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影很吃惊,又很着急,一边拼力厮杀一边想着退路。他不甘心败在“猎物”手里,更不想失去本来已经到手的惊艳美女,怎奈急迫的形势不饶人,只能痴心妄想,已经没有能力扭转危局。他叹息一声,此时此刻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紧的,只好按下心中欲火准备收手。他不舍地喊:“妹妹,真想不到呀,你不但如同仙女一样俊美迷人,还有这么高深的功夫,哥哥佩服呀。可惜,哥哥今夜不能和你相聚而欢了,令人遗憾。既然咱兄妹俩今夜无缘,就留待日后吧,哥哥日后一定要得到你。”说罢,他施展轻功飞一般地离去。
那个女子不甘心让风之影逃走,刚要追杀,犹豫一下又停住了,因为惦记夜无痕的伤势,只好忍恨收手,朝着贼人逃去的方向怒骂一句。她来到夜无痕面前探视伤情,见没有大碍才放心,又取出一粒丹药让他服下。
月亮已经被浓云遮住,夜色更加黑暗,山石朦胧,树林朦胧,人也朦胧……一切朦胧,广袤的大地笼罩在朦胧中,无法辨清。
夜无痕面对非凡的奇女子,很想看一看她的面容,更想知道她的来历,怎奈夜色过于朦胧,就是盯住女子也看不清楚。他有所察觉,此女子果如风之影所言,既年轻又美貌,还有惊人的功夫,令人敬佩叹服,不知道是何物修成的精灵。
“多亏施主相救,不然,小尼就被贼人……”那女子说着,双手合十施礼道谢。
小尼?她不是妖怪,而是出家的女子,夜无痕感到很意外,也松了口气,不是妖物就好。他连声推辞:“不,不,是你……是你救了我,理应感谢你才是。”他有点儿不自在,一个男子汉被小于自己的女子解救,自愧不如。他很感慨,“原来你是出家人呀,想不到功夫这么高深,非常佩服。”
“小尼皈依佛门已经好几年了,一直跟随师父隐居深山。今天,我奉师命去探望师伯,不想路遇风之影,险些……唉,施主救了小尼一命,十分感激!”
“不,不,你也救了我。”夜无痕还是不解,问,“小师傅,你武功这么高强,风之影不是对手,怎么会被他……被他捉住呀?”
“一言难尽呀,小尼疏于防备,才遭他暗算,唉,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愤怒中,小尼姑摇头叹息。她又说,“施主之恩小尼终生不忘,请问贵姓大名,小尼也好日日为施主焚香祷告,祈求平安。”
“我……”面对如此高人,又是比自己小的佛门女子,夜无痕有些窘迫。他这点功夫和人家相比,可谓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怎敢以恩人自居。他有些难出口,结结巴巴地说:“我……是你救了我,还是不要问了吧。”
“不,小尼非常感激施主,是真心请教,还望告知。”她自我介绍道,“小尼法号叫惠影,隐居深山很少外出,我会每天为施主祈福的,也聊表感恩之意。”
“不,不,不要这样,我叫夜无痕,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人家报了法号,他不好再拒绝。这样也好,结交了这位佛门高人,日后有了机会也可以向她请教,或许自己的功夫能有所提升。
夜色漆黑,山林寂静,虫儿们不再争鸣,小小的精灵爱侣相逢,正携手步入甜美的梦中。
惠影急于赶路,辞别而去,只见她轻踏树顶山石,如飞鸟一般转眼不见踪影。夜无痕倍感震惊,没有想到,如此年轻的小尼姑还有这种高深的本领,既敬佩又羡慕,更为自身的差距感叹。他闯荡江湖以来,也算得上武艺超群难遇对手,为之窃窃自喜。今夜一战,他看到两位高人施展出来的深奥奇功,其情其势惊魂夺魄,撼天动地,真是大开眼界。在高人面前,他是那么无能,那么渺小,还险些丢了性命,凭这点儿本事,伸张正义的宏愿如何实现呀?报仇雪恨的夙愿何时才能了结呀?想到这些,他很泄气,也有些无奈和失望。
夜无痕偶遇小尼姑惠影,的确大开眼界,对身怀奇功的小尼姑既钦佩又羡慕。他又想起另外一个人,就是在阎家庄园把他打伤并险些要了自己性命的女子。这两个人都是女子,看上去都比他小,武功也都深奥非凡,他面对这两位年轻的高人,十分感慨,都是可望而不可即呀。那个打伤他的女子别看是仇敌,他也是羡慕不已,打心眼里佩服。
夜无痕满心愁思,满脸的愁容,为自己的无能哀叹,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她们那种神奇的本领呀?去哪里才能学到呢?他很泄气,也有了哀怨,小小的女子都能身怀绝艺,自己却不行,真是可悲又可叹呀。机遇,是机遇成就了她们,两个女子尽管年龄小,却有幸拜高人为师,学会了高深的功夫。他没有这样的机遇,无处请高人指教,只能望而兴叹了。
夜无痕深知,今生已经没有希望了,不可能学会一丁半点儿深奥的功法,只能凭借现有的武艺去实现宏愿,了结夙愿。当然,这很难,他会遇到许多风险,甚至会危及生命。然而,这就是现实,他很无奈,很失望,尽管如此,也阻止不了为正义而奋斗,为完成报仇雪恨的夙愿去征战。为此,他会矢志不移,甘愿付出一切,直至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夜在默默地走着,风轻轻地抚摸着大地,乌云遮蔽了星星和月亮,漆黑的山林更加沉寂。夜色中,不时地有叹息声响起,给荒野山林点染了不安的痕迹。
夜无痕渴望学会那些高不可攀的神奇功夫,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能为实现多年的夙愿助力。他想起去阎家庄园报仇的惨痛经历,悲愤不已,又陷入了沉思中……
初次复仇,他遭遇了两位高人,一个是年轻女子,一个是猴子精灵,一个打伤了自己险些丢了性命,一个救了自己,从活阎王手里夺回了性命,一个是仇人,一个是恩猴,二者都留下了深深的印记,终生都不会忘记。不管是恩猴还是仇人,都是功法深奥的世外高人,他深深地佩服,也只能羡慕,今生都是望尘莫及。他渴望能拜高人为师,渴望能学会一星半点儿高深的功夫,尽管是美好的梦幻,也一直在痴心妄想,会让美好又渴望的梦幻伴随一生……
突然,接连传来沉闷的响声,很可怕。夜无痕被震惊,本能地起身观望,青龙山一片沉寂,似乎没有变化。青虎也在寻视,神情显得很紧张,有些躁动不安。
烟气!夜无痕头脑里瞬间闪出这两个字,随之一惊,两眼圆睁急忙巡视,并没有见到烟气。他紧张地看着,心中的疑虑还是难解,不知道那股烟气是幻觉还是真实的,不知道这里是不是烟气升腾的地方。他虽然不能确认烟气的虚实,不知道这里是不是烟气飘升之地,但是越来越认为那是真的。神秘的梅花鹿、自称半仙之体的老妇人,还有惊人的响声,似乎都在证明了这一点。甚至,他和小尼姑惠影以及风之影意外偶遇,激烈地厮杀,似乎也肯定了烟气的存在。
太可怕了,夜无痕在村外的时候就为烟气的存在与否感到惊疑,现在身处发生地,更觉得恐惧,想一想都感到身冷心寒,难道这里就是烟气飘升的地方?他不知道,也无法知道,只能猜疑和恐惧。这里如果真是烟气升起的地方,他可就身处危险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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