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关防守战打响的时候,长子城的平静也被打破了,因为在这时候,长子城已经收到的前线的战报了。
“鲜卑的骑兵还是下来了?”
站在县衙大堂之上,牧景的眼眸微微眯起来,看着行军战略图,眸子深处有一抹的冷意:“他们的速度可真够快的啊!”
“末将无能!”
跪膝在堂下的是马超。
马超咬着牙,说道:“越骑营几乎全军覆没,能回来的不足百骑,却却不能挡得住他们的南下的脚步!”
“正常!”
牧景也没有怪马超,还安慰马超:“将军难免阵上亡,咱们来打仗的,就已经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了,越骑营的将士是我们大明的烈士,总有一日,朕会让他们的血债血偿的,你没有做错,若是你死战不归,做出无畏的伤亡,朕会把你鞭尸的!”
听到这话,马超的眼眸有一抹润色,他征战四方多年了,鲜少有人会如此的安慰他的。
他的父亲,那个曾经被他视为信仰的男人,从来对他只有要求。
这让他对牧景,非常的感激。
有时候,所谓的人心,就是这么多简单。
“再说了!”
牧景叹了一口气:“***并非是那种庸才,他之能不在你之下,而且还有鲜卑骑兵,你能带着百余将士杀回来,已是万幸,越骑营之败,不在你,在朕,是真预判出了局势!”
马超能在赵云和鲜卑骑兵的夹攻之中,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回来了,这已经是让牧景非常满意了。
要是马超折在了这一战之中,他会很心痛了。
西凉马儿,不仅仅是一员猛将,更是一员难得的帅才,留他在身边,只是为了让他得到一些熏陶。
不说让他绝对忠诚,但是他在牧景身边多待一段时间,牧景总能给他来点洗脑的话听听。
人的想法,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也会随着一些人唠叨而出现变化,这俗称洗脑。
这一点,牧景是佼佼者。
有两千年历史的背书,加上未来那个信息爆炸的大时代,鸡汤能随口既来,而且对人心的剖析,更是少有人能比得上。
对付这些征战四方的大将,更是非常拿手。
但是马超的未来,是要放出去统军的,西凉马儿是野性的,如果哪一个绳索给的捆起来,那就会失去了他应有的天赋和能力。
狼之所以是狼,而不是狗,那是因为狼的野性。
“若非朕想要把***的骑兵给引出去,就不该让你北上冒险,不过错有错的好,最少,现在他刘玄德的兵力都已经被我们的摸透了!“
牧景眼眸变得锐利,走上两步,看着沙盘地形,他知道,张辽不会给刘备和鲜卑骑兵联合起来的。
那么张辽能有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收拾刘备吗?
这个问题,牧景心中也没有的答案,他信任张辽,可局势而言,张辽如今有些寸步难行,能不能破僵局,长驱直入,击溃刘备主力,这一点,牧景也没有太大的信心。
战场上,有时候七分谋算,两分的天时地利,还有一分,是运气,有时候运气这东西,看不到,却是非常重要的。
“陛下,末将愿北上助战!”
马超拱手请战。
“不用了!”
牧景摇摇头,平静的说道:“这时候,你北上,也帮不上太大的忙了,在这种主力交战的战场,那么你武艺通天,也未必能有多大的坐拥,蚂蚁多了还能咬死人,你能在战场上杀一百个,却未必能杀一百零一个的!”
猛将在冷兵器的战场,的确是有非常大的效应力,但是上了几十万人交战的大战场,那么个人战斗力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力了。
这种战场上,弓箭,长弩都是没有长眼睛了。
哪怕是黄忠吕布这等强者,要是陷入军阵围杀之中,也会被围杀至死的。
不过马超有些不甘心,他咬着牙,说道:“陛下,末将虽然没有多大能力,但是还能冲锋陷阵,请陛下恩准末将上阵!”
“放屁!”
