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mail已经完成融资了，他们在市占率领先的情况下，率先推出免费政策大肆烧钱扩大市场份额，说明底气十足，我们应该没机会。”
    A+风投总裁陈博士在接受宋亚当即打过去的电话咨询时说：“我不知道Hotmail现在被估值多少，但硅谷传说两位创始人合计身价已经超过一亿了。”
    “Shxt！”
    那肯定晚了，“他们是老大，那老二是谁？”宋亚问。
    “微软自己有纯文本邮件客户端，Hotmail只能说是Web邮件服务商的老大，市占率排名第二的叫火箭邮件，RocketMail，听说也准备跟进Hotmail的免费策略。”
    陈博士回答，“但这家有实力不错的母公司，根本不需要拿风投的钱。”
    “Shxt！Fxxk！”
    晚了，全晚了，宋亚直揪头发，早怎么没想到玩玩电子邮件，“等于说这行业没好机会了？”
    “呃，应该是吧，不过也不一定。你想想，为每个用户提供2M免费空间，按现在的存储和网络硬件成本，烧钱速度会非常惊人，用户数越大烧得越快，也许我们耐心一点，能等到他们把血流干……”
    陈博士说：“我不太懂这电子邮箱，但听说技术门槛其实不高，他们想烧钱排除掉竞争对手然后转向收费盈利并没那么容易，当然，能抢时间上市另说。”
    “好吧，确实，耐心很重要。”
    宋亚自我安慰着放下电话，又试了试RocketMail的邮件服务，界面没Hotmail那么有熟悉感，但功能确实大同小异。
    现在只能锻炼耐心了，他又打开三人组发给自己的邮件仔细看，除了洋洋洒洒卖弄的芯片技术文档，剩下基本就讲了一件事：老板你千万别急，钱烧到十一月，等兼容2D能力的新款芯片Voodoo Rush上市，我们必定通杀一切，前途绝对光明云云。
    “一年又一年，五百万又五百万，这就是半导体业么？这三个骗子！难怪不敢见面！”
    宋亚心算了一下差点把电脑砸了，“不不不，不生气不生气，冷静冷静，耐心耐心。”
    左手格开男武师的摆拳，右手挡住女武师的鞭腿，他以一敌二，左支右拙。
    “喝！哈！”
    年轻的华裔男武师很珍惜这次难得的出场机会，在镜头前特别来劲，呼喝有声，拳脚并用，不知不觉没注意好套招的力道，实打实和男主硬碰了一记。
    “WTF！？做咩啊雷？”
    宋亚胳膊生疼，戏也不拍了，当场急眼推了那小子一把，本来从昨晚开始心情就不太好的说，“动作指导！管管你的人啦。”
    也不管剧组一地鸡毛，直接耍大牌回了化妆间。
    “那今天……”没过一会儿扎克施耐德就跟了进来，宋亚朝他扬了扬老麦克刚帮忙绑上的冰袋，“那今天就算了，你休息吧APLUS，我想办法先拍别人的戏份……”
    “真是的！”
    目送扎克施耐德乖巧的消失，宋亚先生了会儿闷气，然后想着给自己找点事做，但考试书又看不进去，于是打电话把多诺万、海登都找了来，“我和A+唱片的下家谈得怎么样了？”
    “几乎所有大唱片公司我们威廉莫里斯都接触过了，没有一家不喜欢你的。”
    海登笑道：“甚至包括百代和宝丽金，真的，别看你们之间有过矛盾，但他们仍然欢迎……”
    “我要听实质性的报价，已经七月份了。”
    宋亚不耐烦地打断他，白得一位潮流巨星谁不欢迎，关键是愿意为之付出多少代价。
    “百代的情况你知道的，在北米有两大唱片厂牌，维京北米和国会唱片。目前最有意向的是国会唱片……”两位经纪人开始详细介绍。
    国会唱片总部在洛杉矶，很久之前就看中了‘老乡’菲姬，还找派金斯利帮忙挖过，但没有成功，这次对一举拿下包括自己和菲姬的整个A+唱片很有兴趣，但原则上他们不会允许旗下有独资厂牌，所以会用收购A+唱片百分之五十股份的行业惯例纳入自家的子公司行列，具体价格还没开始谈。
    宝丽金的情况很有意思，虽然仇结得大，但他家内部有间和国会唱片同在洛杉矶，不鸟总部的强势诸侯A and M唱片，AM曾经辉煌一时，拥有过卡朋特、斯汀和警员乐队、性手枪乐队等超级组合，另一位DIVA，MJ妹妹珍妮杰克逊基本也是在他家一路成名的。
