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骨 作者:任逍遥
二百三十四章 商谈中的意外
一番寒暄之后，泽多嘎将话引导了此次要商议的事情上，“我知道韩兄弟手里有一批高粱、谷子、小麦。不知韩兄弟准备怎么处理。”
韩闯侧目看了下胡飞，经商的事情他差胡飞这鬼头太多了。胡飞自从跟林海在胡伦部落历练的一番之后，对于这种场面从来都没有胆怯过，他说道，“回首领的话，那些为拖壳的粮食本是突勒克准备尝试种植的，但现在看来突勒克不在需要这些东西了。”说罢周围人会意的哈哈笑道，大家知道突勒克已经攻破齐国边关，自然不愁中原的粮食。
林海没想到短短几月，胡飞成长了这么多，小小年纪却在众族长面前给人谈笑风生的感觉。对于贸易这胡飞天生的敏锐。
胡飞笑了笑，继而说道，“我们商队中有一些常年跑商的中原人，因为战事留在了草原，他们为了解馋吃了一些，中原人常道五谷香，我们吃后果不其然，味道十分可口。剩下的这些粮食完全可以送给首领，这些日子，首领给我们杀了不少牛羊，权当是回礼了。”胡飞的一番话让在座的众族长十分诧异，乌乞人对这些粮食用途说的很明白，以为这些商人定会坐地起价，没想到却日次大方。奚耶勿族长居温昆河畔，已经开始尝试农耕，这次对于种子的兴趣便是赤列提出，听到胡飞的话后赤列变现的极为激动。”
众人还沉浸胡飞的一语惊人的话中时，林海却传音给胡飞，“问问泽多嘎，他给其他部落的书函中有没有提到种子一事。”林海现在并不关心胡飞刚才那个弥天大谎撒的多么巧妙，却一言切中要害，他不希望商队与赤勒各部落交恶。
胡飞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微微一笑，说道，“但是”他的一个但是引起了将众人的视线重新引了回来。
“我想问问泽多嘎首领，您送给各部落的信函中有没有提到种子一事？赤勒各部落居于河畔的并非乌乞一家。不要因为这件事引得各部落对我们产生不满，那样我们不再会受到赤勒人的欢迎。以后的生意没法做了。”胡飞直言不讳，有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
泽多噶微微皱眉，他本想将这些粮食控制在他的手中，之后通过粮食与其他部落较好，所以信中有提到粮食的事情。泽多嘎犹豫了下，但并没有隐瞒，“有所提及。”
“那这样可好？我做主将粮食送三层给首领，其余的留与交易，首领在交易中还能再获得一部分，那部分我们也送于首领，首领可以获得一半的粮食，我们也可以避免让各部落记恨。”胡飞很快的便做出了决定。
泽多嘎也颇为爽快，“好，就依这位小兄弟的话。”赤列被胡飞一个“但是”惊出一身冷汗，此时他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韩闯生出左臂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说道，“首领还有何事，请您一一道来。”
泽多噶沉声道，“这次交易，我们肯定不能拿出相应的钱财与你们交易，定然会以物换物。不知韩兄弟有何想法。”
韩闯哈哈笑道，“此时好说，我们可以换取马匹，赤勒最不缺的便是马了。保证交易能进行下去。”
泽多噶对韩闯的提议十分满意，毕竟牛羊是赤勒人赖以生存的食物保障，如果大量交换的话，赤勒人无疑被这些商人釜底抽薪，泽多嘎此问带有一定的戒备心理。
“好久依照韩兄弟的说的办。”泽多噶全然认可。
此时善于养马的胡啜葛氏族长说道，“马和马区别很大，我胡啜葛所养的马匹在赤勒算是数一数二的，都是数一数二的上等战马。”
“此事好办，族长您是懂马之人，自然能将马分出三六九等，我们不必那么麻烦，分为三等，上等马白银三百两，中等马白银一白三十两，下等马白银四十两怎么样？”
胡啜葛氏族长脸上露出了笑容，韩闯给出的价格要比从前的商人更加诱人。“好，韩兄弟爽快。但又一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族长，直说便是。”韩闯客气的说道。
“你们来时，基本就是两人一骑，现在贸易之后换下那么多马匹不便带走。”胡啜葛氏族长倒是一番好心。
“好办，带不走的我就留给族长您暂且替我们养着，我们付一些银两，可行吗？”韩闯说道。
“可行，可行。”
此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我有一事不值当不当讲？”
