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探戈 作者:tweimin
第330节不堪回首(5)真实的兰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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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节不堪回首(5)真实的兰如静
缪局长陪着严厉到了敬英魁的家，这是敬英魁刻意这样安排的。一般情况，敬英魁都是在办公室或者办公室旁边的会客室见客的，尤其是与战友见面。自从那年参加‘封闭会议‘以后，他和其他人一样，都担心因为和战友关系密切，被说成是什么俱乐部，被批判为小团体行为。所以就干脆光明正大的公事公办的处理，一切私人间的人际往来，都取消了，敬英魁再也不在家中单独接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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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蕊说的这个严厉，是在敬英魁当侦察连连长时，招来的新兵，在一次敌后侦察时，严厉出色的取得了重要情报，但是严厉陷入敌人的包围圈，负了重伤。敬英魁冲进敌人的包围圈，找到了生命垂危的严厉，是敬英魁一直背着严厉，猛打猛冲冲出了包围圈，把他背回阵地的，敬英魁因此也负伤，差点牺牲。因此严厉一直是把敬英魁当成父兄。严厉不仅勇敢，用敬英魁的话，严厉是天生做侦察的好料，所以，在敬英魁当营长时，严厉已经当排长了。后来，师里调严厉去当侦察参谋，严厉还哭着求敬英魁不要让他去，他就是愿意一直跟着敬英魁。但是，敬英魁也不能不执行上级命令呀。严厉很不情愿的走了，但是一有空就跑了看敬英魁。敬英魁当团长结婚以后，敬若兰小的时候，严厉常常来敬英魁家里，简直可以说是敬家的成员。后来严厉没有来了，没有消息了，敬英魁只知道，严厉被调离他们军，去了什么保密单位。快20年了，敬英魁已经快忘记这个兵了。
黄阿姨那天去见郑蕊，确实是帮严厉传话，严厉想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的敬英魁不愿意私人聚会；黄阿姨还有个任务，是缪局长让她告诉郑蕊，严厉有可能能够帮助敬若兰。缪局长只给黄阿姨这样一句交代，黄阿姨自然不能给郑蕊说明白。
敬英魁就是因为‘严厉有可能能够帮助敬若兰’这句话，安排在家里见严厉。
郑蕊把缪局长、严厉引进敬英魁的书房。
严厉一见到敬英魁就立即双膝跪下：“首长，严厉向你报到！”
敬英魁忙上前扶起严厉：“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严厉立即整理了衣领和帽子，非常规矩的给敬英魁敬了举手礼。敬英魁也规矩的还了礼，放手的同时，张开双臂，紧紧的拥抱了严厉。
严厉也紧紧的拥抱着敬英魁。
郑蕊忙着张罗茶水，缪局长帮着。
四人坐下以后，严厉先说话了：“首长和郑主任，缪哥已经把你们的情况告诉我了，我愿意帮助大妹子，首长就下命令吧……。”
敬英魁微笑点头：“小严，我非常感激，可是………”
严厉：“首长，我知道你非常体贴我们，从来都是先为我们作想，生帕我们受伤害。首长请不要顾虑，我清楚在做什么，我不会莽撞行动的。我现在就想知道首长准备怎样做，我一定做好！”
敬英魁看着严厉，又看缪局长，无奈的苦笑着：“我现在真还不知道怎样做……”
“报告首长…。”严厉要站起来，被敬英魁拉住让坐着，他继续说：“首长、郑主任，我先把我的情况汇报，供你们考虑处理办法时参考。我现在是负责处理边境地区的一些敏感事务，是相对独立的工作方式，不横向发生关系，是垂直领导，所在地方军政都不得干涉………”
郑蕊：“兰兰可以在你手下……”（本《成都探戈》是《小说阅读网》唯一签约发表。其他网站发表均为盗窃）
敬英魁：“你先不要说话，听小严说完。小严你继续。”
