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的问题,然后抓了抓俊脸:“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不答应你也不重要。这样正和我心意,我们今晚就趁着夜色共赴黄泉,你说好不好?”
“你以为现在墓地的价位便宜,我又不像你,身为天皇巨星能拿到不少折扣。”任鸽看了看外面,麦苗楼门口的那棵银杏树下还没半个人影,揉了揉鼻子对陈巨星说:“我怎么有点紧张?”
“正常啊,因为你没把握她会不会答应你啊。不过我就不会有这些困扰”任鸽第一次见陈巨星在深陷抑郁症中间时有这么自信的笑容:“我从来都能把直的变成弯的,小攻变成小受,小受变成小攻。我这么好,那么多粉丝爱我,又有钱,真是天下难得。”
“妈的,真想扁你。”任鸽挥舞的小胳膊发着牢骚,见有一辆出租车稳稳当当的停在路边,右后车门下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咬了咬嘴唇:“她来了。我去了。”
“恩。去吧。”陈巨星挥手的样子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
“真去了。”任鸽又再说了一遍:“她会不会不搭理我?那我不是糗大了?”
陈巨星白了她一眼,口气波澜不惊:“你表白成功,我看见有情人终成眷属,让我对人性有了希望,好事;你表白不成功,让我知道这世间活生生比我惨的人就在身边,也是好事。至于你,关我什么事。”
“擦。”
麦苗还没下出租车就看到了任鸽的车大喇喇的停在她日常停的地方。每日回家时盯一盯楼下的某个车位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如果那儿停着别的车,她就会觉得怎么有人那么讨厌,明明那个车位是她们家任鸽的地盘。
她等着任鸽从车里出现,但似乎车里坐着两个人,他们正在争论什么。两个人?为什么是两个人?任鸽和白小慢?想到这儿,麦苗更是心乱如麻。
然后她见到了施施然的貌似任鸽的家伙,似乎是,但灯光太昏暗,她得往前站,再往前站。对,就是她。
“今天天气不错,早上的时候还有太阳。”任鸽见到麦苗后说的第一句话就像标榜自己是个山寨英国人,一见面什么不好聊,聊天气。
麦苗指了指天上:“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十二点了,今天就过了。”她看着任鸽故作老练其实有些紧张的样子难免觉得好笑:“到底什么事?”
“我……觉得吧……”接下来任鸽就没词了,有点猴急。“我”后面本来该接“想你。”,她想她这么说下去的话,麦苗一定就会羞涩的问:“为什么想我。”继而她就能随便发挥一下,比如理所当然的说出:“因为我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这种只要谈过恋爱的人都会说的基础版情话。虽然是基础版,但她没用过,所以特别兴奋,兴奋到胆怯,胆怯到惯例的又把重点讲不出口。
“你觉得什么?”麦苗把风吹乱的发丝夹在耳后,有些苦恼又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大半夜忽然把自己叫出来要聊聊,现在却没词的家伙,而心上种的那颗种子有长了好几片叶子,骚动着血管内壁,血液在一呼一吸之间升腾着,有准备开花的感觉。可后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乱了这刚刚聚集的一丝暧昧:“她觉得城北有家烧鸡店不错,问你要不要一起去?”这声音的发出者靠在任鸽身上,看着麦苗:“要一起去吗?你好,我是陈xx(这里就用xx来代替陈巨星的名字,毕竟到现在他还是一个不能够提的名字)
麦苗被这忽然出现在背后的人惊了一下,随即恢复冷静。她伸出自己的手,要与陈巨星握住。而陈巨星则饶有兴致的先观察了一下她的手腕处,有些迷惑有些茫然或者又是释然的与她的手握在一起,两人共同吐出“幸会”两字。
大概是因为忽然横插出来一个大明星,麦苗的心绪也被任鸽所说的话搅得模糊不清。在她的坚持下,他们仨并没有前去所谓的城北某烧鸡店,而任鸽也只是送她上了楼。在蕴着黄色灯光的楼梯间,在她要开门换鞋进屋之前,任鸽假装疯魔的要和她行欧洲才流行的贴面礼,使着劲儿的抱着她,在她耳边喃喃的说:“晚上送了那衰人回家就给你打电话之后,才恋恋不舍的下了楼。
这和谈恋爱有什么区别?
没人能回答。
而任鸽开车门见陈巨星的第一句话就是抱怨:“说说吧,说说你的心路历程。干嘛搅局?为我提高难度系数,还是忽然觉得不刺激了?”
“我不知道你喜欢的是她。”这是陈巨星说的第一句让任鸽莫名其妙的话。
“她怎么了?你以前认识?”作为玻璃心的任鸽立刻在脑补出麦苗做出一系列连陈巨星看了都会皱眉的话的事例,然后问自己能不能接受,得到肯定回答后再继续说:“就算她以前再不堪,我也喜欢她。”
陈巨星在任鸽面前打了个响指,一脸嫌弃:“我和她仅仅见过一面,不算认识,别乱想你喜欢的人的人品。不过,你不能够爱她。”
“为什么。”
“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你怎么比我还像个小孩子。”陈巨星叹了口气:“我们每个人都在寻找美好的东西,然后用尽力气保护。而你寻找到了,就该好好的守住而不是破坏。”
“和她谈恋爱是破坏?”
