签。
他制止了王妃的话,“有些事,能做不能说。老四敢这么大张旗鼓,就是不怕人知道,也把自己放在了大家的视线之下,这时候,谁动手都是找死。”
“但他手里的兵权太可怕!”诚王妃不无忧虑的道,“他跟太子可比跟咱们近多了。”
“呵呵!”诚亲王嘲讽的一笑,“跟太子亲近!别逗了!”他说着,就不由的笑了起来。
诚王妃推了对方一把,“笑什么!这贤妃和元后可是亲姐妹,有着共同的母家。在你们这些兄弟中,谁也近不过太子跟安郡王。”
诚亲王坐起身,拍了拍王妃的肩膀,“我的好王妃啊!你还真是天真的可以。”
天真不可怕,可怕的是带着这种天真和无知企图染指权利。在诚亲王看来,这完全是作死。“你啊!还是在府里好好看着珍姐儿跟宝姐儿吧。别瞎搀和,这里面的事,你弄不懂的。”他成亲好几年了,膝下只有这两个宝贝闺女。
说完,就翘着嘴角笑了起来。在老四心里,恐怕最恨的就是那位太子殿下了!
亲近!也不知道这样的说法是为了骗人还是骗鬼。
想到这些,诚亲王的心情就无端的好了起来。老四没偏着他,但更无亲近太子的可能。他看似输了,但对方也没赢。
平手罢了。
皇宫,坤宁宫。
如今住在坤宁宫的这位皇后,是明启帝的继后。出身良国公府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