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抹杀自己曾经的存在,把那些他和程七彦共同认识的人都支走了,利诱,或者是逼迫,总之程七彦以前的好友,大学时的同窗全都在那段时间出国去了,北都……那座悲伤的城市,只有他一个人了。
然而……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魏斐。
他对不义之财无动于衷,更不惧威胁,所以只有他一人留在了程七彦的身边,敏感的直觉让魏斐从第一次见到谭玉染开始就知道他对程七彦有某种目的,而且他的身份也不简单。
没有任何征兆的失去了记忆,这显然不正常,医生说也许是程七彦因为妻子的去世而极度悲伤,所以选择性的失忆了,可是魏斐了解程七彦,他不是那样的人,种种诡异的迹象预示着程七彦生活中的灾难是人为的,而魏斐的第一目标就指向了谭玉染。
很长一段时间,魏斐都在程七彦身边守护着他。
因此,他差一点被谭玉染杀死,可是他命大,他活了下来,只是……曾经俊美无俦的脸庞被摧毁了一半,可是他依旧是程七彦的守护神,哪怕是多年后他从地狱再次返回。
谭玉染回到了美国,他与那个曾经敬重的兄长断绝了关系,他当着谭凉景的面,将冰葬注射到了血管里,他的爱与恨一样决绝。
“如果你再敢动他一根汗毛,那么你得到的将会是一具尸体!”
“玉染,不要!你……”
谭凉景没来得及夺下那管冰蓝色的注射剂,不管是爱,是恨,还是伤害与悲伤,都被那一针冰葬冰封了整整六年,在那期间,程七彦得以过上平静的日子,那是用谭玉染每一次在毒瘾下的凌迟换来的。
直到那看似陌生的巧遇,再一次拉开了帷幕。
那些纠葛的往事与新一轮的情感缠绕在一起,把他们牢牢的束缚住了。
现在,季蓝死了,魏斐死了,所谓爱已经走到绝路,而恨却绵延不绝。
谭玉染看着程七彦蜷缩在被子里的身躯,把为他精心准备的清淡食物放在了床头柜上,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每当谭玉染说什么,他唯一的回应就只有那句:放我走吧!
而谭玉染每次都是拒绝。
他坐到床边,轻轻躺下,侧卧着抱紧程七彦的身体,二人曲线紧贴,心却远隔。
“七彦……我们,和好吧,像以前那样不好吗?你要我做的我都做到了,你还想要什么……”
怀中的身躯开始颤抖,程七彦在笑,就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的昏天地暗……他掀开被子,支起身体靠近谭玉染,“我告诉你我想要什么,现在就告诉你……我要你去死,你放心,你死了我绝对不续弦,啊?去呀,去死呀!”
谭玉染深吸一口气靠在床头,“别说了,吃饭吧,你两天没吃东西了,这样恐怕你就要先死了。”
说完,他去拉程七彦的胳膊,却被一下甩开,“谭玉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我离开,二是让我死在这里。”
“别傻了,我不会让你死的,不吃饭至少要喝点水……”谭玉染端起杯子,抵到程七彦嘴边,清水沁到了他的唇,而他却没有要吞咽的意思,谭玉染气急,一手捏住他的下颚,一手拿起杯子就开始往程七彦嘴里灌。
程七彦把头扭开,反抗谭玉染的行为,却奈何力量不及他,加之多时没有吃饭,力气显得很虚浮,根本摆脱不掉谭玉染的钳制,水慢慢倒进了程七彦的嘴里,他只能一点点吞咽。
多余的水顺着线条优雅的脖颈流进胸膛,濡湿了胸膛两边的睡袍,然后朝更里面流去。
“咳……咳咳……”
程七彦被水呛住,谭玉染这才松开手,看着剧烈呛咳的人。
待咳嗽平息,谭玉染把水含在口里,然后用亲吻的方式度入程七彦嘴里,温柔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