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景！我说放手！”
两人僵持了良久，李煜景还是没有任何松动，看着那围巾都已经有些微微的变形，卿法终于动了真气，放下手冷冷地瞪着他。
“姐姐……”
李煜景弱弱地缩了缩，手却是丝毫不见放松。
“姐姐我想要……”
他抿着唇，黝黑的瞳孔中是少有的执着。
这是姐姐打算给他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份礼物，他怎么可以松手！
“……”
“……”
两人在这件事情上都是一样的坚持，谁也不肯让谁。一股子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好了好了，小伙子喜欢做姐姐的你也就不要为难他了。”
老人笑着出来安慰。打断了卿法慌忙无措的解释。
“价钱我也不要什么，这么老了，也不是什么缺钱的年纪了，你们陪我聊聊天好了。”
他把柜台的木门打开，示意两人进来，倒了两杯热可可围着那个小木桌坐了下来。
“真是太抱歉了……是我没有教导好他，让您见怪了……”
卿法看着靠坐在椅子上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头发，漂亮的脸上是如今几乎绝迹了的活泼朝气。
她微微转头扯了扯李煜景的衣角。
“对不起。”
明白她意思的李煜景这下倒是很好说话，乖乖认错的样子让卿法暗暗松了口气。
当然，如果忽视他一直盯着围巾从来都没把注意力转向老爷爷的闪亮眼神那就更好了。
“哈哈，你们小两口能喜欢那是再好不过的啦。”
“我们现在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完全不需要这个东西喽，它还能有人喜欢就是它的福气。”
老人看着那围巾，眼神满是温柔欣慰。
“……”卿法垂眸没搭话，内心再一次怀疑起改革的真正意义。
她虽然是母体，但也有着伪装成普通新人类的能力，而且新人类在四级之前你是完全没有记忆可言的，所以她的身份除了必要重要人物根本其他根本就不知道。以至于老人家才能这样放开心来与他们交谈。这也让她能更加直接地了解到人们对于如今的生活满意与否。
结果当然是值得肯定的，就连如今身为联合国和平常任理事国代表的田依依也开始默认改革的好处来。
但是哪有结果是绝对的呢？就比如说现在。
看着与李煜景聊天聊得欢快的老人卿法暗暗叹了口气眼内暗光闪过。
回忆在老人家心中是永远无法比拟的存在就像如今科技如此发达，老人家的商店中满满当当的还是末世之前的一些小玩意儿。
果然自己的做法是不成功的吧……
不被人们认可的改革又怎么能算作是真正的改革呢……
真是失败呢你……
你……
“姐姐你说对不对？”
“……嗯。”内心的阴暗想法被打断卿法的脑海里有着一瞬间的空白，所以只是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李煜景也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见着卿法敷衍的态度也只是认为她还在生气所以也没敢继续惹她。
别想了……
卿法握紧拳头暗暗警告自己内心一阵后怕。
刚刚……思想怎么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亲爱的你可要坚持住呀。】
【这次是本位空间的规则干的，我也没法帮到你……】
脑内传来狗蛋久违失落的声音，卿法内心的压抑渐渐消散了些。
（知道你没用，你不需要再亲口告诉我一遍了。）
卿法在内心回了一句，气得狗蛋直接单向挂断通话。
卿法悄悄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平复心情。
还没到离开的时候，你还有很多东西没干完呢卿法，这个位面的这么多条生命，可掌握在你身上了……
不知道是剧情需要还是个性使然，李煜景和那个老爷爷看样子竟然很聊得来。就这样坐着，他们也能扯天扯地让身为女人的卿法都暗暗咋舌。
直到差不多晚饭时间，卿法看着时间真是不早了才谢绝了老爷爷请他们留下来吃饭的好意拖着李煜景准备着离开。
老人送他们到了门口目送他们远去。
卿法和李煜景伸长着手和脑袋向老人告别。
“老人家，如果有的东西注定回不去了，是否还要坚持呢？”
卿法最后一次回头看着老人时忽然扬起音量大声询问。
老人身后是即使在末世前也几乎没有了的钨丝灯泡散发出的暖黄灯光，让背着灯光的他表情几乎是在一片阴影之中。但他身上睿智和从容的气质却是更加明显地表现出来。
刚刚回头的一刻卿法才恍然想起老人在原来即使是鬼才围绕的李煜景身边也几乎是元老的位置，从来没人可以动摇。
他的能力，卿法这样穿越众多世界的人也几乎看不透彻。
看来就是了，男配最尊敬爱护的爷爷，也是男配唯一的亲人。
在末世后，男配的升级速度也是不能忽略的，况且经过她的暗中撮合，男配和女主已经在一起了。两人的力量都是李煜景不可或缺的。现在唯一能让李煜景得到两人的忠诚的办法，只有这个老人了。虽然很抱歉利用了别人的感情。但是他早就知道卿法和李煜景的真实身份了吧……
这个样身份的人他怎么会是简单的人物呢？
“回忆并不是后悔药，你内心早就知道了的不是吗小姑娘？”
夜空里，老人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在空旷的大街中显得异常明显。
卿法一顿，李煜景疑惑地看着刚刚忽然出声的她，安静地等待她接下来的反应。
但卿法只是无声地笑了笑，拉着李煜景的手沿着原路返回到那最为豪华富丽的牢笼王座之中。
是了，她的确没那么容易说后悔，只不过是对时间洪流冲刷过的废墟残骸发出的关于胜利者的叹息罢了。
前面的世界都是未知，但稍稍停留和犹豫带来的都是不可磨灭的伤害。
落后就要挨打。
这句话在时间法则是绝对的准则。毕竟那么多的历史，足以让我们明白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