韩闯笑道，“葛萨族长请说。”
林海顺势看去，心道“正主儿来了。葛萨氏。”只见这族长一幅奸诈的模样，身后立着那年轻人与他有几分相似，定然是其子札那。
“韩兄弟你这毕竟是贸易，商队停在我乌乞，又在我葛萨氏的草场，交易之后我们是否有水头？”他的一番话让帐中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
泽多嘎有些不喜，皱起了眉头。心里骂道，“唯利是图，鼠目寸光”。
韩闯和胡飞没有想到乌乞尽然会提到这样的要求，二人被问的有些手足无措。
林海低语道，“让他提出条件，咱们全部答应。”
韩闯一怔，心里一想，林海不愿露真面，其中定有原因，如今如此安排肯定有他的想法，于是说道，“族长您说怎么个抽法吧。”
葛萨族长没有想到韩闯如此爽快，他有些犹豫，但札那当人不让的高声说道，“抽两层利，首领与我们葛萨氏各一层。”
他的话刚出，韩闯脸瞬间了下来，这分明就是刁难。泽多噶勃然大怒，“札那，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你给我闭嘴。”葛萨族长没想到札那脱口而出，毫无周旋，本不给别人讨价还价的余地，怒斥札那，而札那却是一幅满不在意的样子。
此时立于泽多噶身边的普多巴微微眯了下眼，作为乌乞两大氏族，这札那和他重来都是争锋相对。
“韩兄弟切勿动气，他不懂事，信口开河了。”葛萨族长说道，看着韩闯并没有爆发，他继续说道，“我们提一层便可，首领与我葛萨六、四开。”
韩闯并没有急着说话，林海低语道，“答应他。”
“好，就依照族长之言。”虽然同意了，但韩闯的脸色极为难看。
此时又有人问道，“韩兄弟，不知货物怎么定价？”
“此事我以跟首领谈妥，价格跟其他商人一般，但我们数量大，所以无形中还是相让了一部分。”韩闯的话让众人十分满意，更凸显出葛萨氏的强人所难。
商讨过后，众人纷纷散去，因为葛萨氏的哪一出，则多嘎有些不好意思见韩闯，刻意回避了去，既然话已出口他需要像个弥补韩闯的办法。
林海四人向部落外行去，此时札那却追了上来，“骨碌财，走去我哪里。”
“札那，你今天太过分了，枉我们兄弟相称。”胡飞没有给札那好脸色。
“骨碌财，你随我回部落，其中有很多事情为兄会一一解释。”札那一脸委屈的表情，低声说道。
林海一听，怕胡飞因为刚才的事而拒绝，赶紧传音道，“答应他，叫我跟你一起去。”
胡飞长长叹了口气，“好吧，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就给你个解释的机会。”接着转身道，“你，跟我去葛萨氏。”
韩闯惊讶的看着胡飞，却见林海眉眼间传来的信息。韩闯说道，“我们二人先回营地了。”
半个时辰后，胡飞与札那坐在毡帐内，桌上摆着酒。林海立于胡飞身后。胡飞脸色依然不好看，并没有吃喝的意思。
札那笑道，“骨碌财，还未刚才的事生气？”
“你说呢？”
札那为胡飞斟上了酒，“你听大哥给你解释，我们葛萨氏与药葛氏在乌乞九氏族中最大，但药葛氏却统领九族几十年，期间为了保住他们的地位，处处打压我们葛萨氏。这次你们来乌乞，我札那让出草场供你们驻扎，从哪方面你能挑出大哥的毛病？”
“从前的事我明白，大哥一直当我是自家兄弟。可今日之事”胡飞显然对札那刚才的一番言论十分愤怒。
札那哈哈笑道，“大哥那样做不是针对你们，是针对泽多噶首领，他作为首领，能为奚耶勿买下粮食，能为胡啜葛谈马价，而我葛萨付出最多为何却只字不提？难道不是他有意而为？”
胡飞看到札那神情激动，回想之前札做的是事，对他的话相信了几分。
“他药葛氏为何就时代为统领？泽多嘎首领身手好，心机深。当首领这些年来我们乌乞发展得很好，但他的儿子普多巴就是一个好勇的莽汉。凭什么以后当我们的首领，他有什么本事带领乌乞强大起来？之前我在族会上多说了几句，泽多噶便将我逐出毡帐，不就是在众族长面前打压我，怕我夺他儿子的位置。”札那一饮而尽，神情愈发激动。
胡飞一想，来乌乞也有些日子了，却从不见普多巴多说一句，倒是经常见他一人练武。在胡飞心里，普多巴与札那相比有所不如。
林海站在那里，心道，“这札那有些本事，却因为嫉妒而产生了恨，失去了理智，蒙蔽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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