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雨停了,疲倦的风已回去休息。乌云接连飘散而去,月亮和星星不时露出头来望着大地,似乎要探知未解的秘密。
夜无痕仰望夜空,放声大笑,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这么敞亮,这么轻松,好像水一样清澈平静。
大仇已报,心愿已了,他在小水沟里把刀上的血迹洗干净,然后起身离去。
忽然,一颗流星划破夜空向远处飞去,很快不见了。
夜无痕望着流星消失的方向,吃了一惊,确认那不是流星。好似流星的东西火红明亮,飞行神速,没有熄灭,消失在远远的夜空中。
他不由得想起如同流星的神秘之物,看来两者同为一物,不知道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夜无痕望着“流星”消失的方向,疑惑又起,难道是红发鬼王,此时才离开庄园?
他依旧否定,红发鬼王泛出的红光没有那么火红明亮,飞行也没有那么神速,魔鬼们来去阴风呼啸,不会悄然无声。
他看得很清楚,那个神秘之物不是从这里飞走的,而是从远处空中飞过去的,难道是神仙或是妖魔鬼怪?
他猜疑着,也只能猜疑,没有定论。他望着“流星”消失的方向,有些紧张,立刻起身离开血腥的庄园,免得灾难意外降临。
忽然,有人呼喊,夜无痕不由得一惊,急忙寻视。
喊声从旁边传来:“哥哥,你要去哪里呀?”
夜无痕回头一看,正是自己解救的女子——那个新认识的妹妹。他摇了摇头,暗想:“瞧我这记性,只顾高兴,险些把她丢弃在这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带着女子离开血腥的庄园。dudu1();
一路走来,夜无痕和女子边走边谈,对她的身世有所了解。
此女姓薛叫,家乡离此地十分遥远,做梦也想不到会来这里。薛想起一路上的遭遇,恐惧难安,苦不堪言。
她年纪轻轻,是在苦水里泡大的,苦难的身世不堪回首……
薛年幼的时候母亲就病故了,跟随父亲长大。她十二岁那年,父亲又一病不起,不久也离她而去。父亲病危的时候,把她托付给二姨妈家,有了安身之处。
薛小时候和城西刘家定下娃娃亲,父亲请二姨夫妇帮助操办女儿婚事,等长大成人后把她嫁过去,也好有个依靠。家里有些房屋田产,也积攒一些银两,都作为嫁妆带到夫家。二姨夫妇满口应承。
二姨妈对十分疼爱,吃喝穿戴和自己女儿没有两样,把她的家财产也保管起来,等出嫁的时候带走。
失去父亲,非常悲痛,在二姨妈关爱照顾下,渐渐地摆脱心中阴影,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又有了母爱。
薛真命苦,转过年二姨妈又离世而去,从此甘去苦来。姨父又续弦娶妻,亲情越来越淡薄,夫妻二人对像奴婢一样呼来使去。
姨父家的女儿娇生惯养,有些刁蛮,把当作丫鬟一样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吃的是残羹剩饭,还经常吃不饱,穿的是补丁摞补丁衣服。她年小力弱,家里活计都要做,整天忙忙碌碌还不得好,时常挨打受气不给饭吃。
在毫无亲情的家里,薛就是小奴仆,吃苦受累,十分凄苦,只能暗自悲泣落泪。她小小年纪寄人篱下,不得不忍着,只等长大后离开这个苦窝。
人们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薛熬到十六岁的时候,出落得像一朵花似的,人们都夸她漂亮。dudu2();
别看和姨家妹妹穿戴是天壤之别,容貌却强她许多,姨家妹妹更是嫉妒,受的气也多起来。
此时,父亲留给的财产早已被姨父霸占,她除了只身一无所有。对此,很清楚,又无法争辩讨要,只能忍了,盼望快点儿嫁到夫家,也好脱离苦海。
薛没有见过未婚夫君,也不知夫家境况如何,在痛苦中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希望能过上舒心日子。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迎娶,想尽快离开伤心地。她没有想过大富大贵,也没有这种追求,只希望和夫君相亲相爱一辈子,一家人有个平静的生活。
时光在流逝,就这样苦熬着,祈盼着,等待着……
真不错,薛的夫家没有忘记这门亲事,现在孩子已经长大,便登门商议完婚大事。
此前,姨父已去刘家所在村庄暗中打听过,得知刘家比较富裕,很高兴。今天,他见刘家孩子体貌端庄,更是喜上眉梢,诸事应承,让刘家尽快过礼迎娶。
薛得知消息后,非常高兴,苦日子终于熬到头,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有了美好的憧憬。
刘家迎娶的日子快到了,姨父家里喜气洋洋,全力筹备。
姨父还没有提起此事,不过,早就喜滋滋的了,干起活来也觉得有劲头。有时候,她很想哼唱几句,抒发一下喜悦的心情,却不敢,怕被那三个人听见,招来责骂殴打。
一天,刚吃完早饭,姨父套上马车要带薛出门,给她买些喜欢的花布做新衣服。很高兴,姨父终于为自己出嫁做准备了。
一路上,他们没有停歇,下午才来到一座县城。dudu3();
心情喜悦,憧憬着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哪知姨夫已把她卖给陈性男子为妻。她知道实情后,姨夫已经离去,被买她的陈哥纠缠不休。
这时,官府追捕逃犯,闹得街市大乱。在几位忿忿不平的路人帮助下,她总算逃脱“相公”之手。
说起来,此事背后大有文章,姨父母已对薛的婆家眼红,想以桃代李把自己女儿嫁过去。于是,他们决定把卖掉,既得些银两,又能去掉碍事的人。
一开始,可怜的不知情,一直被蒙在鼓里做着成亲梦,直到“陈哥”讲明内情,才恍然大悟。
很无奈,又很无助,自己的家产被霸占,两手空空一无所有,没想到夫家也被抢去,还被卖掉,她的命运为什么这么苦呀?
薛把“相公”甩掉,依旧惊慌难安,害怕再被陈哥抓回去;就是不被抓住,一个柔弱女子,在这陌生之地怎么办呀?
她躲进僻街小巷,望着陌生的房屋、陌生的路人,不知道该去哪里。她心中惶恐,十分无助,不时地悲泣落泪。
正在这时,有位中年女子来到面前。她看看,同情地问:“你就是那个被姨父卖了的女子吧,好可怜呀,你要去哪里呀?”
薛眉头紧皱,焦虑不已,眼含泪花叹息一声:“我初来此地,无亲无友无处投奔,哪有去处呀。唉,我想回家去,可是身无分文,又不知道路该怎么走,愁死人了……”她很想回家问个清楚,去夫家言明真情,要回本属于自己的夫君。现在,她只有那个可以安身的地方了。
“唉,真可怜,姑娘,你一个人游荡怎么行呀,世道这么乱,遇到坏人岂不要出大事。你家住遥远,独自一人怎么走呀,不要说吃喝劳累,一路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呢。”中年女子想了想,说,“姑娘,不如随老身去吧,我先给你找个安身之处,然后再想办法,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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