严厉：“是，我是刚接到这项任务，正在结束以前的工作，因为家父病故，领导就让我趁新旧工作交接的空档，准了我的假回家处理丧事。所以，领导只是下了命令，还没有把具体的事情告诉我，要回去以后，才能知道人员配制的具体情况。不过，我想，既然是让我负责，应该有一定的人事权的，让大妹子参加我负责范围内的工作，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敬英魁：“是这样，我相信您的能力。但是，有一点我是清楚的，你们系统的人员进出是非常严格的，兰兰可能本不能通过起码的审查。”
严厉看了缪局长：“如果我和缪哥连手，也许…。”
敬英魁：“你们俩有方案啦？说来听听。”
严厉示意缪局长说。缪局长：“我想给大妹子做个参军的档案………”
郑蕊：“参军？什么时候？在哪里？经得起查吗？”
敬英魁摆手：“先听小缪说。”
缪局长：“是这样，我在地方上干了这些年，各地都有一些同行朋友，知道一些情况，有些事情，以前都当故事听了，现在觉得可以利用。我广东的同行朋友说过他们那里一些边远山村，三年困难时期，有全家先后病死的。有的战友或者部下的家里就是这样的情况，我就想用这样的……”
敬英魁挥手：“我听明白了，这样，兰兰现在已经改名兰如静，小缪您负责做您那部分兰如静的事情，然后给我，我来完善兰如静参军以后的事情。小严，我给您一个经得起初步审查的兰如静材料。”
严厉点头：“首长这样考虑了，就更好，我回去以后就及时把需要做的事情弄清楚，通知你们。”
敬英魁：“这事不能急，必须严格的作，正式交出去前，必须认真审查清楚，小郑，您这些年一直是管审查的，就先过您这关，记住，你只是在审查兰如静，要象对待有问题的对象那样审查。还有，严厉，您必须完全以理的态度做最后的审查，小郑不熟悉你们系统的规矩，小严，你用你们用过的所有办法作审查。同志们，这件事做了，是不能有一丝问题的，出了问题，轻是牢底坐穿，再就是人头落地。所以是天大的事情，如果有一丝问题，我们宁可放弃，也不能侥幸去勉强。”
严厉：“首长放心，我们会非常认真的，非常严格的处理这件事情的。”
这天大的事，在几个经验丰富的人面前，终于严肃认真的做成功了，敬若兰在基地地堡里，孤独快一年，一个晚上，被汽车接出了基地，在通过最后一个检查站后，她被换乘等着的另一辆车，整夜不停的赶路，到第二天傍晚，汽车才停在一个招待所模样的建筑物前，有人接着她，带她去餐厅吃饭，饭后，就在餐厅前上了另外一辆汽车，继续连夜赶路。
敬若兰本不知道自己这是去了哪里，也不想弄明白，她已经不管这些她管不了的事情，她不和任何人说话。开车的几个司机有也都不和她讲话，路过有厕所的地方，停了车，只是目光示意。敬若兰当然明白，自己下车去方便。中途就是有饭馆也不停车，司机只是指指食品袋，至于您吃不吃，他们都是不说不劝。
汽车终于停在一栋小楼前，敬若兰下车，汽车开走，敬若兰没有犹豫，进了小楼，因为她急迫需要上厕所。可是刚推门进去，就被人紧紧拥抱了。
“妈妈！”敬若兰忙拖着妈妈：“妈妈，快，领我去厕所………还有，妈妈给我找些纸…。还有**。”
郑蕊明白女儿需要什么，快步拉女儿进了卫生间，转身忙碌去了。
敬英魁拦住郑蕊：“兰兰怎么啦？”
郑蕊：“您先等着，女儿要处理女儿的事情…。”离开了。
敬英魁莫名其妙，问：“什么绕口令呀？”
敬若兰终于坐到爸爸妈妈面前。
敬英魁看着已经白胖了的敬若兰：“孩子，不怪爸爸让您坐了一年牢吧？”
敬若兰笑了：“那不是坐牢，而且我已经习惯了，看，我长胖了，那里啥都好，就是不能锻炼……”
郑蕊又流泪了：“兰兰，您受苦了…。”（本《成都探戈》是《小说阅读网》唯一签约发表。其他网站发表均为盗窃）
敬若兰：“爸爸妈妈，我才不苦，我知道你们每天都担心着我，我太对不起你们了……”
敬英魁：“过去了的事情就不再想了，兰兰，习惯了兰如静这个身份吗？”
敬若兰为难的：“爸爸，这要怎么回答呢。是这样，那里见着的人，肯定习惯了我的这个身份，但是从来没有人当面叫我兰如静，充其量喊一声兰参谋，所以，兰参谋这个称呼，我基本上适应，谁喊兰参谋，我就知道是叫我了。”
敬英魁笑了：“现在开始，您就必须完全是兰如静了，一会您把这个材料熟悉………”
郑蕊：“不只是熟悉，必须背下来，能够倒背如流，还必须按照这个兰如静的资历工作。”
