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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废物
    杨惜诺被白尘抱得很紧,手背已经开始肿胀,她忍不住地流泪,“我好痛啊,白尘,你放开我。”

    白尘闻言才松开手,护士急忙赶来处理了两人的针头。

    白尘握起杨惜诺地手,目光闪烁,他似乎已经意识清醒了,“疼吗?惜诺,”他抬起头看着杨惜诺脸上的泪痕,“刚才吓到你了,对不起啊。”

    杨惜诺点点头,“刚才疼,现在好多了。”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他失控的行为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

    杨惜诺摇摇头,“没关系,我知道的,”看着白尘高肿的手背,“你疼吗?”

    白尘看了自己一眼摇头,什么痛能比得上他心里的痛。

    “行了,疼就疼点吧,都三点多了,穆弋你带杨惜诺到外面吃点东西,我有话跟尘说。”白尘看着杨惜诺跟着穆弋走出门,沈仕薰在白尘床沿坐下来。

    一只手轻搭在白尘的肩膀上,“尘,今天我想跟你说点心里话。”

    白尘对上沈仕薰的目光,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没谈过恋爱,我也不懂你所谓的爱情,安娜她已经死了,死了的人是不会再活过来的,但你还可以有爱情,可以有家庭。”

    白尘低着头,他还能有爱情吗?没有了,他的爱情跟着宋安娜一起死了,埋葬了。

    “尘,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自从安娜死后,你动不动就哭,动不动昏倒、发疯,每当这个时候我真想狠狠地抽你一顿,把你打醒,你自己感觉呢?你还是一个男人吗?”

    白尘仰起头强忍着眼泪,“我怎么不是男人了?但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不是吗?”

    “尘,扪心自问,你真得还当自己是个男人吗?你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吗?两年多了,你的心为哪个女人动过吗?”沈仕薰点点头,“好,就算你说你的心跟着安娜一起死了,但你总还活着吧,连男人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你都没有,你还算是个正常男人吗?”

    白尘站起身,面色阴霾,“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懂爱情,就算安娜死了我还活着,但我也只要她一个女人,她是我白尘唯一的女人,因为我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安娜已经死了,如果我再去找别的女人,那我才是罪该万死。”

    “是,我不懂爱情,我才不想懂他妈的狗屁爱情,你看看你现在,你以为这是安娜想看到的吗?你以为她想看到你现在这幅模样?浑浑噩噩,疯疯癫癫,一辈子为她守身?”

    沈仕薰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大口呼吸着,“安娜跟我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我告诉你,她不想,她想看到一个正常的你,一个阳光开朗的白尘,而不是现在的你,现在的你跟一个废物有什么两样?”沈仕薰双手插腰在病房内来回走动,“是,你现在是有钱,你就是所谓的啃老族,你想想当你没钱的时候你还能做些什么?当初梦想呢?啊?你白尘当初不是信誓旦旦地向天下人宣布你要做世界最好医生吗?那你现在在干些什么?你坐在医院内,但你只是一个病人。”

    白尘无力地靠在床上,眼泪趟过脸颊,“当初的梦想已经无人跟我一起分享,我更不配当一名医生。”

    沈仕薰大步上前揪住白尘的衣领,一拳头打偏了白尘的右脸,“哭,我让你再哭,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废物,我让你哭个够。”

    白尘并未还手,他也想让沈仕薰把他打醒,这个梦他也不想继续再做下去,可是那些东西一直围绕着他怎么也挥之不去。

    “仕熏,你做什么啊?”穆弋带着杨惜诺在附近餐厅里面打包了一些食物回来,一推门就看见沈仕薰将白尘压在床上打。

    穆弋箭步上前将沈仕薰拉开,“你疯了?”

    “我没疯,”沈仕薰甩开穆弋指向病床上的白尘,“疯的人是他,我今天就打醒这个废物。”

    穆弋知道沈仕薰并没有用力,以他的力气,白尘这会儿很有可能已经是个死人了,“行了仕熏,冷静点,尘他是个病人。”

    杨惜诺扔下食物将白尘扶起,白皙的脸上有好几处被打伤,“没事吧,我去叫医生。”

    白尘摇头。

    “病人?穆弋,还记得他曾经说过的话吗?他说要治好天下所有的病人,那是他的梦想,但是现在呢?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你说多可笑啊!别看他整天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再怎么打扮也遮不了他那颗堕落的心。”

    穆弋将沈仕薰拉出病房门外,“你做什么啊?你以为这样就真得可以打醒他了?没用的,要醒早醒了,只要他能够安稳地活着就行了。”

    沈仕薰握紧拳头敲在白墙上,“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对白尘,我不服。”

    “顺其自然吧,三年都等了,不怕再多几个三年,”穆弋拍着沈仕薰的肩膀,“算了,你先回家吧,消消火。”

    医生来为白尘处理好了伤口,杨惜诺坐到白尘床沿,“他为什么打你啊?”

    白尘无奈地笑着,“他说我不是个男人,要打醒我这个废物。”

    杨惜诺也认为白尘很不爷们。

    “傻瓜,哪有人说自己是废物的,”杨惜诺打开盒子,一股粥香铺面而来,杨惜诺将勺子递到白尘嘴边,“来喝点吧,虽然不是徐记的,但也很香呢。”

    “惜诺,你也觉得我是个废物吗?”望着白尘忧郁的眼神,杨惜诺突然觉得有些心疼。

    她摇摇头,“不,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再次将勺子递到他的嘴边,“来,先喝一口。”

    穆弋推门而入,正好看见这一幕,“哟,情意绵绵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喽。”

    杨惜诺撇了穆弋一眼,“去你的,没见我在照顾病号吗?别乱说话,我可是有男人的女人,”杨惜诺心里咯噔一下,要是让陶少琪知道她住院又要担心了,“白尘,今天的事别告诉少琪。”

    白尘点点头,将粥碗接过去,“我知道了,我自己来。”

    穆弋坐在隔壁床上,“杨惜诺,你看到了没?我们白大少吃醋了。”

    白尘抿着嘴巴,给了穆弋一记白眼,“闭嘴吧你。”

    穆弋无奈地摊开手臂,“好,我闭嘴,等下王院长带你去心理室做个检查就可以出院了。”

    “我不去,我没病。”白尘早就停了药,他认为自己已经是一个正常人,没有必要再靠药物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是……”穆弋试图劝说白尘,因为他今天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一个正常人的范围。

    杨惜诺知道一个有心理障碍的人最怕别人说他有病,“穆弋,没病的人去看病,那才是有病,”她转头对着白尘,“等下我们直接回家,梁姨一定做了很多好吃的。”

    白尘嘴角扬起笑容点点头。

    “怎么着啊?我到成外人了?你们直接——还回家,我跟你说白尘,我以后我长期留宿在你家了,你赶也赶不走我了。”罗秀君交代的使命只能由他这个最闲的人来完成了。

    “什么?你要住我家?为什么?”

    “因为……”穆弋皱着眉头,因为什么呢,“因为兄弟最近看上一女孩,是艾伊尔顿的学生,长得可纯了,想借住你那,方便下。”

    穆弋蹭到白尘身边,白尘无奈地看着他,穆弋别的没什么,就是有这点癖好,总是变着法追女孩子,追到手跟人家玩两天又不要人家了,“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别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带到我家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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