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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怪异的水缸
    离得近些,就见巨大的石碑上除了正面雕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整个石碑上竟还刻满了各种狰狞的人脸和猛兽的图案。

    我心说难怪那妇女和周疤瘌都不知道陈金生这个人呢,住在这种像死人坟一样的屋子里,就是想和村民来往,村民多半也会畏而远之。

    三轮绕到前头,见院门没锁,我咬牙把尸体背起来,向周疤瘌道谢。

    周疤瘌似乎对这坟一样的屋子有点犯怵,客气了两句,直接开车走了。

    进了院,大双紧走几步去开门。

    坐了这一会儿的车,再把尸体背上身,就感觉身上像是压了一座山,浑身酸软,两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踉跄着把尸体背进堂屋,看到屋里的情形不由得一愣。

    当门桌子上摆着香炉蜡烛,桌子前头用两条长凳架子一张门板。

    虽然简陋,可明显是被布设成了灵堂的模样。

    只是,桌上除了香炉蜡烛,还有一块灵牌和一个陶土盆,灵牌上却是没有任何字迹。

    又是无字灵牌!

    我一下子想起了驿站阁楼上的经历,脑大筋跟着猛一跳。

    当时情形太过诡异,我没顾上多想,现在想来,驿站阁楼的那块灵牌,后来出现的字迹,竟和老陈留在我家的那些灵牌上的字迹极其相似。

    难道说,那块灵牌上出现我的名字,是出自老陈的手笔?

    我实在累的不行,顾不上多想,急着把尸体放在床板上。

    大双朝供桌看了看,回过头说:这是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提前给自己准备的。

    我点点头,想抽根烟喘口气,却发现烟已经被雨淋湿了。

    我把烟盒揉成一团扔进院里,对大双说:“先歇会儿,然后好好把屋里拾掇拾掇。”字更¥新/速¥度最駃=0

    大双点点头,嘴里却说:“你先在屋里歇着,我去看看那个石碑。”

    “别去了。”我皱了皱眉,“我感觉周疤瘌不怎么对劲,也不知道他帮咱们是什么目的,你别一个人乱走。”

    大双一愣:“周疤瘌怎么了?”

    我说:“他口音和那个妇女一点都不像,他应该不是村里人。还有,我看过他那间屋子,那里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住的,而是老年人住的。”

    大双又愣了愣,却仍是坚持说要出去看看。

    我身心俱疲,想到他对我有所隐瞒,也就懒得阻止,只让他小心些。

    眼看他走出院子,我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婆妈了些。

    想起包里还有一盒烟,我掏出来,拆开点了一根,朝裹尸袋看了一眼,走到门口,倚着门框打量着院子。

    目光扫过院子的一角,突然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那个角落放着一口一米多高的水缸,下这么大雨,按理说缸里的水早该满出来了,然而我却看不到缸里的水面。

    不光是这样,透过雨幕,还看到水缸上方模模糊糊的,像是有一团雾气盘旋在那里。

    想到老陈的邪性,我忍不住好奇,丢掉烟,冒雨走了过去。

    水缸上方的确有一团若有若无的雾气,感觉就像是水蒸气一样。

    顺着缸口往里一看,我顿时瞪圆了眼睛。

    水缸上面并没有什么遮挡,然而里边却只有缸底浅浅的一层积水。

    靠,这缸难道是漏的?不蓄水?

    我揉了揉眼睛,定神再看,更是大吃一惊。

    我发现不是水缸不蓄水,而是雨水落到水缸上方的时候,竟像是被高温蒸腾一样,化成了蒸汽,根本落不到缸里去。

    这也太邪门了吧?

    我捋了把头发,弯下腰,试着把手伸到雾气下边,伸进缸里,却并没有感觉到有异常的温度。

    就在我觉得匪夷所思,想把手缩回来掐自己一把,看是不是幻觉的时候。

    突然,缸底的积水突兀的激荡起涟漪。

    没等我反应过来,浅浅的积水中,猛然钻出一团长满绿毛的东西,一下蹿到了我手上,飞快的沿着我的胳膊朝我身上蹿了过来。

    “我艹!”

    我急忙快速的后退,甩着手,想把这怪东西甩掉。

    可那怪物四只爪子像是吸附在我手上一样,怎么甩都甩不脱。

    情急之下,我只能是抬起左手,朝着那东西拍了过去!

    就在我的手掌拍到那怪物的一瞬间,我也看清了它的样子。

    这竟是一只浑身长满绿毛,有着一双赤红眼睛,既像是小孩儿,更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

    也就在这时,绿毛小怪物被我一拍,竟然凭空消失了!

    我惊魂未定的又退了几步,确定怪物已经不复存在。忍不住再次看向那口水缸。

    却见上方的雾气消失,雨水倒灌般的倾泻进去,很快就传来雨打水面的声音。

    呵……老陈,陈伯,你到底是什么人?

    连住的地方都到处透着古怪?

    上次是给我留下满肚子问号,脚底抹油跑路了。

    这次更绝,直接翘辫子了!

    死了不说,还折腾我一溜够……

    我跟你有仇啊?

    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些留给我的遗产,只是钓鱼用的诱饵,老家伙就是想玩死我!

    我越想越来气,转过身,咬着嘴皮子回到屋里。

    瞪着眼睛盯着门板上的尸体看了一阵,还是把火气强压了下去。

    不管怎么样,人死为大,无论身为法医还是阴倌,我都不能拿逝者的尸体撒气。

    气消下去,见大双还没回来,我就想先把尸体从裹尸袋里移出来,毕竟这会儿天还是很热的,尸体在袋子里闷久了,难免会腐化。

    我把包放在一边,朝着尸体鞠了个躬,走过去,伸手去拉拉锁。

    谁知刚拉开一截,就听裹尸袋里传来一声怪笑。

    我被这阴森的笑声吓得一哆嗦,随即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蹿了上来。

    可是不等我发火,就感觉右手手背有些发痒。

    低眼一看,我魂儿都快吓出来了。

    一只硬币大小,湿漉漉的黑色甲虫正爬在我的手背上,正快速的朝我袖子里钻!

    “靠!”

    惊魂之下,我不管不顾的一巴掌拍了过去。

    “啪”的一声轻响,甲虫被拍编。

    感觉手心手背都黏糊糊的,我一阵恶心,差点没吐出来。

    但事实是,我根本顾不上清理被拍死的虫子。

    因为,门板上的尸体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

    随着又一阵阴测测的怪笑,又有许多黑色的甲虫正连续不断的从裹尸袋打开的部位钻出来,振动湿漉漉的翅膀,朝着我嗡嗡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