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隧道,一片苍茫,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
他微微睁开眼睛,眼前一个古装微胖的中年妇女呼喊着:“寻儿,醒了!醒了!”
曾经梦见过苍井小姐、小泽小姐坐在床边,从没幻想过和大娘勾勾搭搭啊!噩梦啊!噩梦!
“法克,阿姨,你谁啊?”他被吓得抱着被褥,缩到床角,眼口歪斜的说道。
身体似乎躺了许久,脖子有些酸疼。扫视了周围的物件,木头做的床凳、木头做的桌椅、木头雕刻的屏风,木头做的摆设上摆着一盆兰花,桌上一对蜡烛,整的一个古代博物馆。
他习惯性地摸索了床头的眼镜,并没有找到,对于一个近视五百度的人来说,十米开外人畜不分。还在懊恼找不着眼镜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睛可以看清周围的事物,连陌生大娘脸上的毛孔都看得见。又惊又喜,难道做了一个激光手术?难道真到了古代?
陌生大娘有些愣神了,一把手抱住了他,嘴里哭叨叨:“我可怜的孩儿啊,五岁才会叫爹娘。如今,连娘都不认识了。呜呜呜呜呜。”
“娘?”
突然,他被哭啼啼的陌生大娘强抱着,心里竟也有些心疼,眼泪不听使唤地溢满了眼眶。他就当做在安慰一个可怜人,拍了拍大娘的背,说道“别哭了,别哭了。”
陌生大娘充满母爱的冲他笑了笑,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收了收哭腔。
“快去厨房,做点吃的给少爷。”
陌生大娘吩咐着在门口候着的下人,下人应和道:“好的,夫人。”
这一切在古装电视剧里出现的情节,一幕幕的在眼前出现。
他有些不适应身边的一切,只能逆来顺受,一言不发,和一个傻子一样,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发呆。
这一日,都被陌生大娘关在了房里。
喝着燕窝,啃着鹿茸,各种名贵食材都吃了个遍。在现代对于一个没吃过这些所谓的山珍海味的人,算是尝了个鲜。可是,吃多了这些没味的东西。反而觉得路边的烧烤麻辣烫更胜一筹。
午间,陌生大娘还亲自给他梳头发、讲故事,把他当做三岁小儿一样照顾。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迷惘,直到晚上他才知道这一切的来胧去脉。
两个府里的下人为他端好饭菜,点亮了蜡烛,便在门口开始聊起了八卦。
自己叫张寻,是张家的长子。这么大个人智力就停留在六七岁,五岁才会叫爹娘。别人家的孩子在读诗书礼乐的时候,自己还在地里玩泥巴。在别人眼里只不过是会投胎的大傻子。前几日因为爬树,从树上摔了下来,昏迷了几天几夜,吓得自己的娘杜清清夜夜难眠,连身在外地的爹也在赶往家中的路上。
对于这个身份,他很是尴尬。傻子,一个多么陌生的称呼。相对比较,他还是更习惯呆子这个称号。
昨天还在红灯酒绿的现代,现在身处莫名其妙的古代。肉体和心灵上的折磨,让他大脑一度又一度的恍惚。
可能是这具身体前几天都睡了几天几夜,体力充沛的很。往常,可以通宵打游戏。如今,古朴的房间里,也只有几个花瓶和几册书卷研究一下。
“天哪,好无聊啊。”
他自言自语道,捧着一册书籍,看了看里面歪歪扭扭的字体,活跃的神经慢慢疲乏了下来,不到几分钟,就趴在了桌上睡着。
。
第二日,阳光透过门上的缝隙射了进来,打在他的脸上。
微热的阳光将他唤醒,依旧身处在复古的屋子里,酸麻的手臂,验证了这一切真的不是梦!
