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一吼声从一个青少年的嗓子中发出,他现在正半蹲在病床边,而床上躺着的正是他的父亲王斌,与他相依为命的父亲去世了,因为家里贫困,又不想让儿子担心,独自默默忍受着癌症带来的痛苦,终于,承受不住癌症的侵蚀,到了晚期。王斌摆脱了病魔的掌控,登上西方极乐世界,人早晚会死,但他唯一担心的是从小养到大,与他相依为命的儿子。
王帆紧紧抓住父亲那因为死去而泛苍白的手,牙齿紧咬着。原来父亲得了癌症,为了不耽误自己的学业,依旧像平常一样照顾着他,像个没事人,直到今天去世后医生检测出是死于癌症,王帆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以前父亲总是在房主独自叹气,问他他都闭口不答。王帆脑子里浮现出一副情景:王帆和他父亲在饭桌前有说有笑,在王帆上学时,父亲在家中暗暗感伤。王帆的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小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啊!”略带哀伤的女声传进王帆耳中。
“秋姨,我没事!”王帆擦了擦眼中的泪水,眼神中有种坚定的神色,道:“人命是上天注定的,我知道父亲希望我学业有所成就,我却天天睡觉,逃课,泡吧……我对不起父亲……现在我一定要奋斗,让父亲在九泉之下也安宁!”王帆说出这话后,梁吟秋为之暗暗赞叹。
梁吟秋是个卖菜的。她是王帆的邻居阿姨,和王帆的感情很好,很喜欢王帆。王帆现在,除了她,再也没有可依靠的人了。虽然梁吟秋不算是王帆的亲人,不过她也当他是自己亲生儿子来看待他、照顾他。王帆的生母从他一出生就不在他身边了,王帆听父亲说过,是怀孕八个月时出了车祸,抢救的时候,医生说只能留下一人,最后留下他,王帆。可王帆听王斌说的时候,王斌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在梁吟秋的劝解下,王帆渐渐松开了抓着父亲的手,让医生处理后事……
就在这时,王帆接到了一个电话,“喂!是王帆吗?你快来学校门口,我在这里等你,快点!”对方的语气显得有点着急,也不过是一点。
“惠儿,怎么了?这么着急干什么?快……”电话那头不给王帆一丝机会,直接挂下了电话。王帆感到很奇怪:新惠打电话来干嘛?去校门口?好像很着急,算了,过去看看吧……
“秋姨,我同学打电话来,叫我去学校,我一会儿就回来!”王帆转过身对梁吟秋说。
“嗯,好!去吧!注意安全!”
“会的!”王帆一边说着一边朝医院门口快步走去……
……
“司机,去二中!”王帆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情,从口袋中掏出钱来,递给司机。
……
王帆所居住的地方是个小县城,叫定远县,定远二中是定远县最好的一所高中了。在初中,王帆成绩不好,想上理想的高中,靠自己的成绩来是不可能的。之所以王帆会在定远二中读书,那是因为他父亲花钱托了许多的关系使他走了后门,进入定远二中,但是进入了二中,王帆还是没有努力学习,成绩是班上属末尾的,在读了高一,一年的时间内,王帆还交了个女朋友,就是刚刚打电话给他的人,名叫李新惠。所谓“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王帆家里本就贫穷,王帆又花钱来讨李新惠开心,他父亲王斌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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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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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到,都叫他快点来了,还这么慢,哼!又不是看在他一起对我好的份上,想和他说下,不然理都不理他!”一个女孩站在二中门口,她清瘦的脸上,有一对稍稍洼进去的大大的双眼皮儿眼睛;眉毛细而斜;黑里带黄的头发用花布条子扎两条短辫子,相貌长的还算可以,不是太漂亮。
“新惠,不要那么着急啊!听说今天他父亲去世了!”李新惠身旁一个女生的对李新惠说道。她的相貌也长的不错,小麦色的皮肤给人一种健康活力的感觉,穿着耐克的一整套的纯白带粉色边运动服,微卷的褐色头发扎成一个轻松活泼的辫子。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放下电话,李新惠一脸生气的样子,道:“还关机了?林燕,他再不来我们就走!不理他!哼!”
王帆在那个时候恰好手机就没电了,自动关机,随后李新惠就又打了个电话……
……又过了五分钟……
“林燕,我们走吧!不要理他!”说着李新惠就转身准备离开,一转过身,就听见林燕在那里大叫,“来了,来了,快看啊新惠!”李新惠回头望去,正是王帆,刚下出租车,朝着她们走来,王帆一身穿着很普通,一看就知道是地摊上几十块钱买来的。
县医院离二中比较远,坐车也要十多分钟,所以王帆才让她们等这么久。
“怎么现在才来啊?我都等得不耐烦了!”李新惠一看到王帆就质问道。
“我……”
“我们……分手吧!”李新惠不等王帆解释,马上说出了叫王帆来的目的。
“哦!”王帆很平常的回答着,看来还没有完全调整好情绪,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什么?你说什么?分手?为什么?”王帆有些惊讶。
“因为,我…们…不…合…适!”李新惠咬着字,一副不容质疑的神情。
“惠儿,那两个月前的那一番话呢?那海誓山盟呢?”是的,两个月前,他们曾经海誓山盟过永不分离,可如今呢?即将不复存在了,这让王帆如何接受!
