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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真相了
    当汤飞章走进公司的时候,发现礼哥已经到了,只是人有些忧虑。

    “礼哥,早。”

    “早。”礼哥收拾着桌上的文件,有气无力的打开电脑。

    汤飞章眼光一闪,说:“礼哥,苏书呢?平时她不是早就到了吗?”

    “哦,她今天不来上班,还是去的片场。”

    “片场?哦,埃德蒙导演那个是吧?”

    “嗯,没想到,苏书这么厉害,埃德蒙导演看来还挺喜欢她的。”礼飞语气幽幽的说,完全不符合以往那个干劲儿十足的形象。也丝毫没有注意到,以往的汤飞章还曾经开玩笑的偶尔叫“娘娘”来打招呼,而今天却是生疏的“礼哥”。

    “对啊,苏书一直很厉害,大家都挺喜欢她的。”汤飞章意有所指的说道,“毕竟,这么一个认真能干的女孩子哪里会有人不喜欢呢?”

    礼哥笑了笑,没说话。她的确很能干,很讨人喜欢。

    枚姐这时候进来了,脸色有些阴沉,穿着很色的衣裙,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黑色的雾气之中。大家看着枚姐,这是头一次发现枚姐这么生气。所有人面面相觑。

    枚姐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礼飞,脑海中一直回想起昨晚的那句“她就是比你好”,枚姐感到一阵头痛。

    “枚姐,你来了。”汤飞章走到枚姐跟前,跟她道早。

    “嗯。”

    “对了,枚姐,苏书几天不来上班了,还在片场呢。”

    枚姐脸色微不可见的变了变:“我知道。”

    汤飞章不动声色:“今天就让她一个人在那边吗?要不然我过去看看她吧。”

    枚姐看了一眼汤飞章,想着他也清楚这中间的事情,还是让他过去看一眼也好,自己也好知道情况。

    “也好,你今天就过去帮一下她。”

    “好,我马上就去。”

    “还有,如果埃德蒙导演有什么需要,记得马上告诉我。”

    汤飞章明白,这是对苏书昨天由翻译变为女主演这件事不满了。估计枚姐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吧。

    汤飞章想到这里就觉得一阵好笑。好像苏书的运气挺不错的。没想到她居然和简知遥认识。不过,就算是没有简知遥出力,苏书也可以自己做好这件事。瞧,现在枚姐这么生气,看来苏书做得还挺成功的。

    是的,汤飞章和简知遥认识,还是经常出去一起玩的朋友,从小就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不过,自从高中和简知遥分开在两个学校之后,简知遥也一心扑在杨帆身上,两个人的联系自然而然就变少了。但是如果对方有需要,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还是会出力帮忙。昨晚,简知遥就给汤飞章打电话拜托了。

    这也是今天汤飞章主动要求掺和进苏书这件事的原因。

    苏书平时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想不到却和简知遥做了朋友。看来,我还小看了苏书。

    汤飞章想着这些,很快就到了片场,也很快就发现了苏书到底做了什么会让枚姐这么生气了。

    苏书站在谈判桌前,坐姿优雅,拿着文件,和高生强唇枪舌战,整个人发出一种闪耀自信的光芒。而站在苏书对面的高生强,则是沉稳老练,面色严肃,但是时而闪现对苏书的欣赏。在这两个人周围是数不清的工作人员,灯光集中在苏书和高生强身上,他们两人好像就是这个片场的中心。

    原来,苏书是在拍戏啊……

    而苏书呢?却全然没有汤飞章看到的那么自信,而是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她明白,高生强已经在尽力了引导自己了,但是自己却总是放不开。看着高生强沉稳严谨的表现,苏书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进行幼稚的表演。突然——

    埃德蒙叫停了。

    苏书明白,这是自己的原因。

    她有些沮丧。这个场景已经拍摄了两遍了。当然,现在的苏书还没有明白这是拍摄的常态,一个场景重复拍摄一天的情况都是有的。在苏书后来经历多了之后,回想起当时的郁闷,深刻觉得还是无知最幸福。

    高生强安慰的拍拍苏书的肩膀。苏书回以丧气的一笑,转身走去听埃德蒙导演的教导去了。

    “这里,你看,高就演得很好,一个社会中的人会尊重对手,会倾听对方的想法,也会同时思考自己的反攻。所以高会全程注视着你,时不时的关注你的团队,还会偶尔眯一下眼,说明他在思考战术。而你呢,则只是在陈述自己的方案,没有战场上的交锋的感觉,你明白吗?这个时候是两军对垒,你不仅需要演好一个商业精英,还要演出和高的对垒的感觉。”

    苏书看着镜头下的高生强。这个镜头是长镜头,所以两个人都是出现在同一副画面里的。但是所有人的眼光都会注意到高生强,而不是苏书。高生强在镜头里是能干的精英,而苏书则仿佛已经是他的手下败将。

    苏书更加沮丧了。如果昨天的通过是喜悦的话,那么今天一连串的ng就完全把苏书的心情down到了谷底。

    高生强看着心情低落的苏书,安慰说道:“你这样才算是入门了。要知道,没有打击哪里来的进步。”

    苏书看着高生强不高兴的咕哝:“说得好听,做得很难啊。”

    高生强一挑眉,故作不满的说道:“哪里难?我来教你。”

    苏书一笑,心情总算放松了不少:“那就谢谢强叔了。”

    高生强没有对苏书说什么这里怎样做,那里怎样做的话,只是告诉苏书说:“你在公司里是什么状态?是今天这个样子吗?”