“我不能再告诉你更多的事情了。”说完这句话,陈巨星就做了个闭嘴的动作,一路再也不讲话。任鸽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去吃城北的烧鸡,他也是坚定的摇头。
最后他连“再见”都没和任鸽讲。
这让任鸽觉得陈巨星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却不知道,这是他对她讲的最后的忠告,最后的遗言。
陈巨星死了,在和任鸽一起去麦苗家的第三天下午,在某著名大厦的记者发布会上,纵身跳下,当场毙命。
51第 50 章
多年以后,当陈巨星的传记数目超过十本以上时,人们依旧津津乐道于他自杀的原因,和关于他最后一幕的精彩演出。用一个后陈巨星时代的粉丝的话来说,陈巨星就是一个用生命在演出的人,他为戏而生存着,也为了戏选择了死亡。
从此,陈巨星就变成了美的化身,不可八,也八不得。八了就要被天打雷劈。
但身为陪他走过最后一段岁月的工作人员当时告诉任鸽的情况则显得真实而琐碎。比如,陈巨星在出事当日上午打了好些电话,大部分是媒体,预告下午最后一场杀青戏后的记者发布会。其实记者们这段时间都不太想碰到“陈巨星电影”这个话题。毕竟建国最大的贪污案里,李默航涉及极深,说不定分分钟与之相关的陈巨星就被公安带走。那如果去新闻发布会拍的照写的稿势必又要被撤。陈巨星见人人的积极性都不高,便语气轻佻的威胁各家媒体:”爱到不到是你们自己的事,如果你们不到,那我爆的大独家给了别人,你们就不要嗷嗷叫着,试图让我心疼。”还有小部分电话给了其他人,其中一个居然是白小慢。
白小慢在这部戏里,角色虽然不吃重,也些少有□镜头,但其朴实无华的工作态度和怪里怪气的作风却深得脾气恶劣的陈巨星喜爱。但私底下第一次接到陈巨星的电话,白小慢还是觉得十分稀奇。
“小慢,我是陈巨星。”白小慢在给任鸽转述她接到电话时,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接下来差不多快十五分钟时间,陈巨星都漫无目的和白小慢扯一些旅游指南,一会儿说北海道的薰衣草田不错,一会儿又谈到大英帝国的巨石阵是世界上最无聊的建筑。这些白小慢都轻轻松松的应承着,以为陈巨星就是空虚寂寞想找个人聊天。可到最后,陈巨星却是清了清嗓子:“小慢,我是个gay,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秘密。可没有人知道我十分渴望家庭生活。这次这电影杀青之后,我想我会退出演艺圈。”他顿了一下,以些许时间让白小慢消化自己所说的话:“如果有可能的话,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带着你的小孩儿去北海道生活?”
这话惊得白小慢握着奶瓶的手都一软,让怡然自得的喝着奶奶的小糯米差点呛到,一张小脸从不爽到啼哭只用了四五秒的时间。白小慢一边安慰女儿,一边不知怎么回应:“可是……可是你是gay啊。”
“谁说gay就不能结婚?我会照顾你们,给你女儿最好的教育,让你不用为生活费奔波。唯一条件就是你得守着我,不再和以前的那些人再有瓜葛。”
白小慢看着牙牙学语的小糯米,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顶:“你是说欧阳红吗?”
“是。就是她。”那边陈巨星的语气有些出乎意料的低沉。
如果是其他人,必定会接受陈巨星的条件。有钱有闲的田园隐居生活,比纸醉金迷多几分实在,只是需要和前程往事做一定程度的切割而已。可是白小慢就是白小慢,白小慢这么奋发向上的目的有一大半就是为了让欧阳红后悔。就在前一段时间,白小慢睡前都还需要意淫一段把钞票摔在欧阳红的脸上的片段才能安眠。要她放弃恶心欧阳红或是放弃爱恋欧阳红,那都是做不到的事情。她只好不无遗憾的回绝了陈巨星:“陈老师,我实在是做不到。”
陈巨星似乎也早就料白小慢会给他这样的回答,只是长叹了一口气,便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或许白小慢对于陈巨星的拒绝是压垮他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之后的事情就变得越来越向着疯狂边缘一路狂奔。只是没有人知道更没有有办法阻止。
离陈巨星死亡还有五十分钟的时候,他拍完了这出戏的所有镜头,和所有在场工作人员握手致意,对白小慢讲,记得让今天有事在公司的任鸽明天到他工作室拿作为特辑的带子。
离陈巨星死亡还有三十分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