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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 甘辉的任务(一)
    会议之后,颜常武单独召见了甘辉,对他道:“你所写的东西,乃是智谋深远的表现,我很赞赏!”(东南府草创,颜常武对身边亲近人常“我我你你”相称)

    “谢谢督军的赏识!”甘辉应道。

    “东南府还是缺人,缺乏会打仗的人,象你这样能打仗、有头脑的人不多!”颜常武微微苦笑道。

    “你已经有过舰长的任命,这次去北方的拉练,由你负责指挥,同时给袁崇焕、毛文龙各送一封信!你也不必与他们多说什么,问起你再回答,就按你的想法说出来,还有,与毛文龙沟通,你不必直接劝说,可以走间接的道路,让别人去说,张守云会帮你的!”

    “遵命!”甘辉接受了命令。

    待他离开了办公室,颜常武望向窗外,只见天空晦暗不明,他暗叹了一口气!

    ……

    甘辉领受命令,自有参谋部执行相关军令、人员调遣、补给等的勤务,他带上五条巡航舰和二条货船加上一条补给舰,遂行拉练任命。

    现在东南舰队军官证书的考取逐渐正规化,如必须有远航经历之后,方算完成一项考证内容。

    三天后的黄昏,在五级巡航舰的舰长主舱里,忙完了一天的甘辉放松自己,舒服地坐在大扶手椅上,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海景,觉得很美。

    其实很单调,看得多了,就是海蓝蓝,但架不住甘辉的心情好啊!

    台南号是什么样的军舰?

    东南府自制的五级巡航舰中的第一艘,督军曾经用它来做过旗舰,打过仗,在船坞里匆忙修葺后,现在舰上还有船厂维修人员的英雄舰!

    甘辉心知肚明,等他回来后,应该有新的位置在等着他。

    东南府迅猛发展,现在是位置等人、装备等人,象他这样能打仗,有思想的人不多,登上高位是必然的。

    颜常武成立了海军学院,通过与歪国仁来培训人才,但只是打仗的人才,顶多是将才,帅才委实不多,他甘辉,就有点帅才的能力,矮个里面拨高的,会有他的好处的。

    甘辉决心做好他的工作,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部队的培训工作好做,至于到了袁督师和毛帅那里,则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

    哪怕带来了一千枝火枪的厚礼,甘辉连袁督师的面都没有见过一次,人家只是收了礼单和颜常武的信。

    袁崇焕权势赫赫,身为大明兵部尚书(国防部长)兼任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赐尚方宝剑,岂是甘辉一个区区千总(他带的明军头衔,相当于团长)所能见的,人家交代善待他,赐其酒食都算看得他了!

    书房内,袁崇焕看过颜常武的信,微微沉吟。

    颜常武在信中,少不得恭维袁崇焕是国之干城,朝廷柱石,然后说了他在东南,与红毛番打了一仗,侥幸得胜,如今红毛番势炽,不便前来督师麾下领取教诲,甚觉可惜!今送上火枪一千枝,聊表心意。

    这些都是客气话,他再次提醒袁崇焕,北虏(女真人)可能会在其它关隘入寇,不可不防。

    至于皮岛之事,皮岛重要,如无万全之策,一动不如一静也!

    点到即止,大家都是聪明人,且涉督师面皮,无论什么,人家都是大的,你是小的,颜常武不可能说督师你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官场最忌把话说透,搞不好,人家还以为你与毛帅勾结一起,想干什么哩!

    对于他的信,袁崇焕还是很重视的,他没有回信,着亲近家人给甘辉传话道:“你与你家将军说了,来信获悉,本督感谢他的好意,将尽力保全(毛帅,他没说出来),至于敌人它道来寇,本督已秘奏万岁,请他作好备战。”

    都城北京之外关隘防御,袁崇焕并无直管实辖。

    看他的头衔“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他直管到山海关,皇帝不可能让他自山海关至都城的地盘都给他管了,否则万一他有异心,沿途都是他的人,皇帝不怕?

    管京城卫戍区的将领不管城外野战军,管野战军的不能管到京城卫戍区,天底下都是这道理,他只能向皇帝上奏,而皇帝,也确实下达了加强各处关隘的旨意,至于执行的程度,那就呵呵了。

    完成任务的甘辉离开督师府,马上有颜田来给他接风,于是甘辉又吃了一顿!

    ……

    宁远城里有台湾人建立的酒店(实际就是情报点),颜田在那里招待甘辉,陪客有赵体仁(大将赵率教之子)、黄得功(日后抗北虏名将)、祖大弼等,都是宁远军中较有能耐的中级军官,介绍了一大堆给甘辉,甘辉则带了舰长们一起出席。

    颜田打开了局面,他自带勇力,又有钱,还会做人,所到之处,广受欢迎,与那些军官们称兄道弟。

    大家开了一个大桌,热热闹闹的吃起来,菜式是台湾菜加上北方菜各一半,蚵仔煎、烧酒螺、油炸花枝(乌贼)、东南肉圆等这些地道的台湾菜是请陪客们吃(宁远近海,许多原料都有),而北方菜有锅包肉、小鸡炖蘑菇、三鲜鹿茸羹、红扒熊掌等……喝的酒还是朗姆酒,难得来一趟,颜田动用公款吃喝,反正有颜常武特许的。

    甘辉与他们谈笑风生,喝起酒来是来者不拒,十分豪爽,让军官们大呼“好汉”!

    混了个熟脸,但回到住处忍不住大吐特吐,吐得连黄胆水都出了,自嘲酒场风险不逊于战场风险,如果阵亡,算不算工伤?

    东南府虽然出产朗姆酒,但军中禁酒,甘辉并不善酒,硬着头皮顶硬上。

    他与颜田共处一室,吐过后,颜田给他递上热茶,两人谈起事务来。

    “你与北虏打过吗?”甘辉好奇地问道。

    “打过!”颜田答道。

    “觉得怎么样?”

    “不好对付!”颜田摇头道:“事实上,我第一次与北虏对战,一开始我就被他射死了马!”

    他说起年底与北虏骑兵的一次交战,那是一次小队战,对方骑**湛,出手如闪电,把他射了下马,摔了个灰头土脸的!

    要不是队友注意保护着他,几乎狼狈。

    之后又参加了数次骑战,发现对战双方都是射箭,难有接触的机会。

    用步枪?

    开玩笑,滑膛枪远射,子弹都不知道飞哪了。

    对方根本不与你近战,就是射你!

    “我曾经在骑射方面努力了一把,但发现,我很难做得到,他们是从小练起的。并且,我们也没有马匹,难以对战北虏骑兵!”颜田微皱眉头道。

    “这可是个大问题啊!”甘辉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