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个保镖。
陈长生,跟在他的身后。
话落。
所有人都转身,把目光汇聚在了这个,敢当街对李萌和李臣峰动手的男人身上。
很普通嘛,也没有什么三头六臂。
这些目光,很快从打量,变成了玩味儿,还透着一抹期待。
今天这场子,他们,是来看戏的。
踏入大厅,陈长生神色从容,直视投来的那一双双目光。
也正是陈长生的这股淡然,使得李臣峰的心底,莫名的炸起了一股怒火。
之前在电话里,他就被陈长生的气势,冲击的七零八落。
此时,也算是理所当然的爆发。
“装模作样的狗东西,看我今天不扒下你这层皮!”
李臣峰“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食指伸的笔直,指向陈长生,冷冷道。
“李兄。”
“莫生气,说好了今天都让我来的,你安心的坐在这里看着就好了。”
一旁的刘强,按住李臣峰的肩膀,淡然一笑。
言语中,透着一股极强的自信。
这个刘强,在一家武校待过十几年,离开武校之后,便开了一家安保公司,在超强的人脉之下,短短几年,就做成了新北第一。
处理这种事情,倒是他的本行。
李臣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坐下,点上一支烟,嘴角扯过一抹狰笑。
“小子,听说你很狂?不但动手打了李萌和李臣峰两人,在电话里还狂出了天际,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刘强端起一杯红酒,轻轻的抿了一口,一边朝着陈长生走去,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陈长生沉默不言。
准确点讲,他连看都没有看刘强一眼,迈开步子,走向李臣峰。
这……
无视刘强吗?
果真好张狂!
“怎么?你是聋了,还是没长耳朵?”
刘强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阴恻恻的说道。
然而,陈长生依旧没有理会。
这下,偌大的酒楼大厅,顿时变得寂静,就像午夜的太平间,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的听到。
众人目光中的玩味儿,一下子浓郁到了极点。
胆敢这般无视刘强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不得不说,你很有勇气!最起码,在这几十年里,你是第一个敢不搭理我的人!”
刘强一口喝干杯子里的红酒,整个人彻底阴鸷森寒了下来。
“啪!”
酒杯被他砸在桌上,四分五裂。
继而,大步走去。
一开始,他只是帮兄弟一个忙,而现在,这已然成为了他跟陈长生之间的事了。
陈长生充耳不闻。
待刘强靠近身前之时,他抬手轻轻一挥,刘强随即倒向一旁,整个人扑在餐桌上。
餐桌无法承受刘强超过两百斤的体重,霍然翻到在地。
这……
刹那间,所有人都傻眼了,呆呆看着眼前这,堪称诡异的一幕。
陈长生却没有停顿,继续前行。
刚刚才坐下的李臣峰,神色巨变,再次站了起来。
之前,是愤怒,而现在,则是惊恐。
“我来了。”
陈长生站在了李臣峰面前,淡淡的说道。
对方邀请,他应邀,现在,他到了。
“你……”
李臣峰向后连退数步,就像见到了鬼,连忙喊道:“刘强!!”
他的声音,在颤抖。
事情的发展,再一次超乎他的预料。
“他妈的!”刘强拍了拍身上的菜汁,咬牙道:“你们,全部给我上!“
刘强不傻,他哪里看不出陈长生的不凡?
但,他人多啊!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他今天带了十几个保镖,个个身手不凡,难道还对付不了他区区一人?
话落。
十几个保镖一拥而上,把陈长生围在了中间。
一个个手持甩棍,杀气凛然。
只等刘强一句话,他们就会凶狠的扑上去。
李臣峰,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一旁。
从头到尾,静静端坐在角落里的李萌,慢悠悠的站了起来,道:“怎么就你一人?那个该死的贱人呢?”
她说的,当然是陈璐。
下达指令的是陈长生,但打她的,却是陈璐。
“嗯?”陈长生看向了她,身上少有的荡起了一股寒意。
“怎么?生气了?怪我不该骂她是个贱人?呵呵……”
李萌晃荡着手中的酒杯,咧嘴笑道:“你不爱听,我还偏要说!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
说话间,突然。
风起。
伴随着一阵飘忽的感觉,所有人只感觉眼前一花。
待视觉恢复之后。
却见,明明被保镖围在中间的陈长生,竟出现在了李萌的面前。
这……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陈长生却探出了手,抓在了李萌的脖子上。
且。
随着陈长生小臂的发力,李萌竟如一只小鸡仔般,被拎了起来。
李萌惊恐万分,面色涨的通红,又逐渐转向铁青,完全不能呼吸了。
“贱人,这两个字,放在你身上,再适合不过了。”
“而陈璐,她虽然只是我的管家,但却是你修行十辈子,也赶不上十分之一的女人。”
死一般沉寂的大厅中,陈长生接过李萌手中的酒杯,轻飘飘的说道。
“刘强,还不快救我妹妹!!”李臣峰率先回过神来,冲着刘强怒吼。
刘强已经在往前跑去,大喊道:“动手!把他给我往死了弄!”
顷刻间,那十几个保镖齐齐攒动,如猛虎下山,朝着陈长生扑了过去。
陈长生端着酒杯,往后一浇。
杯中的红酒,在空中散开,每一滴酒,都如同一颗射出的子弹。
正急速前冲的那些保镖,瞬间溃散,倒地不起。
清晰可见,他们每一个人的胸膛之上,都炸开了几朵血花。
血,在地上浸染。
沐浴着灯光,那股猩红,显得尤为妖艳。
“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
不过是泼出的一杯红酒而已,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场上众人,面面相觑。
刚跑到近前,还未来得及有任何举动的刘强,整个人陡然被一股寒气侵蚀,牙齿打颤,四肢颤抖。
“懂了吗?”
陈长生放下酒杯,盯着李萌,反问道。
整个过程,他没有回头。
就像是,泼掉了一杯难喝的酒。
李萌拼命的点头,肝胆俱裂。
“懂了就好。”
陈长生松开了她,却朝着李臣峰招了招手,“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