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彭珊连连后退,瞳孔收缩成了一个点。
“救,救我!!”
彭珊面色惨白,声嘶力竭道:“二爷,快救我啊!”
彭泰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直流,两个拳头紧紧地攥着,颤栗不止。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视彭珊为亲生孙女,面如如此困境,他当然想救,可是……
不待他说话,季冲虎目横扫了过来,冷笑道:“百夫长?姓彭?那就是彭泰了?你知道的,以我的权限,可以把你先斩后奏!!”
“她作出如此恶行,你却想着包庇?还想对钟乾行凶?你好的很!!”
彭泰四肢颤抖,直接瘫在了地上。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看似不起眼的一件小事,竟然会牵扯出钟乾,已经万岁军!
这他妈……
一脚踢在了钛合金钢板上了啊!!!
完了。
这下,不单单自己前途完蛋,整个彭家,都将彻底完蛋。
见此情形,彭珊又看向了彭武,最后竟盯着陈长生,竭力的恳求道:“长生,我,我知道错了,看在当年的情分上,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惜。”
陈长生淡淡的说道,“杀了吧。”
当年的情分?
不要说,根本没有任何情分在,就算有,也难逃一死。
有些人,一而再的作死,岂能不满足他?
“好的,钟乾大人。”
季冲冷笑一声,身形紧跟着攒动而出,一把揪住彭珊的头发,右手上的军刀顺势而出。
寒光一闪,血花四溅。
彭珊双手捂着脖子,一双眸子尽是不甘与惊恐,轰然到底。
大好的青春年华,就此终结。
彭武目眦欲裂,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然而,却不敢妄动。
陈长生微微抬头,平静的看向彭武。
彭武心神剧颤,刚才,他可是点了头要击杀陈长生的,一来为彭珊报仇,二来,也是为了维护彭家的尊严。
不曾想,对方竟是如此身份。
张全啊张全,当初你为何不跟我讲,这个年轻人是来自坤德夏家族,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钟乾??
他却不自知,张全之所以不说,只是因为他目的性太强,而坤德夏家族少家,岂随随便便能让人攀附的?
他在迈远张全的同时,却不知道,整件事情一开始他就做错了。
“抛开钟乾大人的身份不说,以你们这种罪行,全家都得死!!”季冲拎着滴血的军刀,转身盯着彭武。
陈长生沉默不言,转身离去。
彭武心底五味杂陈。
原来,你的傲骨,是有真正大实力支撑,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这一次,再见陈长生,他若是摆正姿态,彻底劝阻了彭珊,不但不会有这灭族之祸,在陈长生的帮助下,还会再上一层楼。
然而,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看着陈长生离去的背影,他几番张口,却手中说不出一个字。
事已至此,纵使万般言辞,又有何用?
这之后。
偌大的彭家,彻底被鲜血所染红。
是夜。
往日里的这个点,小区里行人如织,今天,却悄无声息。
陈长生点上一支烟,缓缓往家里走去。
估摸着时间。
陈小艺已经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正在等自己回去吧?
生活如此,夫复何求?
不由得,陈长生嘴角扯过一抹笑,刚抽了一口的烟,丢在地上一脚踩灭。
她说想要个宝宝,这烟,也该戒了。
走出没多远,季冲追了上来,喊道:“少家主!”
“我已经不是了。”陈长生摆了摆手,并没有回头。
“钟乾大人。”李冲改口道。
“已经没有天神榜了,我也不再是大人。”
陈长生再次摆手,“回去吧,家里还有人等我吃饭。”
季冲无奈的停下,挠了恼挠头道:“不管你的身份如何变,不管其他人什么态度,我季冲挺你!!”
“待你杀上岭南派的时候,如果有需要,我会卸下戎装,紧随你身后!”
这句话,不单单只是一句誓言,更是一种信念与立场。
“如有需要,我们卸下戎装,紧随你身后!”
那数百铁骨铮铮的汉子齐声大喊,音波滚滚,撕裂了在这黑夜的寂静。
陈长生身形一滞,这群铁血男儿,永远都是这么的可爱。
而后,陈长生转过身,对着他们行了一个军礼。
敬,这群可爱的人儿。
数百人,整齐回礼。
……
回到家。
正如陈长生所料,三菜一汤,早已整齐的摆在了餐桌上。
陈小艺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手里握着一个手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给陈长生打个电话。
见陈长生进门,陈小艺嘴角扯过一抹笑,“回来了,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两人相似一笑,足矣。
“吃饭。”
陈小艺走过来,帮陈长生脱去外面的大衣,挽着他的手,笑意盎然。
陈璐回家探亲了,这段时间,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二人。
餐桌前,帮陈长生夹了满满一碗菜,陈小艺双手拖着下巴,“怎么样?好吃吗?”
“当然好吃,比我做的好吃多。”陈长生笑道。
“不可能!!”
陈长生:“……”
“你是不是故意这样说,就像让我天天给你做饭?”陈小艺噘着嘴,一副我早已把你看穿了的表情。
陈长生笑了笑,“我天天给你做饭。”
陈小艺紧紧地靠着陈长生,钻入怀里,温柔道:“我怎么能天天让你给我做饭呢,我只是随口说说。”
“快吃,吃完我们造娃。”
陈长生:“……”
“你这什么表情?怕吃不消?没事,我找了个老中医,给你配了几付药,他说呀,立竿见影。”
陈长生无语的说道:“不用,我身体很棒。”
“我知道呀,但若是能更棒一点,不是更好吗?”
陈长生:“……”
……
翌日。
一个身穿百家衣的老道,悠悠的下了火车,四目张望之下,心生无限感慨。
当年一招落败,灰溜溜从顺天遁走。
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踏上这座皇城,不曾想,命运之轮,终究没能放过他。
身后一个小道士,拖着两个箱子,一双清澈的眸子中,充斥着极致的好奇与兴奋。
除了三清观的老观主和秦昊,还能有谁。
“师父,你有长生大哥的电话吗?他应该会来接我们的。”秦昊道。
老观主摇了摇头,“无需打扰他,我们去香山便是。”
“也对!好久没看长生大哥打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