王帆为人实在,话也不多,成绩也差,又打架什么的……而李新惠性格活泼,人长得又漂亮,喜欢与人交谈,又是班里的副班长,所以深得男同学的喜欢,有几个男同学甚至为了她而打架。
但是最终,还是一向寡言少语的王帆得到了女孩的芳心。
因为两人是同桌,所以时间长了,彼此互相产生了好感,暗暗发展起了地下恋情。
然而,王帆却没有想到,高二快要开学,他就听到了李新惠分手的要求。
“呵!可笑,那不过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往事不堪回首!”李新惠冷笑道,“两个月前,我妈带我去了茂兴市的姐姐家里,你知道姐姐和姐夫住的房子值多少钱吗?你就是努力一辈子,连一个厕所也买不起,你知道我姐姐开的车值多少钱吗?那的房子可漂亮的,让我流连忘返,都不想走了!”李新惠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我会努力挣钱的,求你别离开我好吗?王帆脸色苍白的问道,语气中几乎带上了哀求的意味。他已经失去了父亲、母亲,除了梁吟秋和李新惠,就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好的人了。
“哼,努力?”李新惠嘲讽的笑道:“努力多少年?十年,二十年?还是五十年?我可不想跟着你到了快要老死的时候,才能在大城市里买得起房子,才能开上车,王帆,以后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开学要到茂兴市去上学了,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还有,位子我已经找老师调过了,以后我们也不再是同桌,也没有任何关系了!”李新惠冷漠的说了一句,拉着林燕的手转身走去,一点也不顾王帆的心情、感受。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银色兰博基尼疾驰过来,随着一个漂亮的刹车,车稳稳地停了下来。“咔”的一声门开了,迈出一双修长的腿。只见一个男人上身穿黑色大衣,大敞开来,露出里面褐色的休闲装,衣抉飘飞。下身黑色长裤,干净笔直。身材修长,碎发散在额头上。年龄不大,大概也就王帆这样十七八岁的样子。
“确势,你来了,我们走吧!”李新惠一脸喜悦的样子跑向那个男人。
“你好!我叫黄确势,是新惠的男朋友,你是新惠的前男友吧,她跟我讲过。不过现在她是我的了!”黄确势不理李新惠,径直走到王帆面前,伸出右手,一脸微笑的看着他,只不过眼神中有中不屑。
王帆听到这个名字,就想到了一则广告语“天才第一步,雀氏纸尿裤”,他笑不出来,因为眼前是抢了自己女友的男人,王帆也伸出了右手,和他握了个手,这个抢了自己女友的男人,怎么能对他客气,王帆看着他,没有微笑,脸庞和眼中隐隐透出一丝愤怒,但是他没有完全表现出来,“你好!我叫王帆。”个人介绍,很简洁,语气很沉。
在握手时,王帆用力握,黄确势眉头皱了起来,有一种痛苦从脸上透出,黄确势有钱人,富家子,从小就收到娇养,握力怎么会比的过王帆这个经常打架的人呢?
握了一会儿,王帆便松手了,黄确势也不理他,转身将李新惠抱在怀里,向车走去。
“新惠,走吧,爸妈还在等我们呢!林燕,快点走!”黄确势对李新惠和林燕说道。
上了车,王帆目送这他们远去,看不见车后,王帆大吼:“啊!~~~”
王帆愤怒道了极点,还是摇了摇头,失魂落魄的朝着学校外走去。
“轰隆!”要下雨了,街上的人们连忙收摊。过了一会儿街上几乎见不到行人,让王帆更显得孤独了,唯有旁边店铺里的电视在播放着音乐与电视节目,使得这个夏季不那么孤寂。
王帆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去,漫无目的,他的心犹如刀割,父亲刚刚过世,女友又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就是因为自己家里穷,他能不伤心吗?王帆慢慢地在街上走着,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了,不知道为什么,街上的店也都关了,就在这时,天空出现一团光,这光竟然不是白色的,而是墨绿色的,正朝着王帆射来,“卢辉!你个小人,你给我等着!”那团光竟然发出了声音,因为此时街上除了王帆就没有其他人了,所以这声音也显得格外突兀,王帆下意识地抬头看去,一团墨绿色的光正朝他坠来,悲痛欲绝的他,反应过来时,这光团已经到他的身上了,光团将王帆全身包住,已经看不到王帆,只能看到一团光是人形的,似乎光中有什么东西存在,一动一动的。过了一会儿,这光开始进入王帆的身体,从每个毛孔钻进去,渐渐地,王帆的身体开始显露出来,表情狰狞,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在王帆反应过来时,光已经到了他的身体,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只知道自己被光砸中,随后身体各处传来疼痛,犹如全身要被撕裂了,虽然,他经常打架,打人和被人打,身体已经很健壮了,可是他还是受不了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终于撑不住了,倒在地上。
那绿光大半进入了王帆的身体,又过了一会儿,光团全部融入到王帆的身体当中,王帆的身体只见绿光一闪,随后又黯淡下去,这时又听见那声音:“哈哈哈!天不亡我!卢辉你等着吧!哈哈哈!”…………街上已经安静了下来,道路上只躺着一人,就是王帆,他进入了深度昏迷,那光也似乎不存在一样……
“轰隆——!”倾盆大雨拍打在地上,原本安静的道路又热闹了起来,王帆倒在路中央,天阴沉沉地下着暴雨,似乎它也为王帆伤心哭泣,天地之间构成了一副画面,显得异常凄清……
“轰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