牧景撇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马孟起,你是将才,不是莽夫,不要做对不起自己的身份的事情,不然就算你战死沙场了,你也不会是我大明的烈士,也不会得到大明军将的荣誉,你只是一个被人成为没有脑子的莽夫而已!”
马超俯跪在地,面色有些苍白,虽被牧景破口大骂,但是心里面还是暖暖的,最少牧景对自己的器重,那是非常直接的。
“朕也知道,你坐不住的!”
牧景想了想,道:“这样吧,你率领长水营,去壶关,两个任务,第一,壶关如果还能守住,协助皇甫坚寿守城,但是要听从皇甫坚寿的军令,你只是副将,第二,如果壶关失守了,你必须要保证把皇甫坚寿和他们第一营的将士们带回来,这可是我明军之中,少有的技术兵,损失一个,都能让朕心疼一年的!”
火炮是一种新武器,新武器是需要在战场上慢慢的适应下来,形成一套全新的战术。
而火炮兵更是如今军中,技术含量最高的兵种,比所谓的骑兵还要珍贵,骑兵有人有马培养起来不难,顶多只是耗费大一些。
可火炮军可不是有火炮有人就行了,第一代的火炮军没有太大的技术含量,但是他们上过战场,调试火炮,填炮弹,判断角度,计算炮弹落下的距离,点火,那都是有些经验。
而第二代的火炮军,当初牧景允许皇甫坚寿招人,那都是从各军之中招来的精锐,而且大部分都是读书人,因为读书人更加有理解力,更加能迅速的熟悉火炮的操作。
这些可都是少有的人才。
未来火炮大军的种子。
特别是第一营,第一营百分之五十都是当初宛城之战的老兵,这些老兵可都是火炮军的根基啊。
所以那些火炮可以不回来,但是第一营的将士,必须要回来,皇甫坚寿必须要回来。
“末将领命!”
马超闻言,拱手领命。
他想了想,又问:“陛下,如今你身边,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这时候继续抽调长水营,会不会不好啊!”
神卫五营,神卫营不过百余号人,虽都是精锐,但是贴身保护牧景还行,守城就非常勉强了。
而除神卫营之外,其实就是四营主力而已,越骑营已经战败,甚至全军覆没,剩下禁卫,虎贲,长水三营主力。
要是把长水营的
“无妨!”
牧景摆摆手,道:“长子城如今还是安全的,除非壶关兵败,北面战场兵败,不然我不会任何问题了!”
他看着马超,道:“壶关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朕相信张辽能赢,但是不知道张辽还需要多长的时间,所以市场拖的越长,越好,若不能击败燕军,就被魏军主力给兵临长子城的城下,那么我们就岌岌可危了!”
“末将当死守壶关!”
马超咬着牙,保证说道:“人在关在,关在人在!”
“胡说!”
牧景摇摇头:“孟起,你要清楚战略目标,朕要的是拖时间,不是让你死战,不得为之,那就撤回来,保存主力,朕不介意在长子城之下,和他们打一场!”
“是,末将明白了,不敢再言死!”
马超连忙点头,然后低沉的说道。
“去吧!”
“是!”
马超站起来,行礼之后,才离开。
牧景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这头马儿,还需要慢慢的成长,成长速度还不如庞德呢。
不过他倒是有些期望,这头马儿日后能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其实历史上这西凉马儿虽有五虎上将之名,但是臣服刘备之后,基本上都是被供起来了,没啥发展了。
牧景觉得,他应该是一员不逊色赵云能力的将才。
“无双!”
“在!”
潘凤如同一尊木头站在旁边,听到牧景的叫唤,才站出来了。
他被成为牧景的护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牧景会选择信任自己一个投诚没有多久的将领,但是他还是有些感激牧景的信任。
除非是心怀恶意,不然被人信任,那是一件能让自己的愉悦的事情,所以他非常珍稀这个机会。
“如果你认为这西凉马儿如何?”他笑着问。
“末将并没有与之交手,但是他给我的压力,已经不下于鞠义,甚至还在鞠义之上!”潘凤想了想,道:“鞠义虽悍勇,可年纪不小了,而且这些年兜兜转转,他少了一些锐气,这种锐气在武道之上,也是非常影响的,毕竟到了这个级别的武将,对势很看重,失了锐气,势不如人,要是单打独头,我有能力和他持平了!”