    苏书回想,有点相似,有些迟疑的点头。

    “但是演戏不是生活,如果在现实生活中,是很难有这种明显的商场对决的,但是为了让观众看得明白,所以会有演技上的加工。这就是和现实生活的差别了。所以我在演的时候才会那么明显,甚至在普通人看来有些刻意,但是如果在片中看的话,就是刚好合适的。但是苏书你的表演只是在重现现实生活,你可以加一些和我互动,加一些明显的表情动作,那样会更好。”

    苏书若有所思。

    “我们现在可以先来对一下戏。”

    苏书痛快点头:“好。”

    这时候,高生强的眼神突然就变了,不再是那个和蔼的强叔,而是一个社会上的精英。只是简单的整肃了脸色而已,就成了另一个似的。他看着苏书,仿佛是在评估苏书的能力。

    苏书一愣,紧接着也开始隐晦的计较着高生强的能力。苏书说着商量好的台词,眼睛看着对面的人,这是我的对手,我将要在这里赢取自己的胜利。但是这个对手很优秀,很优秀,我不能不忌惮他,又同时欣赏他。

    苏书在高生强不经意间注视着他,发现高生强有些微眯着眼,苏书脸上也随之漏出思量的神色,他会有什么对策呢?苏书一直昂扬的挺直着身姿,这是源于她对自己优秀的自信。当发现高生强为自己的方案鼓掌的时候,也会因为对方的赞赏而相视一笑。

    高生强虽然没有说台词,只是作为一个倾听对手讲演的角色,但是却一直主导着整场戏。苏书的所有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内,甚至可以说是高生强在拉着苏书入戏。高生强就这么一直在引导着苏书,苏书也因此渐入佳境。

    当结束的时候,苏书才发现,原来以前的高生强真的是在照顾自己。甚至在这个时候,高生强都没有火力全开,苏书还有能力想到这是在演戏。估计是因为苏书这个彻头彻尾的新人的原因,所以高生强为了成片的和谐,一直在配合着苏书表演。

    “记住这种感觉,到时候就这么发挥就很好了。”

    苏书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高生强仿佛看到了人生的目标,重重点头。

    新一次拍摄的时候,苏书回味着刚才的感觉,行云流水的就表演了出来。这一次埃德蒙导演没有叫停。几次不补拍镜头之后,这个场景的拍摄就完成了。

    而混在工作人员中观看苏书表演的汤飞章心情也逐渐淡定了下来。只不过是从一个翻译,跳到了一个演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苏书演得还不错。

    就在这时,汤飞章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简知远的。

    “听说苏书被发配到片场去了?”

    “你听谁说的?哦——瑶瑶是吧?”

    “咳,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玩得很开心。”

    “那就好,瑶瑶很担心,让我来问问。”

    “真的是瑶瑶让你来的?”

    “……”

    “行了,我心里有数,瑶瑶有这么一个请求,我肯定照顾好苏书。况且,我和苏书也挺和得来的。”

    “嗯,好,我去上班了。”

    “……你又熬夜了吧,早晚身体会出问题,还是得有个人照顾你才行。”

    简知远直接挂断了电话。没事就好。

    当苏书下场休息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汤飞章居然到了片场。惊喜的问他:“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嘛。”

    苏书一阵恶寒:“好好说话。”

    “好吧,我担心你,所以来看看。”

    “找的枚姐?她让你来?”

    “当然是她,不然还能是谁。”

    “什么时候来的?看到我的表演啦?怎么样?对了,枚姐怎么样,会反对我去演吗?她今天有没有什么让你交代的?”

    汤飞章抚着额头,作势头晕:“你怎么多的问题,我怎么回答。”

    “当然是一、个、一、个的回答!”

    汤飞章举起双手,投降的说:“好吧,好吧,我慢慢说,不过我想先要一瓶水。渴死我了,一大早就赶来。”

    苏书赶紧嗒嗒嗒的跑去拿了一瓶水过来给汤飞章。汤飞章咕隆咕隆的喝了大半瓶之后,才纾解了一口气,对苏书说:“你都被做筏子了还管枚姐什么的。”

    “??”

    “枚姐看上礼飞,这点你知道吧。”

    苏书点头。

    “礼飞不满意枚姐,这点你也知道吧?”

    苏书点头。

    “礼飞是故意对你这么好的,这点你应该知道吧?”

    “!!!”

    “……好吧,看来你不知道。礼飞知道枚姐受不了他对别的女人好,所以故意用你做挡箭牌让枚姐的火力都集中在你身上,看吧,这次发生的事情就是这样导致的。礼飞知道枚姐会为难你,所以早早的把你的名字作为随行翻译报上去,又没告诉你让你做准备,就算最后出问题了,也不是他的责任,不是你的,就是枚姐的。枚姐想要为难你,也知道埃德蒙导演的难伺候,所以最后一天当埃德蒙导演受不了的时候再把你带过去。她以为你肯定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做好了准备,但是因为让埃德蒙导演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一定会惹得导演大怒,公司自然会对你的工作表现不满意,你离开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结果没想到,你居然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埃德蒙导演生气了,她也有责任。在加上,没想到你就这么成了埃德蒙导演钦点的演员。这下好了,她这时候是绝对不能找你麻烦的,反而还要感激你没有什么麻烦,礼飞也要担心你明白过来之后的报复。”

    苏书听着这些,深深的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