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囚楼 作者:鹿夭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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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更远的地方——
“呀,这是——死人啦!”
第39章 38
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江楼正在把玩那样何林给他的小玩意儿,他将手背在身后,静静地听那个人说完,莫名其妙地,心就空了一下。不是惊讶不是心痛,就是心脏漏跳了几拍,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复杂的情感,大概是——灵魂深处的共鸣。
不过确实没想到会是这样惨烈的结局,江楼嘴角抽搐了几下,眼睛疼的厉害,他挥手让人出去,将小玩意儿锁回抽屉里,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大片大片的日光发呆。
一待就是一天,凌落不在家,仆人叫了几次不见应答,也不敢再来打扰他,只在傍晚时分送进来一碗药汤,嗫嚅着说是主人特意吩咐的,江楼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小心翼翼的仆人,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到底是比自己烈性的,生而为爱浓郁,死也要这样壮烈。江楼微仰了头看着渐渐西沉的夕阳,眼睛也变得阴暗了起来,这样生不由己的一生,着实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院子里缓缓驶进来一辆黑色的车,打了前车灯,亮亮的很刺眼,江楼伸手挡了一下,惊觉四周漆黑一片,原来已经站了这么久了,这段时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会儿是盛因凄厉的惨叫,一会儿是阮臣嘲讽的冷笑,一会儿又换成了父亲血肉模糊的身体,想的更多的却是那个人——也不知道想他些什么,江楼转身往抽屉走去,手摸到那个小玩意儿,脑子混沌不堪,撑的头皮也隐隐作痛。
江楼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使了八/九分的力气,胳膊被掐的红紫一片,非常疼,他的心又活了过来,原来只有疼痛是最真实的,什么后悔莫及什么痛苦不堪,通通变得十分可笑了,身体上的疼痛才是永久而无法忘却的。
他于是改变了注意,重新锁好抽屉站了起来,开了灯坐回飘窗上,垂着脑袋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凌落开门进来见他不大对劲地看着窗外,加上今天左右思考了很久,突然就想起了那件事。当时……好像是派给阮臣去做的!
他有些心惊,自然也十分后悔,这个抹不掉的过去梗在他心里,万万不能让江楼知道的。
凌落从后面抱住他,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微眯了眼睛看他姣好的脸,试探着问道:“昨天去看阮臣,他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
江楼敛了眉眼,淡淡地开口:“他那样疯癫的人,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的?”
凌落顿住,细细回味一番也不知道这话里的意思,但见他神色如常,大概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于是轻轻笑了笑说道:“是啊,他要是说了什么胡话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得了失心疯的人,嘴里没半句真话。”
江楼闻言似乎是怔了一下,眼睛垂了下来,睫毛长长的在眼窝下面投出一片阴影,凌落看着实在心痒,扳过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你只要记住我对你是真心的就行了。”
江楼不说话,轻轻推开他往门口走去,凌落歪了头看他淡漠的神色,越发的觉得不对劲了,他跟了上去抱住他,手臂勒的江楼快喘不过气,将脸蹭到他的脖颈里,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离不开你了。”
江楼仍然没有什么大反应,只是撇了脸不去看他,凌落心头一紧,这样接二连三的无视,恐怕是已经知道了吧?
他于是更加惶恐了,如今的他已不是原来那个强势霸道的凌落,他一颗心全扑在怀里人的身上,再不能肆意地去做些坏事说些胡话,一举一动都要如他的意趁他的心,生怕惹的他半分不开心。
凌落紧张的腿肚子都在打颤,他在意这个人在意的快要发疯,也就愈加的觉得自己可恨了,拆了人家的家庭,害死人家的父亲,还对他做过那么多可恶的事情……
凌落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观察江楼的脸色,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凌落只听到江楼幽幽地叹了口气,又转过脸看他,薄唇轻启,缓缓吐出几个字:“他没有对我说什么,你不要想太多了罢。”
凌落如蒙大赦般地松了一口气,转念又觉得自己这样非常可疑,偷偷去看江楼,却见他一动也不动地盯着自己,眼睛幽深漆黑,更像是空洞茫然,看的凌落有些心惊肉跳。
他又心疼又害怕,用尽力气抱紧了江楼,将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那里的跳动平缓均匀,凌落亲了亲他的头发,温柔的说道:“你也不要想多了,跟着我好好生活,那些过去的事情,再也不要想了。”
说完又亲了亲他的嘴角,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便抱起他躺到了床上,凌落俯视着他白皙美好的身体,翻身压住了他……
情至浓处时,江楼突然仰起脖子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那么多年的情意,当真一点也不在乎吗?”
凌落急着要他,也没去思考他这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随口接道:“除了你,我谁都不认。”
江楼像是笑了一声,更像是压抑的□□,修长的脖颈向后仰去,伸长了手臂抱住他,绵长的喘息落在他胸口,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凉。
凌落惊诧于他难得的配合,心中喜意胜过疑虑,一手揽了他的背将他抱到身上,贪恋又怜惜地细细吻他,江楼的身体软成了一滩水,凌落埋进他身体里,就像溺水的人一样快要窒息,然而他又爱惨了这个人这具身体,就算溺死也是不愿意放手的,他有些绝望的呜咽着,脖子上一圈红印在黑暗里触目惊心,江楼却突然放开了他,收回手垫在脑后静静地看他大口大口地喘气。
凌落有些难受,也只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喘了一会儿苦笑道:“刚刚做什么呢。”
江楼还是不说话,眼睛在黑夜里晦暗不明,他微仰了下巴盯着凌落,苍白的脸轻轻颤抖,却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凌落心一凉,瞬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他不提,自己也不能主动坦白,更何况这种恶毒的事,要如何坦白呢?
又是僵持了好一会儿。窗边月色如水清冽,夜空也是缱绻安闲的,这思绪却随着渐浓的夜色,越发的深了。
凌落在黑暗里缓缓伸出手覆上他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脸变得这么凉了,凌落喉头一窒,差点要将事情交代,江楼却突然大笑一声扑过来抱紧他,那么紧,像是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他在他耳边轻轻呼气,诱惑颠覆,转而又冷冷地说些什么,夜色又深又沉,凌落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他处在无边的黑暗中,身体渐渐变冷,寒气由内而外地扑出来,凉到透了。
后来已经听不清他在叨叙些什么了,凌落亲了亲他的头发,冰凉的液体顺着下巴淌到他身上,等了良久,怀里的人终于听得一句,还是那样简短,一如初见时短短的两个字,就决定了他一生的命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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