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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逼婚
    “阿爹……”淑梅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叫一声。

    听到淑梅的叫声,撕打在一起的两人才停了手。

    淑梅站在那里,手里捧着刚脱下的衣服,哭丧着脸。她看到掉在地上的钱,眼里泛起委屈的泪花,其实不用问,她也猜到八九,阿爹这是要把她卖了,为哥哥换亲。

    “怎么?衣服不合身?”她爹毫无愧疚的问,根本没有向她解释的意思。

    “你是要把我卖了吗?”淑梅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尽可能的控制自己内心的愤怒,不管千错万错,他也是自己的亲爹,得忍。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老子是给你张罗了一门好亲事,镇上加油站站长的儿子,那可是有钱人,你别不识好歹。”

    “我不稀罕,要嫁也要嫁给张继宗。”

    “你害不害臊,姑娘家家的还想自己挑男人,向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后天马家就来接人,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懦弱的苏葵坐在长条凳上,生着闷气,没有站出来为淑梅说一句话。或许是根本就不愿说,为了儿子她也默认了这门亲事。

    “阿娘,阿娘?”

    苏葵无奈的看了淑梅一眼,摇头叹了口气,没有开口说话。

    “我不嫁,打死我我也不嫁。”淑梅将手中的衣服狠狠摔在地上,用脚踩了又踩。

    这下把她爹激怒了,他暴跳如雷,顺手拿起桌上的鸡毛扫帚,对着淑梅的腿一阵乱打。淑梅跳着躲开,他捡起地上的新衣,把灰尘抖了抖,扔到桌上。

    “给我跪下。”他用鸡毛扫帚指着淑梅说到,额头的青筋暴涨,眼睛瞪得眼珠都快滚出来了一般。

    “我不,除非你让我嫁给继宗。”怕她爹上前再施暴,她下意识得往后退了两步。她知道父母养育她也不易,平时无论阿爹如何打骂,她都忍着顺着,可唯独这件事不行,这关乎一辈子的幸福,她得为自己作一次主。

    她爹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两眼往上斜视,像是在想问题。淑梅见他如此反常,吓得不寒而栗,她顺着墙根,想绕到大门口,去找继宗商量对策。可刚试着轻脚轻手的挪了几步,她爹一声吼,把她吓得身子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她来不及多想,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冲出门外,往大河的方向奔去。

    她爹拎着鸡毛扫帚,在后边边追边喊,“反了,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你给老子站住,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看老子抓着你,不好好收拾你一顿,你这个赔钱货,养你这么大,二十多年的心血连这2000块都不值……”

    他追了一路,那嘴就没停过,不去说书真的都有点浪费。听着他的谩骂声,村里人都打开门来观戏。虽说都是一起住了几十年的同村人,但大多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理。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关心的问两句发生什么事了。

    眼看着天就快黑透了,淑梅跑到河边,湖面一片平静,只听见青蛙在为黑夜歌唱,河边早已没有了渡船。

    “跑啊!继续跑啊!你是想要了你阿爹的命是不是?”她爹弯腰喘着大气,已经逼到她身后。

    这大夏天的,跑这种马拉松,还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淑梅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汗如雨下。

    她爹歇够了气,一步步向淑梅逼近。在微弱的月光下,看着迎面而来的阿爹,就像一只要嗜人骨血的怪兽,淑梅也缓缓的往后倒退。

    “阿爹,求你,别逼我了。”

    “过来,你先跟我回去再说。”

    淑梅摇头,明知脚下已经踩空,她还是没有停下后退的脚步。只听咚的一生,河里溅起半米高的水花。她没有呼救,任凭冰凉的湖水吞噬她,此刻她内心反而特别的平静,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她闭上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心里默想,命运如此弄人,既然无力改变,那就让我亲手结束了它吧!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已经听不清青蛙的叫声,真好,很快就可以彻彻底底的解脱了。

    她爹脱掉还在滴水的衣服,换上苏葵递过来的干净衣服,“真不知道她长得像谁,一根筋,竟敢拿死和我较劲,不是有个村花的名头,谁会花这钱来娶个乡下丫头,身在福中不知福。”

    “孩子她爹,要不算了吧!再想想别的办法?”

    “别的?若是能有别的办法,白天在黄幺娘面前,你就不会吓成那样了。”她爹冷笑一声,用讽刺的口吻说到。

    换好衣服,她爹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在衣柜里找到几块不用的布条,拿起就往淑梅房里去。

    淑梅躺在床上,双眼禁闭,那张樱桃小嘴有些乌青,身上穿着之前的那套喜服,即便如此狼狈,也掩盖不住她的美,简直就是一个睡美人。

    她爹用布条将她的手脚绑了起来,叉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才给淑梅盖上薄被,将房门从外上了锁。

    “孩子她爹,你这是干啥呀?干嘛把闺女绑起来,这叫什么事啊!你还是不是孩子的爹啊!”苏葵虽懦弱,但看她爹如此虐待孩子,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不忍心。

    “走走走,回屋睡觉,妇人之仁。”

    夏天天亮得特别早,习惯早起的淑梅,被公鸡的打鸣声唤醒。

    “喔喔喔……”

    她微微睁开双眼,看到了熟悉的蚊帐,只所以说熟悉,是因为顶上有一个她亲手打的补丁。这是在家里,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家里?她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她试着动了动脚,怎么动弹不了,手也一样,她将盖在手上的被子挪开,这才发现自己被绑住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想把绑着自己的布条挣脱掉。最后都以失败告终,脚崴和手腕处,因为她的挣扎被勒出了血痕。

    “阿爹,阿爹,阿娘,你们放我出去。”

    “醒呐!你就乖乖准备做新娘子吧!你的命是我们给的,由不得你这么糟蹋了,要死你也死到胡家去,不然怎么回报我们对你的养育之恩。”她爹在门外故意提高嗓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