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佩玉此言一出,霍真英顿时浑身一颤,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现场的云海宗诸高层,也都是尽皆动容,觉得宗主对石小怜处罚过重。
庄凌眉头微皱,心想自已受命前来联姻,若石小怜被处死,宗主之子何临风那边可就不好交待了。
大殿之内,一片死寂,凝重的气氛令人压抑的几乎透不过气来。
“阿怜,你怕不怕?”
方白侧过头,对站在自已身侧的石小怜道。
石小怜微微一笑,脸上看不到任何惧意,柔声道:“有方大哥在,阿怜不怕!”
方白拍拍她的小手,道:“放心,我在这里,没人伤得了你!”
他转过头,和兰佩玉目光对视,嗤笑道:“兰宗主,我想问一句:当年你的武道伴侣,也是由你们上一任宗主强行指定的么?”
“你找死!”
兰佩玉瞳孔一缩,目光陡然变得凌厉如刀,似能穿透方白的身躯,同时一缕雷劫强者的威压,向着方白压迫过去。
兰佩玉是雷劫二重强者,她释放出的威压何等强势,若是换成其他分神初阶武者,已经被压垮。
可方白却浑无所觉,反而踏进一步,扬声道:“兰宗主不敢回答我的问题,那么答案就是否定的!试问兰宗主,你自已都不愿意的事情,为何要强迫石小怜如此去做?你的良心何在?”
兰佩玉接任云海宗宗主数十年,手下掌控着数万弟子,实力强大,威名显赫,何曾被这般咄咄逼人的询问过?一时间气的柳眉倒坚,杀机骤起。
“宗主!”
霍真英知道自已再不出声,方白和石小怜便要血溅大殿,忙道:“宗主先莫出手,且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霍长老,你不舍得下手么?”
兰佩玉冷冷说道。
霍真英苦笑道:“宗主有所不知,之前在丹霞城时,沧海宗的韩东翁及其弟子杨横曾出言侮辱石小怜,此后方白出手,将他们师徒相继斩杀……不管如何,方白算是替咱们出了口恶气,咱们若是杀了他,传扬出去,会让别人怎么看?”
“什么?”
霍真英此言一出,现场所有云海宗高层均倒吸了口凉气,不约而同的看向方白。
就连丹霞庄执事庄凌,都是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
韩东翁他们都认识,那是沧海宗四大长老之一,拥有雷劫一重修为。
而眼前这个方白,修为只是分神初阶,虽然其身上透出的武者气息显示其战力要高出修为许多,但谁也不敢想象他竟能斩杀韩东翁。
毕竟他们双方的修为,可是相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
武道一途,一个大境界的实力差距,无异于天壤之别!
霍真英也知道自已这话说出后,很难令人相信,正色肃声道:“宗主,我此言千真万确!还请宗主三思!”
她的意思,是希望兰佩玉不要动手杀掉方白,以免损害云海宗的名声。
其实霍真英的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方白年纪轻轻,便能斩杀雷劫一重强者,其身份来历,不可小视。
万一方白出身某个更强大宗门,却被兰佩玉所杀,那么对云海宗来说,只怕也是一场大祸事。
兰佩玉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已之前太过冲动了,她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再次看向方白时,目光中多出几分凝重和思索。
“小怜,你这位朋友……出身何宗何派?”
兰佩玉沉吟片刻后问道,语气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霍真英暗松了口气,知道方白和石小怜暂时不会有事了,瞥了一眼庄凌,发现他也在盯着方白,目光闪烁,脸色阴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兰佩玉之前的那些无情言语,已经让石小怜对云海宗有些心灰意冷,闻言漠然答道:“我方大哥……”
她本想说我方大哥无门无派,是个散修,却听方白接口道:“我来自九天仙帝宫。”
石小怜“咦”的一声,侧过头奇道:“方大哥,九天仙帝宫是什么宗门?你何时加入的?”
方白咧嘴一笑,轻声道:“这宗门是我不久前创建的。今后咱们来自世俗的亲朋好友,都会成为它的门人弟子。怎么样,这名字是不是很威风?”
石小怜笑着点头道:“嗯,很威风!不过九天是什么意思?仙帝又是什么意思?”
方白道:“传说中仙界有九重天,所以这九天,指的便是仙界了。而仙帝,则是仙界里最强大的存在。我将宗门取名为九天仙帝宫,便是寓意着今后咱们都能飞升仙界,成就仙帝之位!”
庄凌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道:“好大的口气!三千大世界,雷劫强者十万人中才出一个,而能够成功渡过九重雷劫的,更是千万人中难出一个,想要飞升仙界,谈何容易?”
石小怜俏目圆瞪,指着庄凌不客气的道:“你这个人真是的,我和方大哥说话,碍着你啦?真是好讨厌!”
庄凌被一个小辈当众指着斥责,不由面沉如水,若非考虑到此女将来有可能成为自家庄主之子的武道伴侣,他已经愤而起身,当场进行驳斥了。
“你小小年纪,便自创宗门了?你那宗门里,有多少门人弟子?”
兰佩玉听说方白竟自创宗门,自任宫主,不由感到有些好笑,心想建宗立派,哪有那么容易?这方白创建的宗门,听名字倒是大气,但能否长久传承存在下去,却是个问题了。
三千大世界目前的一些强宗大宗,哪一个没有雷劫强者坐镇?哪一个能叫得响名声的宗门,不是有着千年万年的传承和底蕴?哪一个没有成千上万的弟子守护着?
方白淡然一笑,道:“我的宗门目前人不多,但将来总会多的。十年之内,九天仙帝宫大概便能成为这三千大世界里的第一强宗。”
他此言一出,大殿之内除了石小怜之外,所有人尽皆愕然,然后各人的脸上表情便丰富多彩起来,一个个忍俊不禁,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