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地曲调在房间里咿咿呀呀的响,路琳脊背略弯的站在楼梯口,看向传出声音的房间,眼眸中闪过几分心疼。
遥遥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想要学习钢琴,是不是有谁在她耳畔嘀咕什么,否则……
也不知让她来到京都到底是好还是坏!
“叮~”
一声铃响惊动沉思的人,路琳目光迟疑地看向大门,下楼的动作有片刻停顿。
应该是教钢琴的老师吧!
罢了,既然遥遥喜欢,就随她去。
带有节奏地脚步声响起,每个台阶就像是相应的琴键,每走一步就会有个音符衬托。
白色地钢琴键,灵活巧妙地手指,自窗外斜透雀跃欢呼的冬日阳光,清新而又美妙地新鲜空气。
温暖的气流在空间里流淌,暖色调的蓝色毛衣遮盖着凸凹有致地身躯,黑色地打底裤显露着主人修长的双腿,可爱地兔子鞋带来视觉的享受。
长发柔柔的披在肩膀,月笙遥心绪不宁地弹奏着前世唯一会的曲调,却发现记忆如潮水般退却。
唇角下拉,不悦地气息在宁静的房间甚是扎眼。
不成曲调的奏乐让她产生浓浓的怀疑,从何时起刻在骨子里的乐章已悄然得到改变。
她以为她会铭记,可到头来时间还是打败她自以为是的自傲。
“姑娘,c曲调弹奏过快,d曲调可以稍微慢点,中间留个短暂的空歇,也许音色会有些不同。”陌生男子站在琴房门口,感受到房间内滚烫地温度,微微后退一步。
他穿着笨重的大衣,进房间内不得不脱衣服,顾客还没见,便衣冠不整,有失风度!
“先生来得甚早,不知这首曲调如何?”听见日夜怀念的嗓音,月笙遥按捺住跳跃地手指,清澈如泉水地嗓音伶仃作响。
“姑娘手指有些僵硬,手法也甚是生疏,应是许久不曾练琴,但对这首曲子特别钟爱,不知有何缘故?”男子并未点评弹奏的曲子,反而另想它法躲避问题。
“啪啪啪……”
真是聪明地回答,既躲掉难回答的问题,又从另一方引她走向其他。
“看来我的新老师很聪明,不知先生贵姓?”月笙遥优雅地从椅子上站起,缓慢地转过身,目光带着浅浅地笑意看向男子。
好久不见!!!
“你好,我叫顾子玄,是来教你学习钢琴的音乐老师,往后在音乐上要是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咨询我。”顾子玄微微一笑,狭长地眸子带着几分撩人地醉意。
顾子玄,终于见面了!
月笙遥隐忍着内心地颤抖,目光温柔地看着夜思所想的脸颊,心底猛然涌发一股热流。
真好,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你!
“学生月笙遥,见过老师,还望日后多多包涵。”
不能着急,慢点来,不然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也许此生她依然无法拥抱他,毕竟有些伤痕存留在脑海,但远远看着,心里便会觉得安宁。
若是将刺眼的身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解决就更好了!
“你与我应该没差几岁,不必这般拘谨,你可以喊我顾老师,也可以喊我顾大哥,我便喊你笙笙吧!”顾子玄将穿在最外层地大衣脱下放在肘窝,目光温润如水地看向月笙遥。
是吗?
哪个她都不想喊,只想喊子玄,能吗?
听到熟悉地称呼,月笙遥隐忍地泪水不由得潸然泪下。
笙笙!!!独属于他的称呼。
想不到还是一如既往,真感人呢!
“顾老师,进来吧!”月笙遥侧开身子,手心紧握,逼迫自己看向钢琴。
不能那么丢脸,无缘无故突然流泪让顾老师怎么看?
“之前有专门学过或者是别人教导过吗?你对钢琴掌握到什么程度……”
清醇地声音在空气里徘徊,房间里的气氛格外和谐,仿佛有粉红色地泡泡在空间里飘荡。
蓝色地窗帘随风飘扬,柔滑的纱帘轻轻拂过交谈的两人,宛若梦幻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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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地天空,漂浮地白云,小儿欢笑地声音,每一处都像是一个乐章,心旷神怡让心灵得到净化。
那么多年,第一次由衷感到欢欣,她爱的人,还未迷失方向,是不是只要她伸手,便能改变他的未来?
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目光清明地看向天空,猛然观见一只翱翔半空地老鹰,定眼一看,原来是风筝,栩栩如生的翅膀被刻画地活灵活现。
自由的美好啊……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有了些期待,疲乏地精神也像是被注入了活力,好好的生活,利用身边积聚地优势,心中所想所触并非很难。
大半个寒假即将过去,春节离不远了,有些事该有个章程!
前菜已准备齐全,主菜还在准备食材,大餐该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呢?
月笙遥兴奋地舔着嘴唇,殷红的舌勾显着几分血腥。
“顾老师,今天学习哪首曲子?”月笙遥轻巧地将乐谱放置在钢琴上,乖巧地抬头看向顾子玄。
“不用,教你一首乐谱没有的歌!”顾子玄温柔的将乐谱收走,目光幽深地看着琴键,像是在怀念着什么。
隐约感觉顾子玄的情绪不太对劲,月笙遥赶忙从座椅上离开,将位置让于他。
是想妹妹了吗?
恍然间,月笙遥想起文档里描述过他的妹妹好像是在大年三十离逝,所以他是在怀念吗?
“笙笙,别走神,听好!”虽未着眼看月笙遥,顾子玄却像是知道她在做什么,轻声责备。
“冬日里的雪花
一片片落下
带血的白纱
覆盖着你的脸颊
曾许诺的誓言
随风潇洒
*
多想
再和你说一次
新年快乐
若当初不曾离开
你是否
还是如记忆里那般笑颜如花
*
亲爱的人啊
何时才能见你一面
你还记得我吗
冬日里的雪花
一片片的落下
……”
充斥着淡淡忧伤地钢琴音在耳畔徘徊,清醇地嗓音带着深入骨髓地思念,每字每句都让人深感悲伤。
眼眶里蕴含着晶莹地泪花,目光悲戚地看向顾子玄,月笙遥只觉得痛彻心扉。
曾以为她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焉知不过沧海一粟,她真是可悲可怜可憎!
想到曾经的哀伤自怜,月笙遥白净地脸上展露出嘲讽地笑意,太过于自我以至于丧失本该有的脾性,真是狂妄肆意。
“这首歌叫献祭,自谱自曲,曲调有些悲伤,但很应雪景,不是吗?”
尾音结束,顾子玄伸手压抚着颤动地琴弦,目光哀伤的看着纤长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