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一下,活着的感觉?
武子卿:“……”
电话里传来的,那一声声忙音,如同糜糜丧钟,撞击在脑海之中。
死了。
他的意思,是说许馨月已经死了?
而且。
很快,就要轮到自己了?
轰!
武子卿的脑海里,如同响起一道暴雷,轰然的炸响,震的他神魂涣散,思绪一片空白。
他想怒吼,想要发泄。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难道都瞎了狗眼,看不到自己的下场?
陈小艺背后那家伙,是什么人?
还去触怒他。
简直就是,活腻味了。
下一秒。
武子卿跳下床,径直奔向门口。
趁对方现在还没来,赶紧逃,逃出新北,逃出临江省。
这样,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可。
当他,拉开房门之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两道魁梧的身影。
他们荷枪实弹,一人分站一旁。
随着两双虎目的投来,武子卿遍体生寒,再也支撑不住,直接瘫在了地上。
砰!
房门,被对方重重的关上。
武子卿彷徨不安,肝肠寸断。
那群傻子。
为什么非要去,挑战一头老虎的底线?
本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一劫。
结果……
武子卿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外面的谣言,还等着自己去澄清。
澄清之后,也就是死亡之时。
冥冥之中。
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鲜血,在这个病房中浸染。
尸体,在某个荒郊野外,缓缓腐烂。
……
今天。
钟灵大婚。
昨天晚上,钟严与黎芸,作为女方的父母,陪同钟灵一起住进了市中心的一家宾馆。
临走前,钟严一而再的叮嘱,作为大哥的陈长生,无论如何也不能缺席。
可,自己真的有必要去吗?
很多年前开始,钟灵就跟他这个大哥,保持着距离,甚至是,渐行渐远。
八年后的相见,她也并没有任何的欣喜可言。
内心骄傲的她,岂会轻易低下这个头?
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无论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清晨的寒意,尚未散去。
道观的银杏树下,一盘棋,一壶茶。
一老一少,相对而坐,盯着棋盘,苦思冥想。
随着陈长生一子落下,古历诧异的抬头,笑道:“长生小友,你这是自断后路啊,莫不是在想什么心事?”
对方的棋艺,他是见识过的,精湛到,时常让他感到恐慌。
怎有可能,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
“哎。”
陈长生摇头,一直竭力控制的心情,竟变得越发躁动了起来。
起身,深深叹了一口气,点上一支烟。
可,心底的沉闷,并没有随着烟雾的升腾,从而有任何的减少。
见陈长生不愿多说,古历也没有再问。
不多时。
陈璐走来,恭敬道:“少爷,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陈长生沉默。
陈璐愣了愣,偷偷地看了这位少爷一眼,不敢言语。
待一支烟抽完,陈长生道:“通知莱博雅,直接把栖霞凤冠,送到婚礼现场。”
“您,您不去了?”陈璐惊愕道。
陈长生再次点上一支烟,摆了摆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陈璐也不再说其他,转身离开。
世间文字八万,唯有情之一字。
无论是,爱情,亦或者亲情。
与此同时。
金爵大酒店。
一场规模浩大的婚礼,正在这里举行。
纵使比不上那些真正的豪门大家,可,身家数千万的闫家,圈子里,也是有一批影响力不可小觑的人。
豪车遍地,出入者穿金戴银,器宇不凡。
不得不说,闫家的这些亲戚朋友,有点身家的,还真不少。
偌大的现场,热闹非凡。
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张嘴就是几百万的生意,以及,前段时间,跟某某大佬吃过饭。
而钟严和黎芸,安安静静的坐在第一排,不认识几个人,也插不上他们话。
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黎芸,显得有几分拘谨。
倒是钟严,惬意的喝着茶,怡然自得。
“二位,你们可能要往后挪挪了。”
闫丽不合时宜的走来,极为强势的声音,立马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啊?”
黎芸愣了愣,而后客客气气的说道:“我们是钟灵的父母,本该坐这里的。”
“我知道你们是钟灵的二老,按道理讲,你们也的确应该坐在这里。”
闫丽摸了摸手上光彩夺目的大钻戒,笑道:“可是,你们毕竟是从乡下来的,要是跟一群有身份,有牌面的大人物坐在一起,那多不合适?”
“你要把我们的位置,安排给别人?”钟严皱眉,心有不满。
闫丽咧嘴一笑,“我们闫家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当然得安排在前面了,至于你们,只要有个位置坐,不就行了?”
“可是……”黎芸犹豫,这明显是不符合规矩的啊。
天大地大,父母最大。
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再尊贵的客人,也高不过父母。
这是,最起码的礼仪和规矩。
闫丽不耐烦了,嘲讽道:“怎么?要赖着不走?”
“希望你们明白,能跟我闫家结为亲家,是你们家祖坟冒青烟了,要不然,钟灵那丫头,可能也就跟你们卖一辈子水果了。”
“她能戴上两万的钻戒,能穿上八万的婚纱?”
说着,闫丽故意伸手在面前扇了扇,并向后退了半步,一脸的嫌弃。
“话怎么能这么说,他们今天能站在这里,是彼此恩爱的结果。”黎芸说道。
眼里扯了扯嘴角,一脸的不屑的说道:“少扯这些没用的,赶紧起身,往后挪。”
“还有你们那些亲戚,一个个土的掉渣,跟没进过城似的,丢人丢死了。”
说到这里,闫丽拉过一个酒店负责人,吩咐道:“让他们这些人,全部坐到最后去,一个个的,连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钟严忍无可忍,霍然起身,旁边的黎芸,连忙拉住他,目光恳求,不停地摇头。
这是女儿的婚礼。
再大的委屈,也得忍者。
闫丽切了两句,吐槽道:“一家子人,本事没有,脾气倒是挺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