    不过现在不行了，八十年代末被宝丽金五亿刀收购后，歌星走的走过气的过气，九三年创始人也跑路了，现在差不多只剩一间空壳子，“估计他们不会坚持要A+唱片成为子公司。”多诺万说。
    “宝丽金算了，管理一团糟，一手好牌统统打烂，旗下的摩城唱片刚刚还把Boyz II man气跑了。”
    宋亚想起他家高管在Def Jam唱片上的一系列荒唐操作，虽然令自己和丹尼尔赚了不少，但继续共事还是免了，“他家不考虑。”
    “母公司内部混乱也许对你更有利。”多诺万笑道。
    “算了，我不想再来一次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类似争斗，没意思。”
    宋亚摆摆手说道。其实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真心不错，可惜几年下来关系闹成这样……
    然后是BMG，BMG在米国的大诸侯是RCA（米国广播唱片公司），RCA一个大封臣是位于亚特兰大的阿利斯塔唱片，而BABYFACE的LAFACE唱片，吹牛老爹的坏孩子唱片又都在阿利斯塔唱片旗下。
    RCA另一个大封臣是JIVE唱片，正走红的R凯利，艾莉雅等节奏布鲁斯歌手都签在他家的芝加哥分部，同在芝加哥的昆西琼斯对这家公司影响力很大。
    “BMG现在势头很好，多点开花，他们其实是最不积极的，我和他们的谈判还处于初级阶段，与他们全力支持LAFACE唱片追逐Boyz II man组合形成了强烈反差。”多诺万说。
    “能理解，不希望我这个祸害过去的人有点多。”
    宋亚自嘲，这里面甚至可能包括BABYFACE，从朋友变成同事对友谊也不一定是好事，“对了，Boyz II man和各家唱片公司谈得怎么样了？”
    海登笑了，“最红的那个坚持要学MC Hammer和你拥有自己独资的唱片公司，只和发行公司签唱片分销合同。最不红的那个反对独资，想趁这波机会赚一笔高额签约金落袋为安。想家的那个只有一个条件，新公司地点要放在老家费城。无欲无求的那个已经趁这空挡回费城投资理发店美容院了……四人一人一个主意。”
    都他妈是人才，宋亚翻了白眼继续询问下去。
    华纳旗下的大西洋唱片和自己关系向来不错，里面有自己刚到纽约就接触过的黑人高管史蒂文，A+唱片长期为旗下纽约歌手租用他家的录音室，他家传统上对黑人歌手就是最友善的。就是华纳也不允许旗下有独资厂牌这点麻烦，但似乎可以谈。
    环球就更不用说了，大老板小布朗夫曼，在格芬唱片被环球旗下MCA唱片收购后仍保留部分影响力的大卫格芬，环球唱片总裁道格莫里斯，环球影业总裁罗恩迈耶自己都打过交道，关系亲疏不一，但总体都不错，从没闹过矛盾。
    “小布朗夫曼也是手最松最好说话的娱乐大亨，拍完刀锋战士你借这个项目的机会多和他交流交流，他喜欢有才华的人拍他马屁。”海登说。
    “没问题，这个我拿手。”宋亚点头。
    说起来苏格奈特的死囚唱片也是通过环球做发行的，只是中间隔着一家Interscope唱片而已。
    但不影响，桀骜不驯的苏格奈特没人喜欢，他在整个环球体系里非常边缘，也就是大家看2PAC和史努比狗狗能赚钱的份上才捏鼻子忍了。
    “其实大卫格芬对我暗示过，你可以拿A+唱片和梦工厂唱片合并，一半一半。”多诺万说。
    “那我不是亏大了？三巨头的梦工厂唱片现在只有过气的乔治迈克尔能打，总共连新专都没发几张，白金唱片记录还是零蛋。”
    大卫格芬想得美。
    最后就是上次奥维茨的建议了，迪士尼把旗下各唱片公司整合成第七大发行商，然后自己签过去。
    “那就更复杂了，迪士尼皇帝艾斯纳现在只要奥维茨支持的就反对，他们想办成这件事内部就够斗一阵子了，罗伊迪士尼先生对我说起码要到年底才会有眉目。”
    多诺万说：“而且新的第七大唱片发行商必然会遭到六大的联手绞杀，你会被波及到的，APLUS。”
    “嗯，暂时不急吧，就像DTS那个慢性子特里比尔德一样，慢悠悠一直拖，拖到最后别人会先着急的，我还有时间，可以继续等。”
    宋亚大概把形势搞清楚了，“耐心，耐心很重要。”他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