他推开木窗,一阵桂花香扑面而来,深吸几口,神清气爽。默默地鼓励自己,还有一线希望回到未来,他就不能放弃,毕竟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少爷,你起身了。我给你擦把脸,然后再带你去大厅和大夫人一起吃早饭。”
一个丫鬟从门口端着一盆水进来,放到了木架上,笑呵呵的样子。
他目前只知道他的母亲杜清清和昨日送饭来的两个下人,府里的其他人都不认识。
“你是?”
“少爷,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雀儿,你快看清楚,看清楚,是我啊少爷!”雀儿两手扭捏着他的脸颊,有些生气得说着。
雀儿,因脸上有几颗如同小麻雀的斑点而得名。从小在张府里长大,和张寻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虽是下人,但两人之间还是毫无等级差异的朋友。张寻之前是傻子的时候,许多人下人或者旁人都会戏弄他。雀儿只要在身边都会挺身而出,成为了他的护草使者。
他和雀儿的脸靠的越靠越近,温暖的阳光打在雀儿的脸上。一张眉目清秀小脸浮现在他眼前,近的可以看见雀儿脸上的几颗小斑点,近的可以感觉到呼吸。雀儿还一直追问着:“记起我了吗?记起我了吗?”
“咳咳。咳咳。雀儿,我记得了,记得了。”
他紧张的被口水呛到,喉结鼓动了起来。接着转过身去:“我还是自己洗吧,你在门外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雀儿怪异地看了几眼背对她的张寻,似乎和往常有些痴傻可爱的张寻不同,可能是摔下书来,惊吓过度了吧。
这几年里,这是雀儿第一次没替少爷洗脸。既然,大病初愈也不好勉强,想了想走到门外:“少爷,我在门口等你,你慢慢洗。”
一盆热水放在木架子上,水汽模糊了木架上镶着的铜镜。擦清铜镜上的水雾,审视了镜中的自己。一张陌生的脸孔,称得上是一副好皮囊,略长的脸型,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两片比例刚好的红唇,加上一米八几的身高,足以用英俊来形容。只是在他心中,自己似乎对着这张不错的面孔,心里并高兴不起来,毕竟这是别人的。
两人到了大厅,他默不吭声地坐了下来。
对他来说和陌生人待在一起就很不自在,何况如今坐在边上都是货真价实的古人。不仅,有些羞涩还有一些无奈。
桌上除了他娘,还有一对母子。
分别是他的二娘和同父异母的弟弟。二娘名叫周小翃,本是府里的一个小丫鬟,勾引了酒后的张老爷,生下孩子,张老爷无奈娶了进门。弟弟,张吉,好吃懒做,打着做生意的名义向张老爷要了三千两,开了一家名不副实的古玩店。
“哎呦呦,姐姐,寻儿真是福大命大。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刚醒来没两天就能下地了。”二娘假惺惺道,眼睛瞄了一下张寻。
“是呀是呀,大哥真是好福气。大娘你们先吃,我先出去了。”张吉和自己的母亲一唱一和,唱了一段双簧。之后,就出了门做他所谓的“大生意”了。
这位原配夫人好像不买这对母子的帐,只是抛了一个白眼。
张寻坐在一旁,干喝着小米粥,不想理会这些和自己不相干的人。看着这个假惺惺的家庭和毫不适应的环境,心里更加坚定了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寻儿,别干喝粥啊,吃一点桂嫂做的煎饼,可香了。”大娘边说边夹了一块煎饼到张寻的碗里。
“谢谢。”张寻礼貌的说道,看着母亲般的笑容,心好像化了一样,又多说了一句:“谢谢,娘。”
大娘虽觉得自己的孩子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但能健健康康地坐在桌上能吃能喝也就开心了。
张寻下了饭桌,走到桂花飘香的后花园。坐着石椅上,吃着石桌上的桂花糕,沐浴着花香和阳光,筹划着怎么能够当上皇帝,赶紧回到自己的世界。
想到了天黑。
憋出了需要做出的第一件事:证明自己再也不是一个傻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