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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就离开了饭厅,往洗手间走去。

    立刻那对情侣档就踹了任鸽的轮椅两脚:“赶紧去啊。”,与此同时白小慢还飞身扔了一医疗包给她,砸得她七荤八素乱七八糟。但也因为如此,白小慢的动作十分曼妙动人,让今晚吃了好些海鲜的欧阳红一脸闪耀的花痴。

    任鸽无可奈何的摇着轮椅飞奔,十分想吐槽白小慢对于做桥这种事情的理解,但也只好认命。

    举起手,敲了敲门,没人理。又敲了敲,再敲了敲。里面才有人闷闷的回应:“是谁。”

    “我,我给你拿创口贴。”

    “不用,用水龙头冲冲就行。”麦苗听出是任鸽的声音,有些惊慌。为了戏做的像一些,在卫生间里面还特意做音效效果般的把水龙头给打开。

    任鸽过了三个月,第一次坚持道:“你开门,我给你创口贴。”

    “不要。”麦苗话语里有赌气般的执拗。

    “那我要欧阳红给钥匙。”任鸽被欧阳红和白小慢做了心理暗示,心中只剩下“一不做二不休”六字箴言。反正已经逼到这份儿上了,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大概麦苗通晓任鸽要是轴上之后的痞气,只好不情不愿的开门,不愿看她,只伸出手:“给我创口贴就行。”

    “不行。”任鸽使劲的撞进洗手间,接着艰难的侧过身锁住门,看着双眼通红的麦苗。仔细的把创口贴撕下,小心翼翼的贴着她的伤口上。忍住抚摸她手掌的冲动:“我们得谈谈。”

    麦苗等这句话等了三个多月,从忧愁到绝望,甚至开始怀疑以前的柔情蜜意是不是都是个笑话。现在冷不丁的任鸽居然要坦白,她居然又开始害怕真的听到那些比如“我就是空虚寂寞冷的爱上你,便也能空虚寂寞冷的爱上蒋雨”的说法。所以当任鸽说:“要不要听一个故事”的时候,她摇头。

    任鸽气结,想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寓言故事还没讲就被出局。她又不死心的说:“那我讲个童话故事当比方,以前有个叫小红帽的小女孩儿。”

    “你到底要说什么?如果准备好就告诉我。要是你没准备好,那就一辈子不要告诉我。”麦苗无助的捂住任鸽的嘴巴,不许她再这么无稽下去。

    要不是现在连站起身都需要辅助工具,要不是正身处别人家的洗手间,要不是身上的道德感和内疚正折磨着她的身心,任鸽依着麦苗的这个动作说不定就要幻化成饥渴的野兽,她艰难的压制住内心骤起的波澜问麦苗:“如果我们还要继续下走下去,是不是我必须对你坦诚,能善意的谎言都不能讲。”

    “是。”

    “行,那你不要后悔就行了。”任鸽收住一脸苦笑:“我不知道你知道真相以后会怎么看我。但终归我应该把选择权交给你。”她逃避了麦苗带着询问的眼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你和白小慢到a市之前,吴用便来用你来勒索我。那时我就对他起了杀心,只是不知道怎么杀他罢了。这时恰逢吴夫人对蒋雨和吴宜之在国外转移资产的事情非常不满,扬言要给蒋雨好看,蒋雨被吓得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找我求救,我一听说这情况就和她做了等价交换。她帮我把周建安的贪腐资料送到周建安处,我则安排她出国。”

    “你。。。。”

    “对,我让蒋雨告诉周建安,吴宜之已经知道了他和吴宜之老婆的关系,现在正在收集资料赶着回来收拾他。而把这些资料送到在外出差的吴宜之的就是他同姓的侄子,吴用。接着我又打电话给吴用,告诉他我会给他钱,但是得再机场交易。”任鸽将双手放于眼前再摊开,嘴里发出“轰”的一声:“我和周建安呆了那么久,知道他的性格绝对会做到赶尽杀绝。果不其然周建安制造了一场交通意外,身亡的有三人。”她举起了右手手掌:“吴用、他女朋友、她女朋友腹中的小孩儿。”任鸽没再讲话,却也不敢往旁边看麦苗的反应,最后实在熬不过自己的心才继续讲:“不知周建安是不是看出我的伎俩还是想尽快拉我站队。你见到我的那一天,他刚好给了我一把枪。后面的故事你大约也能猜到。我带着蒋雨逃到c城,在她临走之前要她给我一枪和英雄救美没什么关系。纯粹是为了回a市对周建安有个交代。毕竟那时候我想,我还得在那地方混下去。”

    这事情经过已经被任鸽讲得很是平淡,但对于麦苗的冲击不可谓之不大。吴用毕竟是一起长大,她还天真的以为他的死只是吴宜之和周建安夺权斗争的牺牲品?原来真相远远不是这样。