敬英魁：“明天您要见一个人，他会围绕这个材料，问您许多问题，您必须完全回答正确。能够做到吗？”
郑蕊：“兰兰，妈妈求您，必须做到。”
敬若兰点头：“我的记忆力是比较好的。”
敬英魁：“是这样的，兰兰，我和您妈妈不喜欢您那样孤独的过坐牢一样的生活，要让您过比较自由的能够见阳光的生活，所以对您做了些安排，让你变成真正的兰如静。没有和您商量。我原来是说过要和您一起安排………”
敬若兰：“这一年我想过，想了好多方案，还是没有想出好办法。所以，我已经决定，完全听你们的，你们放心，我一定按照这个方案的要求做好。”
敬英魁：“兰兰，我知道您是可以的。一会您看了材料，就知道，现在对您的安排，是好几个关心您的叔叔阿姨为您无私的奉献。可以这样说，是用他们的生命，他们家人的生命幸福给您做的。所以，您一定要一字不错的把材料记熟，让兰如静是您自己的真正真实。还有，把过去敬若兰的一切忘记干净，包括以前经常接触、熟悉了的人，彻底忘记。”
郑蕊：“因为你的面貌没有改变，所以熟悉你的人肯定能够认出你，但是你就坚持你是兰如静，就是您弟弟、黄阿姨见您，也不能认。因为这是天大的事情，是关系多少家庭幸福，关系我和您爸爸的生命。”
敬英魁：“兰兰，确实是这样严重的问题，您现在还可以退出………”
敬若兰站起来，给敬英魁、郑蕊弯腰，恭敬的鞠躬：“爸爸妈妈，我愿意按照你们的安排生活，你们放心，我完全懂了，我已经记住了爸爸妈妈的这些话，我肯定能够作到的。”
敬英魁把一叠纸放在敬若兰手中：“兰如静同志，努力吧。”
郑蕊：“您看吧，妈妈可以给您解释、说明。”
敬若兰翻阅材料，看着看着笑了，感激的看了爸爸妈妈。
到晚上睡觉前，敬若兰告诉爸爸妈妈，她已经全部背得了。
郑蕊看看敬英魁，见敬英魁点头，就突然把材料从敬若兰手里拿过，立即划了火柴，点燃了。
敬若兰忙要去抓，郑蕊严肃的：“您说已经全部背得了，还留着干吗？”
敬英魁认真的：“兰兰，是真背得了吗？”
敬若兰静下来，想想，然后点头。
敬英魁站起来：“好，我和您妈妈走了，明天早上会有人找您，他叫严厉，您可能有印象，以后您就听他安排。”
敬若兰扑上去，抱住敬英魁：“爸爸，如果我见了您，也不能………”
敬英魁拍着敬若兰的背：“兰兰，不会发生这样的机会，以后您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
郑蕊从衣袋里拿出一个雪白的玉璧，在茶缸上一击，玉璧破了，成一大一小两块，郑蕊取下破了的小块，把大的一块给敬若兰：“您留着，万一什么时候，您需要找我们，或者我们需要找您，就以这两块作为信物，不管是什么人有它，这样两璧合体，就完全信任…。”
敬英魁没有说话，没有表情。（本《成都探戈》是《小说阅读网》唯一签约发表。其他网站发表均为盗窃）
敬若兰接着看了看：“妈妈，我还是保留小的吧，，大的在你们那里方便保管………”
郑蕊想想，换了。
爸爸妈妈离开房间，没有让敬若兰送。敬若兰已经意识到，以后肯定再见不着爸爸妈妈了。关上门，敬若兰伤伤心心大哭着。
敬英魁、郑蕊并没有离开，他们站在窗外，听着敬若兰的哭声，两人有些站不住了。
旁边的严厉扶住敬英魁：“首长，要不另外再想办法？”
郑蕊摇头：“昨天苗部长的任职文件已经到了。我们只能这样。”
敬英魁：“兰兰已经离开我们快20年，已经习惯了。小严，以后兰兰就麻烦您了。”
严厉小心扶着敬英魁，送两人去休息。
敬若兰哭累了，就这样合衣睡了，她不知道，妈妈悄悄来过，给她脱了鞋，盖了被子，还在她的枕头旁边再放了两套新**和纸。又坐在敬若兰旁边静静的看了好久。
敬若兰是被敲门声惊醒的。敬若兰忙起身，应着。
严厉在门外说：“兰如静同志，半小时以后到小食堂用餐，洗脸的地方，怎样去小食堂，您都问服务员。”
敬若兰现在才清楚，自己昨晚没有洗就睡了，又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连忙把郑蕊昨天给她多准备的纸和**换了。去找服务员问了洗嗽的地方。一切弄妥，到了小食堂，差点过了半小时。
严厉在门口等着她：“是兰如静同志吧，一起用餐，我是严厉。”
敬若兰想去昨晚爸爸妈妈的话，知道从现在开始，就要接受考察，她迅速静下心回忆材料的内容。
