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 作者:星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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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只会开空头支票的混蛋!
也许是我停留的时间太长,靠在窗边的人终於走过来:“你想听这张?”他站得极近,几乎贴上後背,带著燥热的温暖慢慢笼罩过来,声音低低响在耳边,呼吸扫过发尾。暧昧又危险。
“不。”在他看不见的背面悄悄地微笑。有种胜利的味道。
他停了一会,像是思考又像犹疑。“那就是──你想挑逗我?”
我轻颤了一下,不再出声。跟聪明人说话果然轻松。
他有些吃惊,楞了片刻,终於叹气了,停了很久,竟後退两步:“趁我现在还控制得住,你出去吧。”
我几乎要大笑出来,这人被我拒绝得太多,现已被弄出了疑神疑鬼的恶质思考模式。真要从了他时,他反而要跑得更远。可怜的孩子!
故意缓慢地转了身,我们相距不过一臂的距离。放柔了眼光望向他,已看到他的额上有隐约闪烁的亮光。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忽然觉得一向大男人的他竟也有这可爱的一面──尤其现在的局促。
向前进了一步,他有点紧张地看著我的动作。
“您,不想要吗?”幽幽地问。又进一步。
“曹非,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他吞了吞口水,有些困难地答。
“呵呵,您说我在做什麽?”半笑著望他,竟开始觉得不忍心。
“你……我不是谁的替代,不要指望从我这里能制造假象得到慰藉……”
“哈哈,孟先生,您真有想象力!您以为一个人是这麽容易就能替代另一个人的吗?即使把我的眼睛蒙上,耳朵堵上,我的身体也能告诉我这是不是假象。”我的话很直白,他的脸色变得尴尬而难看。
“你……你是在……玩火!”
“是吗?这麽说,火已经起来了?”伸手搭上他的肩,慢慢地绕到脑後,手指滑入他的发,他被刺激地颤抖了一下。
“曹非……你到底要怎样?”他的呼吸轻易地被我改变了频率。
媚笑著贴过去,在他耳畔吹气:“我要──你,抱我!”
只这一句,天地崩塌!
我被卷入了一场自己主导的风暴。享受著那份狂乱,和被撕裂的快感!
“我按你的要求已经尽量远离,为什麽还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他叹息。不敢相信一切竟真的会发生。
因为──孽缘!
因为我终於明白,为何处心积虑,老天爷也不愿收?在你来救的第一眼,我看到他得意的笑脸。
我们总相逢在我生命中各种各样的关口,只因上天设下的不可回避的缘分。
今世的债已还清,我说。可是,老天笑著摇头,不。
原来……原来,是我计算失误──还有,你啊!
所有的痴情痴缠,情深似海,注定我要一一偿还。欠你的,一样也不会少。
待一切都清算,才可以挣脱这个苦难的宿命。老天,睁开你的眼睛看啊!我已经在做──让因为我痛苦的人快乐!那麽,也请你,最终给我一个解脱!
心已不在了,只有身体可以抵偿。
这个晚上,他不停地要求。像是认定这是今生唯一的一次机会,一刻也不愿浪费。
不得不承认,他的技巧和身体都是最好的,不愧是万草丛中过的人物。我被他小心而尽情地取悦著,投入的程度比想象中的要高。如同那个在最迷乱的时候给我的吻,不知羞耻的身体在索需一切能改写记忆的疯狂。
清冷的目光投射在天花板上,看著那两个影子交缠重叠,颠倒乾坤,呻吟娇喘,在肉欲中沈沦。缠绵,嘶喊,我们发泄著彼此无法相通却几尽相同的痛苦。身体越是迷醉,头脑却越清醒。穿越层层叠嶂,我看到那个曾有如花笑靥的少年,静静站在千重万重雾中看我,清凌凌的眼光流露出诗一般的哀愁。
是你不要的!是你不要的!!想冲他大喊,喊出的却只有不成语调的呻吟。
泪,在剧烈的摇晃中悄悄滴在胸口,和浑浊的汗混成一道溪流。静静地淌过飞羽泪旁,粼粼的水色,似乎它本也是颗真正的泪。
夜被改变了。他被改变了。而分离的我们,还拥有不变的誓言和永恒吗?
……逡语,你还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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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对於孟朝晖,我意味著什麽?
他曾说,抑制想要我的冲动是项莫大的挑战。
所以,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十次、第二十次……整整一个月,我任他在每个夜晚随心所欲地爱我。在这个房间的任何地方。
我的顺从让他变得更加倍的小心翼翼温柔体贴,一下班便回家,只为了做饭给我。逡语的消息果然正确,他的厨艺出人意料的上佳,几乎能与他媲美。
还有每天一件小礼物,看得出全都是认真的精心的挑选,也不在乎我只是随手放在一边,有时连拆也不拆。
我会陪他吃饭,看电视,听音乐,或是他在书房工作的时候坐在一边安静地看小说,直到他忍不住过来压住我。
我们在很努力地营造一个海市蜃楼。无边的美丽,和幸福。尽管脚下踩著的也许只是荒漠。
他不在的时候,我便整天坐在那幅巨大的玻璃窗边,披著毛毯,看窗外的风景。底下仍有无数的巧克力豆在奔忙,进进出出,不知所以。这个时候,想象自己是那天上的神,透过云端看世间的众生。还喜欢捧一杯暖暖的可可,浓浓的香气萦绕,像是这生活的面貌。所以在它冷掉的时候倒掉,从不喝一口。因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个味道。
广告上的男女依然不知疲倦地笑著,仿佛在不断提醒,那就是曾经的我。
那个女明星现在早已成为大明星,跨国演出片约不断,常常能在娱乐新闻中看到。现在的我却坐在这里看浮云过眼昨日重现。世事当真无常,可可的味道,只是看你的努力和运道。有人的又香又甜,像她。有人的又淡又苦,像我。
一坐就坐到日落西山,等到有人开门进来,然後过来抱住我。
“又坐在这里发呆?”他一身高级毛料西服也陪著我席地坐下。
“没有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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