    任鸽见麦苗靠着洗手池半天没有声响,心情却愈发平静。我就知道我告诉就会变成这样。你心里大概过不了这坎。如果我说我也是是不是太过虚伪?可每次想到我一念之间,就绝了三条人命,我自己都觉得不寒而栗。所以才会从清醒那天就开始逃避这个话题。”她故作平静的把剩下的创口贴放在医疗箱里,始终没回头看麦苗,扬起一个笑容:“你看,为了证明我从头到尾就爱你一个,真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说完便费尽力气的掰开那锁,费了好大力拉开门,头也不回的摇着轮椅,四处寻找欧、白伉俪,疲倦的坐在客厅里等着人送她回医院。白小慢问她什么,她都摇头不答。

    那天夜里任鸽睡得极为香甜。

    第二天任鸽一起床就做出了要搬回华藏寺旁边小院的决定。虽然有四五个医生反对,但她一做出谁拦着她,她就要把谁咬成狂犬病的表情,人人都只有作罢。

    欧阳红叫了十多个兄弟要陪任鸽上山,都被任鸽否了。她只许孟佳荷跟着她上去。也因如此,任鸽差点和欧阳红再次闹翻,要不是白小慢拦着,任鸽就被气炸了的欧阳红投进了装修良好的欧家大狱享受从来没享受过的水牢待遇,那可是欧阳红专门从cia那儿引进的领先技术。

    青筋暴起了一阵后看着任鸽的车的尾气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欧阳红转过头问白小慢:“麦苗那边情形如何?”

    “一样,死不开门。”白小慢摊手回答。

    华藏寺的方丈向来是个重诺的人,那座被任鸽一把火烧掉的小院早就修茸一新,青砖素瓦,甚至院子里还特意栽了四五株桂花树。

    虽然他看到任鸽那不良于行的样子有些惊讶,但多年出家人的修行秉持的是“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方丈除了让差遣和尚们迅速的把整个小院收拾到了可以住人的模样,只留下来陪任鸽下了一两盘象棋就离开了。

    而任鸽则表情超脱得像一只得了红眼病的兔子,她敦促着孟佳荷“快滚”。孟佳荷也不气馁,搬来红泥小炉烧着滚水,边泡茶边问任鸽:“真准备长期住这儿?”

    “不然?”任鸽继续摆弄着那象棋,心里越想越烦躁,把那些棋子一扫,掏出手机开始qq麻将。

    这动作表情过于熟练,让孟佳荷叹为观止:“你这修为连混人的水平都达不到,会不会戾气太重污染了华藏寺的风水?”

    “六根清净了还他妈的来这地方干嘛?就是不清净才来的啊。”任鸽白了她一眼,用血战到底的心态开始对着麻将血战到底。

    那天从早上到晚上,任鸽在麻将客户端和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比赛着砸钱,互骂、连线和同城朋友打了好几场f比赛、马拉松似的看了好几部连续剧,到三四点还装无忧无虑的小年轻。要不是孟佳荷好说歹说威逼利诱说她再这么下去,自己就在这山上住着不走,任鸽才回房爬上床,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那一块玻璃屋顶。当时为了讨麦苗那文艺女青年的欢心才奇技淫巧般的装了这玩意儿。后来第二次修复时又没时间监工,连图纸都没做一分修改。她没想到现在躺在这儿看着满天星空享着无边孤单的的人会是自己。不仅又叹了一份气。

    不过那些星空似乎有魔力,看没几眼她便困得再也睁不开眼睛。

    第二日任鸽如常起床,不知是为了装逼还是真真看淡世情那般坐在桂花树下看书。孟佳荷准备了一大筐的说辞要开口,都被任鸽用无情的眼神阻止。正准备尝试第十三遍的时,忽然眼睛一亮,兀自的偷笑起来。怕任鸽看到还捂着脸边走边退嘟囔:“好,好,好,你喜欢就成,玩孤僻就是你强项嘛。我回去上学了,你自己慢慢玩儿。”说完就像火烧眉毛般的快速的关了那小院的门。

    任鸽叹了口气,埋首于书堆中腹诽孟佳荷,明明都要过中午了却溜之大吉,看来不良于行的自己等下只能泡方便面。所以举起书看了一页,又放下,叹了口气。

    后面有人问:“干吗叹气?”

    刚拿起的茶杯就这么翻了,任鸽诺诺不敢回头,只敢小声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在。”

    “那要是我在呢?”任鸽身后的声音隐约着种种释然和温柔。

    胆小如鼠的任鸽把书郑重的放在一旁,几乎很严肃的讲:“那要看在多久了。”

    这时一只温柔的手揽过她的右边肩膀,另一只习惯性的抚摸着任鸽的耳垂:“这院子不是送给我的么?现在你不经过主人同意,便擅自闯入。擅自闯入也就罢了,还喝上好的六安瓜片。你该当何罪?”

    “那就一辈子当牛做马咯。”

    “果真一辈子?”

    “当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任鸽轻笑,脸上被人轻轻的咬了一口,她便笑得更加大声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基友的监督,虽然我一度沉沦于拖延症的苦海。

    谢谢读者君们的捧场,四个月的时间弹指一挥间。

    我爱你们~~~

    敬请期待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