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彪子约好今天周末去找画的线索。
车驶入郊区,来到了市精神病院。在彪子的安排下,我们见到了和那幅画有关的女子——曾涵。
“她现在在里面,这两天情绪比较稳定。”主治医生对我们说道。
透过玻璃窗,见一面容清秀的女子在摆弄着手里的布偶。
“如果问一些问题,她可以回答吗?”我问道。
“只要不太刺激她,应该没问题,很多时候,她表现的并不像有问题的人。”
“那么她是为什么精神失常?”
“据我们的估计,是受到某种刺激。”
“刺激?”
“对,譬如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或者是经历过一些所谓的灵异事件。”
“陈医生也相信有灵异事件?”我奇怪的问道。
“我是不相信的,不过有些病人看了一些描写灵异事件的书,会产生臆想,如果有人再对她加以刺激,精神就会失常。”
“曾涵是属于哪种?”
“这个就不知道了。”
和彪子走了进去,曾涵似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仍若无其事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涵。”彪子因为来过几次,和曾涵有些熟稔。
曾涵并不抬头,只是用苍白的手指在嘴边比划,“哥哥睡着了,不要吵。”
“她现在记忆还停留在哥哥没死的那一段。”彪子解释道。
我点头,彪子拿出糖果,问道:“小涵,想不想吃这个?”
曾涵欣喜地抬起头,伸出手要去接,却霎那间又收回,惊恐地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教主不要杀我……”
我和彪子面面相觑,彪子眼里闪过一抹惊讶,追问道:“谁是教主?”
“教主,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偷的。”曾涵躲到彪子身后,惶恐不安地看着我。
我知道她把我当成什么教主了,“那是谁偷的?”
曾涵摇头,战战兢兢。
“是你哥哥,对不对?”
“不是,不是我哥,是她,是她。”曾涵尖叫道。
“她是谁?你告诉我,我就放过你哥哥。”
“是姐姐偷的,是姐姐偷的,是姐姐让哥哥画的……”曾涵抱着头,哭喊道。
“那姐姐是从哪里偷来的?”
“不知道,不知道,姐姐杀了护法,杀了护法……”曾涵情绪相当激动,闻讯赶来的陈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很快她睡了过去。
“她今天是最反常的,平时再激动也没有如此。”陈医生说道。
“在这种情况下,她说的话可以信吗?”我问道。
“人在惊恐之下,说的话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话。”
“那么她口中的姐姐是谁?”
陈医生想了想,说道:“据我所知,曾涵一直管他哥哥的女朋友叫姐姐,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的。”
我看了彪子一眼,说道:“我想我们这次来,收获颇多。”
和彪子走出医院,上了车。
彪子仍然沉默着,我问道:“你不对我说点什么吗?”
“那个陈医生的话可信,肖家对他有恩。”彪子专心开着车,说道。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我说道。“我想以肖歌的势力不可能不知道关于教主和护法的事。”
车猛地停了下来。
彪子看着窗外,平静地说道:“大嫂,你相信在世界上存在一个灰色地带吗?”
“灰色?”
“是,世间自古以来就有黑道和白道之分,亦如黑夜和白昼,泾渭分明。可是也存在这样的组织,既不属于黑道,也不属于白道,她不是正义的代表,也不是邪恶的守护者,却又介于两者之间。她们对得罪组织的人,下手狠毒;而对有恩于组织的人,敬重有余。这个组织有一段时间异常强大,手下成员遍布各行各业。这些成员都是受组织恩惠,而自愿效忠组织的,这些人也许终其一生都不会被组织召唤,但一旦受命,他们都会尽责完成任务。”
“黑道和白道的人会允许有这样的组织存在吗?”我问道。
“当然不允许,从来是两分天下,现在却冒出一个真空地带。黑道的人和白道的人都在寻找这个组织,欲占为己有。可是仿佛一夜之间,这个灰色组织便消失匿迹,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在哪里,即使那些曾经效命于组织的人也不知道。而与此同时,黑道和白道相继发生核心人物被杀之事,每一个被杀之人手上都拿着自己的犯罪证据。人们都在猜测,是仇家暗杀,此事盖过了灰色组织的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不过,据后来有人回忆,那些人也是曾经叫嚣摧毁灰色组织的人。”
“这与这个教主和护法有什么关系?”
“这个组织的领袖人物就是教主,她手下有四大护法。”
“你怎么知道曾涵说的就是这个教主?他们不是消失了吗?”
“我也不敢相信。这个组织已经消失匿迹几百年了,即使最古老的野史也没有对这个灰色组织有过只言片语的文字记录。我以前听人讲这个故事时,也只是当作一个古老的传说来听。”
“你听过?”
“是,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个无稽之谈,但是有人却相信。这个故事在我们那里是一个禁忌,也是一个秘密。只有当家的才知道,而且是由每一代当家口述,传给下一任当家的。”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存在这样的亦正亦邪的组织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缓缓说道。“谁能说白道就一定完全正大光明,没有见不得人的事,而黑道也不一定就是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只是各自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同而已。我更倾向于这个灰色组织。”
“大嫂果然是高见。”
“我和教主,教主和画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沉思道。“曾涵认定我就是教主,只有一个可能,教主和我相像。可是他们偷画做什么呢?”
“这个只有找到其他线索才能知道了。”
我点头,又问道:“彪子,你是不是还想瞒我?”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