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阳气愤难当。
刚在这个家伙手里吃了瘪,还被逼迫,帮黎家摆下千桌酒席,宴请天下客。
尚未来得及喘一口气,竟再次遭受牵连。
那他妈,是什么人啊?
金家的金阳,洪家的洪锋,接连被斩!!
称之为,杀神。
一点都不为过。
‘还有,从今天开始,运输部不再归你管,我跟你也再无关系。’
面对这个来头不明,大杀四方的家伙,除了撇清一切关系,他没有其他任何解决方法。
嘟嘟嘟……
听着手机的忙音,赵凯彻底傻眼了,手机滑落在地,都不自知。
这……
一向被自己引以为傲的堂哥,就此跟自己,划清了界限?
尤其是,言语中的那股惊恐。
就像是,碰见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赵凯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四肢颤栗,瑟瑟发抖。
“赵总的脸色怎么变了?什么情况?”
见此情形,众人纷纷感到不妙。
堂堂赵总,此刻,竟如同见到了鬼。
朱悦笑容凝滞,面色一变再变,硬着头皮道:“赵,赵总?”
“刚才,你让我如何做?”
陈长生一手端着香槟,一手搭在桌上,五根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我听的不太清,你能否再重复一遍?”
赵凯:“……”
下一秒。
赵凯轰然跪地。
什么?
朱悦、李涛,以及在场所有人,都呼吸凝滞,目瞪口呆。
本以为,只是有人替那个家伙说情。
岂料……
嘶嘶。
一时间,倒吸凉气的声音,在偌大的宴会厅中,此起彼伏。
先前,那些附和赵凯,一起嘲讽陈长生的,本能的向后挪动。
有躲到人群当中的,也有脚底抹油,准备溜之大吉的。
这他妈,碰到鬼了!!
堂堂赵凯,竟被吓得跪地。
再看那位,悠闲坐着,慢悠悠晃荡酒杯的年轻人,不约同的,心底升起一股恶寒。
尤其是那句,通知赵正阳,他堂弟的命,我收了。
何等淡漠。
又何尝不是,霸气十足呢?
“你,你……饶命。”
赵凯浑身颤抖,他本想问问,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但一转念,问了又有何意义呢?
连他堂哥,赵家的家主,都忌惮万分,立刻与其划清界限,生怕遭受牵连。
这等大人物,岂是他所能想象的?
一声饶命。
喊出了他的绝望,以及无尽的后悔。
陈长生笑而不语。
他平淡的笑。
可,落在赵凯的眼里,却又变得不一样。
就像是,一把冰刀划过肌肤。
旁边的朱悦,早已被吓得肝胆剧烈,目光四处打量,不着痕迹的挪动脚步,似乎准备逃离。
然。
陈露抽出一把手枪,指着她,邪魅一笑,“想逃?大可一试。”
朱悦:“……”
众人:“……”
公然持枪??
这,这他妈,到底是哪里来的神仙?
这一幕,使得那些想逃的人,双腿如同灌了铅,再也挪动不了半步。
再快,能快的过她手中的枪?
直到这一刻,众人才算是明白了,这个从头到尾淡漠如风,不起丝毫波澜的家伙,竟是这等的恐怖!!
暴徒。
这他妈,就是一个披着儒雅外衣的暴徒。
赵凯彻底被吓傻了,新北这个他最熟悉不过的地方,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恐怖的人物?
一片沉寂当中,陈露再次开口,“少爷,他之前好像是说,要您下跪道歉,再自断一臂。”
轰!
赵凯心底一沉。
但,也就是这句话,让他灵光一闪。
这件事,是因朱悦而起,而自己,不过是个配角罢了。
那么,只要把朱悦这个贱人给处理了,只要让对方满意,自己是不是能逃过一劫?
一念至此,赵凯霍然抬头,盯着朱悦,露出一抹狰笑。
突来的目光,让得朱悦通体一寒,“赵,赵总,你……”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我他妈弄死你。”
赵凯霍然起身,操起桌上的一个烟灰缸,迎头砸在朱悦的头上。
血迹迸射,如仙女散花。
朱悦哀嚎一声,轰然倒地。
赵凯,却并没有要停手的打算。
可谓是,求生欲有多强,杀意就有多旺盛。
“事情没办妥,怎么能死?”
陈长生出言制止,缓缓起身,“带走。”
“是。”陈露应允。
放下酒杯,陈长生捏了捏袖口,眯起眼,扫向所有人,“诸位,你们可以继续了。”
众人:“……”
熠熠目光,如刀如剑。
全场上百人,无一不低头垂目,屏住呼吸。
敬他如君王!
蝼蚁小民,莫敢直视。
赵凯瘫在了地上,内心的惊恐,完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李涛惴惴不安,失魂落魄。
不就是踢出了一个股东吗?尽管在道德层面上,有违公理,但却是合法手段啊!
怎么就,跳出了这么一尊大神?
“对,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狗眼看人低,还请您,再给一次机会……”
赵凯一边抹汗,一边爬到陈长生脚下,磕头哀求。
陈长生转身,负手而行。
陈露压着朱悦,李涛,赵凯三人,紧随其后。
余者。
心神动荡。
彷徨不安。
……
拈花湾的夜,安静唯美。
如诗如画。
周雨菲坐在台阶上,双手抱膝卷缩着。
清冷的月光,无情打下。
没有诗意。
有的只是,无限的悲凉与痛楚。
砰。
院门被撞开,三个惊惊恐的身影,慌不择路的跑来。
周雨菲大惊。
在看清来人之后,神色阴沉,却也透着一抹不解。
不待她细想,这三人齐齐跪地。
“雨菲,公司我不要了,股份全给你,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朱悦失魂落魄,竭力的请求。
“周小姐,我不该为这个该死的贱人提供资金,我认错,我道歉,我百倍赔偿,只求你,让那位大人物,给我一条生路。”
赵凯歇斯底里,惊恐欲断魂。
他死死记得,那家伙可说过,自己这条命,他收了。
四十岁,正当年。
再者,手握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岂能甘心,就这样死去?
周雨菲呆滞,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下一秒。
一个面庞刚毅的青年,缓缓而来。
“你,你是?”周雨菲木讷道。
“周小姐,菲林集团,现已归入你一人名下。”
陈锐礼貌的点了点头,旋即看向脚边的三人,嘴角扯起一抹笑,“三位,该上路了。”
周雨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