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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奔溃
    第十章奔溃

    在东屋的喜儿醒来天已大亮,桌子上互扣着两个碗,知道已过了早饭的时候,可能昨晚太晚睡,又哭着睡着了眼睛有些肿痛,所以没什么精神就躺着不动。母鸡开始打起咯来,吵得头也开始隐隐作痛。“儿子勒,这求人不如求己,这没做多少就躺了,那娘是不是更该让人伺候了。不舒服也自己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给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以后谁还敢说什么呢。娘啊,也就只能指望指望你了。哟,这鸡怎么跑出来了。去去去,怎么就跑出来了,怎么出来的就怎么回去。”林叶子今天心情特别不好,昨晚就被丈夫埋怨说弟妹身体还没好让她干活,就烧个火、切个菜还是小半颗白菜、一起提的桶、打小半桶的水,这叫多?那自己一天干多少活怎么就不体谅体谅一下她,她矫情自己就活该是吧!再说了又不是自己让她就来帮忙,她要逞能别人有什么法子。不舒服也没说谁知道,她看着好欺负都来欺负是吧!

    喜儿本想解释解释,发现已经没有意义了。外面又开始安静下来,想着该怎么办,回不去了该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和这里的人。喜儿头越来越痛,为什么要在这里呢?怎么就在这里了,她不应该在这里。已经开始有些魔怔了,抓着脑袋想着不要在这。突然脑子里闪过一句话,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对就这么回去那怕死了也比现在好。

    喜儿从床上爬起,记得上次拿衣服的时候有看见很长的布。拿着布在屋子里试了几次发现有些高抛不到,出了东屋见堂屋的屋檐下有个横栏,就搬了把高脚蹬,在布的一头打了个结一抛就过了,爬上高脚蹬开始打死结。(后来赵铁锤有问喜儿当时什么想法。“连死的心都有,还能有什么想法。”)只知道结要打结实了不能出现吊一半突然掉下来这种搞笑的事吧。脖子一套,双腿一蹬,卡喉咙眼上了好痛,再然后就没什么意识了。“啊!喇叭喇叭!”在西屋哄儿子睡觉的林叶子听见叭的一声椅子倒地的声音,本想不起来又觉得家里也没其他人了,就想在门口看看什么事呗。这一看吓的鞋都没穿好,边尖叫着边冲进堂屋使命的抬高喜儿的腿。“喇叭喇叭喇叭啊!”赵喇叭听到大嫂尖叫声披着外衫也冲了出来,见自家二嫂上吊了魂都没了更是没了分寸“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快快帮我把她弄下来。”两人正使劲要把喜儿托下来。“你们这一惊一炸干什么呢,我的老天爷啊!”李花妹想着早上丈夫带着两儿子去田里转转,自己就去二奶奶家问问送隔壁卫家的满月的礼金的事,闲聊中,突然听见自己儿媳的尖叫声,接着又大叫着小女儿的名字,起身让二婶不用当心自己回去看看,叫小女儿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想着要好好说说儿媳妇这大白天可不能这么乱叫。因白天大部分都出去干活了在家的比较少,零星几个来问什么事的被李花妹劝回去了。进门正看见小儿媳妇吊在上面,自己的大儿媳妇和小女儿抱着二儿媳妇的腿往上抬,吓得喊了声老天爷,连忙上前帮忙,好不容易把人救下来了。又叫有些虚脱的女儿换好衣服去把赵富贵几人找回来,接着问大儿媳妇怎么回事,见摇头就让去请村中的赵郎中。这时候也不是细问事情的时候,其实林叶子有些心虚认为早上那些话刺激到了喜儿,自己也吓的半死,不敢和别人又怕喜儿真出事,提心吊胆的去请赵郎中。李花妹掐着喜儿的人中,见还没有起色,害怕的加重力气,这才多久可不能出事啊。孩子爹怎么还不回来?这家里没个主心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李花妹见喜儿好像有些清醒的迹象松开掐人中的手叫着喜儿。

    喜儿刚上吊还有意识时就觉得喉咙痛呼吸不上来,现在听着有人叫自己,迷迷糊糊想着是不是已经回去了。缓缓的睁开眼,横栏上的布,屋顶上的房梁,接着李花妹的脸。“哇!”喜儿嚎啕大哭。“怎么了怎么啦这是。”李花妹手忙脚乱的帮着擦眼泪。“你这孩子,现在哭了,怎么就想不开寻死呢。”“我…我没…没有要寻死啊。”喜儿呜鸣着已泣不成声。“我…我要回家,我…我只…只是要回家。呜~~”抱在李花妹怀里痛哭。“妈呜~~你来接我回去啊!”妈祖?李花妹听怀里的喜儿哭叫心说这孩子不是魔怔了吧!难怪说没寻死,让妈祖来接,不行得请神婆来收收魂压压惊。

    “娘,怎么了?”赵铁锤气喘吁吁的撑在门边问,应该是一路狂奔而来有些虚脱。见哭的声嘶力竭的喜儿连忙上前,也没仔细听小妹说,记得说二嫂上吊了当时脑袋一懵就冲了回来。见堂屋横栏上吊着打结的布条,嘘了一口气,还好人没事。松口气的同时火气也就上来了:“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做。”把还在痛哭的喜儿从李花妹的怀里拽了出来怒吼道。

    被吼的喜儿还委屈呢,刚人吊在上面突然发现离死亡真的很近,也意识到这是真的死亡。不是有句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现在回肯定回不去了,刚上吊真的很疼再来一次肯定不可能了,死真的不好死就只能赖活着了。正为了告别过去,父母亲朋好友和过去的生活而伤心难过。你这个不长眼的敢来打扰姐,姐不喷你对的起广大群众嘛。(跟广大群众毛关系?)

    “锤子,怎么说话的,快放开。”李花妹急切的拍着儿子的手边扶着喜儿。喜儿推开拽着自己的赵铁锤愤怒的吼道:“你怎么没对不起你了。”边打着嗝边哭着“是我…我逼你娶我吗?还是…我上赶着要嫁你,没看上我为什么不早说,我…我并没有非嫁你不可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自己没勇气说,现在摆出这谁都欠的的脸色给谁看。出了那样的事,这么多天你赔过一次礼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接着又歇斯底里大哭起来。“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啊。不哭了不哭了。”李花妹上前抱住喜儿见哭的都有些抽搐,帮着顺着气。面色凝重的赵富贵进了堂屋见横栏上的布示意大儿子取下来,看已经有些缓和下来的喜儿吩咐李花妹送回房里去。李花妹边搀了搀边柔声的劝道:“地上凉回房歇歇?好不好。”“我,嗝,我头疼。嗝,没力气。”喜儿抽泣着边还打着嗝。赵铁锤被喜儿吼过后就一直站旁边不知道想什么,见喜儿没什么力气的靠在娘身上,就过去一把抱起喜儿回了东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