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京城那家客栈之中,我便看出他对娇娥很感兴趣,娇娥不知你受伤的消息,也不知道现在的皇帝还是尹千章,只怕从一开始就被程胥欺骗了,但程胥身边亦没有娇娥的身影。”
吴衣早就派人调查,至今还有人盯着程胥,若有程娇娥的消息必然告知吴衣。
“当时的七日必然就是娇娥拖延我的手段,也许她本来就是准备告别的。”
见商裕这么说,吴衣皱了皱眉,“抱歉,可能是我的问题,我告诉过娇娥,她若继续留在你的身边迟早会连累你,我希望她能够想出一个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没想到居然害的她离开你。”
当时的吴衣的确是好心提醒,却不曾想,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如今也是难以解释曾经发生的一切了。
想到当时程娇娥和自己说的话,商裕才明白背后的因果,原来程娇娥一直担心她会连累到自己,所以才小心翼翼的,甚至想着要离开才能够换回商裕的安全,但阴差阳错,两人反倒错开。
见商裕沉默,吴衣也觉愧疚,“作为国主你的确不该有太多的感情,但作为丈夫,你没有对不起娇娥。”
商裕摇头,“不,程胥有的话说得很对,的确是因为我娇娥才遭遇了现在遭遇的一切,若是我能够从一开始就斩断这些祸根,也许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程胥应是因为虞缳汐的死,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但我相信娇娥从未怪过你,否则也不会是现在这个选择。”
吴衣的话便是认定了两人的猜测,商裕才缓缓开口,“去了西江便知西江王到底在做什么了,若他要迎娶的女子真的是娇娥,我必然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的。”
吴衣却心生担忧,“虽然有这个可能,但也不一定便是事实,所以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西江王宫。
入夜,程娇娥刚要睡去,便听到门的响动,她知道是月倾华又来了,今晚又是一场大雨,不过还不曾打雷,却不知月倾华是不是先行来自己这里避难了。
“华儿。”没当月倾华是这个状态,程娇娥便会唤他华儿,因为她知道月倾城也是这么喊他的,而月倾华也十分喜欢这个称呼,每次都会十分的乖顺听话。
“下雨了。”月倾华呆呆的开口,身上被雨水淋湿了,程娇娥有些无奈的起身,当真不知是欠了西江王什么,给他找了干净的衣服之后西江王便在一边乖巧的更换衣服,程娇娥起身把窗户关好,一般到了晚上她都不会让小婉留下,所以整个大殿之内只有自己和月倾华。
她亦是发觉,月倾华本身并无武功,想到当时月倾城说月倾华小的时候身体不好,也许便是这个缘故吧。
月倾华换好之后,便又要挤在程娇娥的床上,程娇娥给他让了位置,与此同时程娇娥也注意到被月倾华随手扔到一边的玉牌。
这个玉牌程娇娥注意许久了,若她真的想要拿到十分容易,可程娇娥不想如此,他不愿和西江王就这么撕破脸皮,若是因此引得西江和天奕开战,那便是她的罪过了。
“华儿,这块玉真好看。”程娇娥扬了扬手中的玉牌,月倾华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是极为困倦,但因为是程娇娥说话,月倾华又勉强撑着精神听。
“这是父王留给我的。”月倾华开口,然后又想了想,“你喜欢就送给你了。”
程娇娥一愣,当着没想到月倾华回这么说,叶棠儿千辛万苦要的玉牌,月倾华居然说送给自己就送给自己了,还是说其实月倾华身上挂着的这一个是假的。
“这怎么可以。”程娇娥试探着拒绝,月倾华却不甚在意,“小娇儿都要是我的人了,不过一块玉牌罢了,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聘礼。”
眼见月倾华就要睡去,程娇娥突然开口道,“华儿,你宫中关着一个南疆的俘虏是不是?”
“是。”月倾华不知为什么程娇娥会问起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程娇娥笑了笑,“那华儿,你带我去见见他好不好?”
月倾华还是很困,但程娇娥开口,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会拒绝,“可是好晚了。”
“那我们明天去?”程娇娥装作很遗憾的样子,大雨不是每天都有,月倾华也不是每晚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程娇娥要把握机会,及早把叶棠儿这个隐患解决了。
似乎看出程娇娥失望的样子,月倾华一跃而起,拉着程娇娥的手道,“那我现在带你去。”
程娇娥很高兴,但面上还是很平静,两人朝外走去,程娇娥不习惯被月倾华握手,月倾华也就松开了,一柄伞两人共行,程娇娥有的时候也分不清楚月倾城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但深夜应下带自己前往西江的私牢,也的确昭示着现在的月倾华很好说话。
一路无话,到了地方,月倾华指了指程娇娥手中的玉牌,“你举给他们看。”
月倾华的玉牌一出,再加上月倾华本人就在这里站着,那看门的侍卫连忙给月倾华和程娇娥让了位置,虽然觉得惊讶,不知为何月倾华深夜来此,但帝王的心思也素来不是他们这些小角色能够随便猜测的。
进入私牢,程娇娥便感受到一阵冷意,原来这块玉牌这么有用,但程娇娥觉得绝对不止如此,月倾华没有要把玉牌要出去的意思,而是带着程娇娥一路朝私牢深处走去,程娇娥跟着月倾华的脚步,很快便走到了最深处。
月倾华指了指里面,很快就有人来开门,程娇娥站在月倾华身后,有点不自在,这私牢的确是过于阴森恐怖了,也许是因为她现在怀着孩子的缘故程娇娥莫名的觉得有些恐惧,而眼前的月倾华似乎也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进来吧。”月倾华朝程娇娥开口,程娇娥才朝前走了两步,进去之后牢中却空无一人,而程娇娥却觉得心下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