从早饭到午饭，严厉没有离开过敬若兰，一直不停的和敬若兰聊天。气氛很平常，可是严厉不时的问话和追问却咄咄逼人。开始敬若兰还常常答不上，或者结结巴巴，不过敬若兰没有出现过错误。后来，敬若兰就完全是兰如静了，自然、流利、信口开来了。
午饭是丰盛的，还有酒。敬若兰是不喝酒的，还是接了一杯。
严厉干杯以后，笑了：“大妹子，想起我是谁了吗？”
敬若兰在上午‘聊天’过程中，已经想起他是常来家的严参谋了。现在的喝酒放松的环境下，她差点就要认了，突然想到爸爸妈妈关于天大的事的交代，忍住已经到喉咙口的话。
敬若兰顺着刚才已经露的脸色：“严厉同志，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在几个单位，都没有见过您呀，您见过我吗？”
严厉现在已经没有在考察敬若兰，纯粹是想关怀首长的女儿，因为他知道昨晚敬若兰的伤心，想说些宽解她的话。谁知道敬若兰还认为是在考察？其实，敬若兰现在是真正进入了兰如静这个角色了。
严厉感觉到了敬若兰进入角色了，决定不再干扰她，他非常满意敬若兰的基本素质，从敬若兰迅速成为了兰如静，严厉认为这个兰如静真有干他这一行的特质。
敬英魁、郑蕊始终在暗处观察着女儿。午饭的酒，就是严厉约定的成功了的暗号。敬英魁、郑蕊放心的回去了，虽然心里是非常不情愿的，可是，为了女儿能够正常生活，只能这样了。只是他们现在没有想到今天一别，就是永别，到他们临终，也没有敢和女儿见面。
严厉告诉兰如静，将让她参加一系列的训练，然后才能正式工作。严厉让兰如静参加的训练，很平常，除了化装术和收发报比较有些专业味道，大量的时间，就是和形形**的人相处，开始是和由老师担任的特定角色相处，很快就让她到社会中和真正的具体人物相处了。白道黑道上层下层什么人物都有。兰如静必须熟悉他们和她们的语言、习惯、生活，了解所接触人的主要思想方法，掌握控制接触对象的能力。每接触完一个对象，兰如静都必须向严厉提交完整的报告。
半年以后，严厉带着兰如静去了一趟香港，没有给兰如静具体任务，让兰如静在不同的场合去单独自由行动。兰如静先是在这些地方走马观花，看了表面状况，然后每天用不同的化装，去了相应的地方，试着接触那里的人。兰如静在去了两个地方以后，自己作了小结，她突然发现都有偷渡者的存在，虽然不同地方的偷渡者都有明显的自己阶层的特征，但是，都有着偷渡的共同特点。兰静如为了证实自己的这个认识，就在其他地方有意识的去验证，还都基本正确。于是她在所有去的地方都注意识别偷渡者，形成了一个正式的报告，交给了严厉。严厉非常重视兰如静的报告，他一方面在自己负责的范围内让所以人按照兰如静总结的方法工作，同时把兰如静的报告转报了上级。结果，一个月后，连续破获了几个积案大案。
从香港回来，上级任命兰如静为严厉的副手，兰如静的合法身份随着单位的合法任命得到了确认。严厉到现在才真正放心，但是也为兰如静再不能回到敬若兰无可奈何了。严厉悄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敬英魁，敬英魁虽然无奈，但是，为女儿的前途高兴呀，他告诉了郑蕊，两人约定，要把敬若兰变成兰如静的天大秘密和自己一起带进火葬场。敬英魁是遵守了，郑蕊本来是要遵守的，可是当知道沙秋雯的地位以后，她反悔了，没有按照丈夫的约定执行。这些都是后话，是现在谁都没有想到的，毕竟现在儿子敬若雄已经和他们断绝了联系，怎么知道敬若雄会有那样能干的女儿呢，就是敬若雄本人也是想不到的，敬若雄唯一想到的是女儿不能姓敬，女儿姓了敬，就会遭受同样的磨难！
兰如静现在本不知道自己的真实状况，她以为自己还在接受训练，当看见任命时，她还以为又是爸爸妈妈和严厉叔叔又新安排了什么。她从爸爸妈妈让她背熟的材料里，知道兰如静参谋已经有过数次立功受奖升职，现在再加一次，只是让她增加要背的内容而已。
兰如静按照命令，跟着严厉去了中山、台山、珠海等地，他们带着新组的边境检查站正式在边境地区开展工作。
新组的边境检查站当然就有新的人员，新人员的到来，却给兰如静造成致命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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