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淳心头忍不住意动。
但不知道为何,一想到自己要在新世界向世人展现自己的技艺换取钱银回报,他还是忍不住有些面红耳热。
有些难为情了!
可除此之外,他还能有别的谋生法子么?
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观念和文化上的差异还需要时间去克服和融合,在此之前,总该想办法填饱肚子不是?
一番天人交战后,魏淳最终只能妥协。
刚好在不远处有一家乐器店,是卖滇南传统乐器的百年老店。
魏淳刚走进店里,店老板便站起来给他殷勤地介绍了起来。
魏淳将手中的葫芦丝放下,在各色器乐中扫视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一只葫芦笙管乐器上。
店老板看魏淳似乎看中了那只葫芦笙,立马笑盈盈的将乐器取过来。
“您要是想要试试音色,可以吹奏看看。
这葫芦笙是近两年反复锤炼改造的,吹出来的乐曲悠扬婉转,音色近乎完美。”店老板喋喋说道。
魏淳没有搭话,只是自顾着观察摩挲着管乐。
葫芦笙他并不陌生。
在他所在的时代,葫芦笙管乐是用青铜器制作的,音色浑厚又不失柔美,音域宽泛,滑音、打音、吐音、颤音,都能奏出。
手中拿着的这管葫芦笙,相比起青铜制造的要轻简许多,但胜在做工精致。
魏淳将管乐送到嘴边尝试着吹奏调音,婉转的音调带着颤音出来后,店老板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哟呵~这是行家啊!
魏淳试音过后就知道,这乐器的品质和音色都不赖。
他将葫芦笙放下,俊白的面容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意,看着店老板问道:“能不能跟您商量件事?”
......
十分钟后,魏淳在乐器店门前开始人生的第一次卖艺。
一个小时后,乐器店老板喜滋滋地拢着账,圆润的大脸上,一双眼睛因为止不住的笑意而眯成了一条线。
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卖出去了四五十管乐器。
他一天下来卖出去的数量,都不及魏淳在门前卖艺带来的连锁效应多。
但不得不承认啊,这人的乐器是吹得是真好啊!
他们这次合作,也算是互相成就吧,那小子,挣得可不比自己少,那是纯利润呢,无本的买卖!
魏淳对于这个世界的钱币没有什么概念。
他刚将自己卖艺挣到的钱清点完,乐器店的老板那张笑眯眯的大脸就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挣了多少啊?”
魏淳但笑不语。
乐器店老板微微瞥了魏淳收在掌心的那卷钱币一眼,砸吧着嘴儿说道:“挣不少啊,这里面最少都有两千来块钱了吧?!
哎,你今晚运气真不错,遇到的都是舍得的大款儿!”
魏淳将钱随手放进了口袋,但实际上,他是收进了空间里。
这个空间就藏在他脖颈上挂着的翡翠玉心里,也是出了深山老林之后他才发现的。
说是随身空间,实际上,那是他在战国时期落葬的墓穴,空间里是一处地宫。
地宫是他死后长眠的地方,也是他两千年来在冥~~~~界游荡的唯一栖息之所。
没想到他穿越了,地宫也变成了随身空间跟着他一起过来了。
魏淳衣食无着落的时候,看着地宫里琳琅满目的青铜玉器珍稀珠宝不是没有动过心思。
只要随便拿出一块玉玦或者一只青铜器,就能在这个世界典当出一个天价。
从战国时期流传至今的古董宝贝,本身的价值就不是能以钱银来衡量的。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魏淳掐灭了。
这样做是能得到一大笔巨款,解决很多问题,可后面的麻烦却是源源不断的。
他不想被当成盗墓贼查办,才刚来到这个新世界就被抓进‘衙门’吃免费牢饭。
魏淳来到这个世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想到心尖上的人儿,魏淳疲惫怅然的心神不由一振,四肢百骸仿佛又被续入了能量。
准备离开乐器店的当口,店老板拉住了魏淳的手臂。
魏淳略有些防备的回头看了店老板一眼。
那双漆黑如墨细长微挑的丹凤眼看似无害,却有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凌冽锐利。
乐器店老板下意识的松了手,呵呵笑了两声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明天晚上还来不来卖艺。
咱这次合作也挺愉快的是不是?”
魏淳直接了当的回道:“不了,我不是靠这行吃饭的人!”
乐器店老板觉得可惜,一连叹了好几口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魏淳离开了店铺。
魏淳忍了一个多小时的饥饿卖艺挣钱,现在总算有钱可以去下个馆子填饱肚子了。
他往小吃店的方向踱步,一面思考着要尝试什么样的美食。
准备进一家滇南特色小吃店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遮挡了他的去路。
“不知阁下拦路,有何贵干?”魏淳脱口问道,视线随之落在了眼前那个背着吉他的姑娘身上。
是她?!
刚刚在街边卖唱的那个年轻姑娘。
“阁下?贵干?”黑衣姑娘觉得魏淳拽文嚼字的很有意思,噙着笑意的眉梢微微一挑,目光在魏淳身上上下打量。
魏淳被反问后,才惊觉自己又不自觉用自己那个时代的语气说话了。
不由的清了清嗓子,再一次问道:“不知道小.....小姐拦着我的路,是有什么事么?”
小姐?
黑衣姑娘眨了眨眼,忍不住想到,是她所理解的那个小姐么?
这男人把她当成了路上揽客的‘小姐’了?
这一想不由有些恼羞成怒了,眼睛露出凶光,恶狠狠的瞪了魏淳一眼,骂道:“恶心!”
魏淳完全是一脸懵圈的表情,忽然被一个姑娘拦住去路骂恶心,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不可理喻!”魏淳也冷着脸,往边上跨了一步,从那黑衣姑娘身边擦身走了过去。
“站住,你必须给我道歉!”黑衣女孩抱着吉他追上去,一把扯住了魏淳的手臂。
“道歉?凭何?”魏淳觉得好笑,他凭什么要给一个无理的女子道歉。
“难道不应该么?
你刚刚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不要脸不要皮,上街拉皮条的‘小姐’呢?
你这人眼睛没毛病吧?”黑衣女孩气鼓鼓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