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有了希望,林易那肯放弃!
他一步一步慢慢接近着对方,却见那书生是越躲越进入人堆,心中起疑惑下,脚下不免快了几分。
公堂就那么大,那书生能往哪里躲,很快,林易就按着对方的肩膀,“这位兄台眼生的很,不知是哪里人氏?”
穷书生的肩膀被林易一按!浑身打了个激灵,嘴里连连喊道:“我不认识他们,我不认识他们,别找我,不关我的事。”
青年书生本是下源村的,名叫张三甲,可能父母原意是希望他位列三甲,好光耀门楣。但他却年年名落孙山,迄今三十有余,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考上,最后只能给镇里的人家做教书先生。
那日他教完学路过中源村,恰巧看见了事发经过,他本来就是个好看热闹的,不想被林易的十文钱**了,想想只是帮忙写写文书而已,也就做了。
后来听说要上公堂,更勾起了他爱凑热闹的习性。这家他也不回了,跟着众人来到了公堂。原以为只是看看热闹,事不关自高高挂起,没想到县官大人的一句话,自己就变成了证人。
这王有德是何许人也,人家可是中源村的老村长,在村里德高望重,谁敢惹他!他要是出来作证了,那就是和整个中源村的人作对!
他可不想惹事,最后,他把自己藏在人堆里了。
哪知道,自己的小动作倒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一下子就被林易抓了个正着。
且说林易。
他一把拉住书生的肩膀高喊:“县尊大人,学生找到人证了!”
众人大惊!这么快就找着人证了?
王有德和王麻子更是浑身一抖,差点吓得尿了裤子。
啪!
顾天铭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自己这浑水淌的,张三甲心中哀叹,但见县令点名,不得不报:“草民张三甲,下源村人,在清水镇的私塾教书。”
“张三甲,林三山说你是证人,你是否知晓案情经过,如实道来,不得隐瞒!”
张三甲心念急转,他看了看两边的人,一边会得罪德高望重的村长,一边是得罪恶名在外的林三,而且林三背后似乎还有柳村长为他撑腰。
要是说谎的话,不但得罪了林三和柳村长,还要顶一个欺瞒父母官的罪名,按重了说,那就是欺瞒朝廷,据实不报了。
要说读书人就是读书了,几个念头一过,已经权衡出了利弊:“回大人,草民那日路过中源村,确实见这王荣带着一群人去了江家,他手里拿着凭条,硬要江家拿人抵债。江家母亲不允,他便开始抢人了!
“大人,不可听此人胡言乱语!此人必与那林三山有所勾结,此人的话万万不可信!”
王荣大急,突然站起,指着张三甲大骂,“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出了衙门,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这王荣平时撒泼惯了,此时被人指征,气的直跳脚,竟然忘了这里是公堂,还敢在县尊面前威胁人证。
啪!
“大胆,本官何时问你话语。任你再三咆哮公堂,本官官威何在!来人啊,将此人重打二十大板”顾天大喝一声,脸都绿了。
一听二十大板,王荣直接吓到腿软。
刚才的十个大板到此刻还记忆犹新,现在哪里还经的住,他急忙跪在地上大喊饶命,磕头如捣蒜一般,使劲地求饶着。
奈何红签一落,众衙役毫不迟疑围了上来。
啪啪啪!
击打声不断传来,整个公堂只有击打的声音,王荣在第十三下的时候,就已经昏厥了过去。
那些衙役也是狠角,对方昏迷了依然继续打着,打足了二十下放才摆手。
一盆凉水泼了上去,王荣缓缓醒来,嘴里只剩下哀嚎。
“妈的,太狠了,人都昏了还在打。”林易咽了咽口水,从心底深处升起一股凉意。
以后得罪谁,也别得罪官啊,这个时代,人命如草芥,死个人啥的,太正常不过。
泼醒了王荣,顾天铭便继续审案。
“张三甲,你刚才所言,是否属实。如有不实,可知后果!”
“小人句句属实,所见所闻绝无欺瞒。另,小人只是个教书先生,每日早出晚归,路过上源村、中源村也只顺路而已,更与他们几人平日素无瓜葛。莫说瓜葛,小人连他们是谁都不认识,何谈包庇谁,陷害谁?请大人明察!”
“王有德,你做何解释!”顾天铭看着王有德突然喝到!
“我…我…。”王有支支吾吾起来,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再不如实交代,大刑伺候!”顾天铭逼道。
见事已败露,王有德慌了,“大…大,大人,草民只是受了王荣的威胁,劝说一下江家母女,草民只在一旁劝说,草民并没有强抢民女啊,请大人明鉴呐…。”
顾天铭哼了一声,不理王有德的求饶,转向王荣问道:“王荣,王有德已经认罪,你可还有话说?”
王荣被打的半死不活,他躺在地上全身动弹不得,一听见王有德已经认罪,并且还把罪名全部推到自己身上,差点气得吐血。
这老不死的,收了自己的钱,不但帮不上自己,事情败露了,竟把罪名全部推到自己身上。
身体上本就疼痛,罪名本就是他的,他也认了,但是,临了,还要被多扣个威胁村长的罪名,是可忍孰不可忍。拿了我的钱不办事,最后还诬陷我,我让你十倍百倍地吐出来。
“大人,小的认罪,是小的色迷了心窍,想了一计,本想凭着借据换人,但江母不许,我便带人强抢了。”王荣低低垂着头认罪道。
顾天铭抚须道:“既然你已认罪,本官便不与你动刑了,准备画押签字吧。”
“等等!我有罪,他也有罪”王荣指着王有德厉声喊道。
王有德一见,立马跳了起来,“大人,千万别听此人胡说,他就是本村一个无赖。昨日他进我家门,要我帮他说话,我不答应,他便扬言要闹的我家永无宁日,我又见他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没有老婆,又念及同宗情谊,这才勉强答应。现在想想,真是助纣为虐,老朽心中懊悔不已!”
“挖槽,这老家伙谎话一套一套的,这随机应变的能力堪称一绝啊!而且这表演才能,啧啧,人才啊!”林易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