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们被楚若惜反将了一军,难免有点下不了台,不过他们也都是天然的厚脸皮,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化了尴尬,微笑道:“盟主果然深谋远虑。”
“谁让你们都不是省油的灯。”
楚若惜笑得很开朗。
老狐狸们于是跟着笑了起来,场面一时间非常的活泼愉快。
不过呢,大家也都知道,所谓的活泼有爱全部都是虚的,开怀大笑完毕,还是得继续勾心斗角。
……
送别老狐狸们以后,楚若惜看了眼周围:“你说他们突然对我这么好,到底是什么目的!”
“能有什么目的?除了利用你!”
炎王说话很耿直。
楚若惜小道:“你难道没有利用过我吗?”
“但是我至少对你有过真感情。”炎王显然对自己的行为也很得意。
“哪里的真感情?如果你的感情指的是创造者和被创造者的感情,我拒绝!”
楚若惜冷漠地回答让炎王突然感觉自己很尴尬。
“好吧,我承认我对你的感情并没有明面上表示得那么浓烈,”炎王无耻地说道,“但我毕竟是爱你的,哪怕只是曾经。”
“我是爱你的,虽然只是曾经!你是皇书侯的小黄书看多了吗?”
楚若惜故意模仿炎王说话。
炎王只得干笑,道:“好吧,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过有件事情你得……”
“什么事情?”楚若惜问道。
“你知道皇书侯到底是什么立场吗?”
突如其来的正经,让楚若惜不禁意外。
“你知道?”
确实,一直以来皇书侯的立场都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他究竟站在谁一边,就像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立场一样。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虽然是最近才搞清楚的。”
炎王温柔抚摸着楚若惜的头发:“他是个可怕的家伙,比我们所有人都更可怕。”
“……你的意思是……”
“你猜得很对,他直接效力于九界主。”
炎王用温柔得能够把人融化的声音,说了一个可怕又残酷的事情。
楚若惜的声音有些发干。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炎王道,“只有效力于九界主,才能完美解释他的种种行为。你看过他的不少书,应该也早就发现他的书里面从来没有诽谤过九界主这个事实吧!连带我的事情也没有任何文字流传。”
楚若惜沉默不语。
炎王道:“因为他不能诽谤,他的饭碗都捏在九界主手中呢!虽然他一再标榜自己是个独立不受任何限制的说书人……”
“确实,他从来没有提及九界主的隐私,也没有说起过你,明明你们的事情才是最值得大书特书的……甚至,关于帝鸿的故事了也没有九界主的部分……可是根据我的……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非常……”
楚若惜自言自语着,越来越觉得可疑。
可惜,皇书侯并不在场。
楚若惜想了很久,终于决定放弃思考。
她走到山岗前,看着呼啸的山野,对自己以及所有人道:“世界,不管你藏了多少秘密,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呢!准备好了吗?!”
……
天气有些阴冷。
自从三年前罪域入侵尘界以来,类似的阴冷就没有结束过。
天空好像魔障一般,反复无常地开始粘稠阴冷模式,弄得所有人都无所适从。
当然,换个角度看,阴冷也是好事。阴冷让双方都无法自由行动,高层们或许会觉得阴冷束缚了他们的计划,但对底层小人物们来说,阴冷的日子让他们能多活几天。
初开始的豪情壮志早被现实打了个稀巴烂,罪域凭借“知己知彼”取得的那些前期优势也在整个九界的空前团结和战事日益胶着中逐渐丧失殆尽。如今的九界,到处都是现场,也到处都可能出现意料外的胜负。
不过有一点倒是恒古不变。
乱世出英雄。
数以万计的年轻天才好像流星一样划过天空,但是又有同样多的新天才横空出世……数不尽的天才让九界进入大争之世,到处都是新崛起的天才,到处都是老一辈的“后生可畏”的惊呼。
当然,最顶级的天才依旧是稀缺罕见,哪怕是最顶级的天才也一样希望能进入成立时间只有两年的九界学院。
因为,这是九界联盟盟主专门为击退罪域入侵者开设的学院,学院中聚集了来自整个九界各个领域的顶级天才,甚至还有魔族的强者。
在这里,只要是人才就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和栽培,哪怕你的过去是个乞丐或者皮肉生意,以及最被鄙视的杂种怪胎。
这里唯一鄙视的是叛徒,出卖九界的人。
而且,这里的入学也是随时随地,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能够独力闯过守学院的阵法!
……
这一日,九界学院前又是人山人海。
十几个天才跋扈的年轻人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到学院大门前,将白玉颜色的前门上下打量一通。
“看起来也不过如此,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名气,是不是因为院长是盟主,所以大家都跑来捧他的臭脚?”
“谁知道他那个盟主是怎么当上的,听说自从当了盟主就基本没有在联盟出现过,事务都是交给亲信们处理的。”
另外一些人如此说道。
“可惜我家老头子相信他的一套,非要我来这个鬼地方求学,不能录取就不能回家。”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另一个华服少年如此说道。
这时,白玉大门缓缓开始,浓雾笼罩,将这些挑战者都裹了进去。
空气中,流动着让人不安的氛围。
“非常糟糕的感觉。”
有人如此说道,话音未落就被迷雾中涌动的某种不明物质卷走了。
随后……
轰!
血花爆开,迷雾变成了腥气的粉红色。
原来还觉得此地无所谓的年轻人们顿时紧张起来,他们拔出剑,紧张地感受着周围,不放过一丝一毫的不安。
黑暗中,让人不安的分子还在持续骚动。
年轻人的心都快被这东西从嗓子里挖出来了。
他们或许遇上过艰险,但是从来没想遇上过这么艰难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