“而西凉马儿......“潘凤瞳孔爆出一抹精芒:“感觉上,我不是他对手!”
“没问你武艺,你认为他的将才如何?”
“这个陛下不应该问我!”潘凤摇摇头:“末将本身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也很那评价别人,再说了,我对他不熟悉!”
“是朕唐突了!”
戏志才不在身边,李严的性子太严肃了,他有时候想要问一些问题,总觉得找不到人的。
潘凤笑了笑,并没有在意,退回半步,保持距离,但是也保证在这个距离之中,能第一时间出现在牧景的身边。
他在履行一个护卫应该有了责任。
牧景的目光先看看北面,又看看东面,两面战场一起打,压力好大的,如今壶关能不能挡得住,张辽能不能解决对手。
都是问题。
终究是心太野了。
不,或许说,他是低估曹操了,正因为曹操的孤注一掷,让战场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以为这一战,他只需要击溃燕军就行了,他可以慢慢布局,但是魏军突然放弃豫州,还有江东不顾本土安危出兵牵住明军在南线的主力,这些突发的问题,都是有可能让他兵败的元素。
现在局势逼得太紧了。
但是该打的,还是要打,顺序不会错,先燕军,然后魏军,最后才是江东吴军。
不管局势怎么变,他都要按照这顺序打下来。
这才是一统天下的方略。
“皇甫坚寿,多坚持一些时间,这样才能让张文远有足够的时间,不然这一战,真就难打了!”
牧景叹了一口气,自然自语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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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关。
魏军兵临城下之后,立足不稳,就直接发动进攻,凶猛的进攻,几乎如荣当头一棒,把收成的明军,敲的不轻啊。
不过第一日发动的进攻,也让魏军损伤很大,而且魏军还没有扎营,站不稳脚跟,容易被明军反噬。
所以第二日,魏军进行休整。
休整一日的魏军,在第三日的凌晨,太阳刚刚升起来的时候,就敲响了战鼓,全军压上来,继续发动进攻。
这一战,一打就是足足两日的时间。
不管是进攻的魏军,还是防守明军,都打的筋疲力尽,高强度的作战,差点就让马良麾下的兵马哗变了。
也是皇甫坚寿有足够的警惕,迅速调换城墙之上的防守,把昭明第一军的第三营第四营给调遣上来了。
两营休整之后,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能让城下的魏军望而生畏,本来已经进攻到城头之上了,又被硬生生的击下来了。
魏军唯有鸣金收兵。
四天的时间,对壶关两次进行了猛攻。
吕布的凶猛,那还是骨子里面带来的,这就造成了他进攻的风格,非常的是凶狠,哪怕攻城的器械不足,也敢于用人命来填。
这个给守城的明军主将,带来的很大的压力。
皇甫坚寿都差点忍不住,准备提前把火炮军第一营给压上去了,毕竟一旦破城了,火炮军第一营的战斗力就没有任何可用之处了。
到时候的火炮军第一营,会被活生生的憋死,毕竟火炮是远程攻击力,而且笨重,还是大型武器,很难移动的。
一旦被近身了,基本上就没有用处了。
不过皇甫坚寿的承受力还算是不错,即使眼看破关了,也没有调动第一营,他还在拖时间。
火炮军一旦动了,那就是说,壶关守不住了,不管他杀伤力多强,壶关总就是要被踏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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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
一抹残阳的光芒的映照在城墙之上,把这横七竖八的尸体映照出来,血迹斑斑的城墙更是散发出猩红的味道。
“战损如何?”
皇甫坚寿的瞳孔有一丝丝的血色,他看着这一幕幕的惨烈,阴沉的声音代表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