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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兽族大逃亡 五 ——萨尔之梦
    【昨天流星困了,今天流星会补上。包括之前欠的一章,也会在十一期间补上。流星这人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十一期间,流星闲着没事,有同样闲着没事的,到群里陪流星聊聊天。】

    达拉然

    会议室内的争吵已经持续了一天。硬木打造的桌板被拍得山响。泰瑞纳斯和瓦里安坐在一起,索拉丁·托尔贝恩和吉恩·格雷迈恩坐在一起,而塞林纳尔则和麦格尼·铜须国王坐在一起,整个联盟已经俨然分成了这三派。至于库尔提拉斯,塞林纳尔目前还无法通知到那位脾气如同倔驴一样的海军上将。尽管吉尔尼斯和斯托姆加德已经退出了联盟,但考虑到对兽人作战将是整个人类的大事,这才将这两个人请了回来。至于银月城的那只老精灵,塞林纳尔目前还没有那个心情去用热脸贴安纳斯特里亚的冷屁股。

    “我早就说过,那些兽人应该被净化掉。”吉恩继续发挥他那喋喋不休的长处,第五十次强调这一点。

    “格雷迈恩陛下。”塞林纳尔有些不悦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吉恩一缩脖子。他可没有兴趣用自己的脑袋试一试巨龙牙齿的锋利程度。

    “我再说一次,现在没有时间讨论过去做出的决策的对与错。”塞林纳尔的目光四下扫一圈,“我们现在要决定的是是否立刻派兵进剿兽人,还是和他们谈判?”

    “谈判?你疯了吗,塞林纳尔大人?”索拉丁·托尔贝恩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难道认为那群绿皮的野兽能跟人类交流?”

    “正是你这种混账理论在我们的军队之中占据了大多数,才导致了我们的失败。”塞林纳尔一拍桌子,硬木上居然出现了一道裂纹。

    “我们把兽人关在收容所里,不仅抹去了他们的嗜血,也抹去了我们的战士和那些兽人战斗时的荣誉感。兽人虽然被囚禁住了,可是我们关不住他们向往自由的心!正是这种心,让他们重新站起来和我们对抗。而且比二十年前更加恐怖。因为在这二十年里,兽人已经不断地从我们这里学到了他们所没有的东西。他们的武器更加精良,战术更加诡异。现在的兽人要比二十年前难对付得多。”

    “据说兽人的首领好像就是塞林纳尔大人的宠物兽人?”一旁的吉恩立刻阴阳怪气地讽刺道。

    “那么当初又是在谁在角斗场上为了我的兽人押了三万金币?”塞林纳尔也是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吉恩老脸一红。几位国王在决斗场上秘密下注的事情早已经不是秘密了,但被人当面提起还是有些尴尬。

    “不过这好像跟今天的话题没什么关系吧?”索拉丁打着圆场就打算将这个话题绕开。

    “怎么无关?”塞林纳尔的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当初如果不是为了让萨尔赢得比赛,又怎么可能会让他懂得那么多战术?又怎么可能会不把他扔到他那群只知道晒太阳的同胞里去?”当然,塞林纳尔当初的目的绝不是这么简单,但也绝不会在这种场合承认。

    就在达拉然的会议桌上的大人物们唇枪舌剑炒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贯气候干燥的阿拉希高地终于迎来了难得的雨季。相比于北方大陆的其他土地来说,阿拉希高地的植被稀疏而短浅,只有一些耐旱的植物才能在这种贫瘠的土地上和干燥的气候中生长。这也是阿拉索帝国的后裔们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这里的原因之一。同样的,即使雨季那种长时间的降雨也很难让这种注定为干旱而存在的土地上形成沼泽和湿地。

    萨尔率领着兽人部落占领了高地东部的收容所废墟,那个令老酋长奥格瑞姆黯然地离开战场的地方。萨尔将这里命名为“落锤镇”,以纪念那让兽人痛失一位传奇英雄的一战。或许人类根本想不到兽人居然会去而复返。那些残破的护墙和板房都是现成的。不过这里显然无法容纳萨尔如今多达近三千人的兽人部落。是的,部落,即使没有任何人提起,但所有兽人都已经默认了这个称呼,但每个兽人也都很清楚:这个部落已经不再是那个领导着兽人走向黑暗,走向堕落,走向死亡的旧部落。而是一个新生的、带领着兽人们奔向自由的新部落。

    既然住房不足,兽人们只好自己动手。好在阿拉希虽然植被稀疏,但可以用来搭建窝棚的草木还是不缺的,很快,一座座明显带有兽人风格的小蓬屋就出现在落锤镇周边、内部。

    作为兽人中仅有的两个萨满,萨尔在和德雷克塔尔完成了一天的祈祷之后就回到了其他兽人为他搭建的窝棚中。此时,其他兽人对他的尊敬在这一点上表露无疑,这座蓬屋明显要比其他人的大上许多。

    萨尔坐在绣着霜狼头像的毯子上,轻轻抚摸着雪歌的毛发,眼皮不觉有些发沉。或许是最近一段时间太累了。嗯,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就可以急需帮助德雷克塔尔一起向这附近的元素精灵祈求。而且相信要不了多久,人类就会主动派人和他们交涉了。

    朦胧之间,他似乎隐约看某种景象,一种他在艾泽拉斯大陆中根本没有看到过的风景。一片金黄、微微泛着橙红的天空下,干燥的土地上,枯黄的野草随风摇曳,偶尔可以看到几座被大自然的风雕琢而成的天然石雕。

    一个陌生的声音用一种低沉的,却充满了一种莫名的说服力的语调说着:“已经没什么时间了,杜隆坦之子。”

    “战争的哭号正在风中不断地回响。”

    “过去的残迹就像疮疤一样留在这个世界上。”一只渡鸦落在那干裂的土地上、稀疏的草木之间,有些徒劳地啄食着。萨尔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可以感知到那只渡鸦所感知到的一切。那种感觉仿佛他就是那只渡鸦。

    “现在,这个世界再次受到战争的威胁。”一群从地平线处出现的兽人重重地踏过那荒凉的土地。即使有人跌倒,整支队伍也绝不会因此而停下。萨尔感觉到那只渡鸦警觉地抬起头,四处张望着。

    一只小山一样的巨兽从地平线处冒出头来。巨兽背上,一个萨尔从来没有见过的头生双角的怪物正奋力击打着面前的一连串战鼓。那鼓声让萨尔的血液似乎都已经沸腾起来了。

    惊恐,慌乱。萨尔似乎已经看到了那只渡鸦眼中无比惊骇的神色。渡鸦振动着双翼,飞快地逃窜。萨尔感到自己与那只渡鸦的精神联系一下子就中断了。一辆巨大的木头战车翻过一道土坎,重重地碾压在刚才渡鸦啄食的土地上。萨尔记得奥格瑞姆等人都和自己提起过,这就是部落的攻城车,能够投掷燃烧的石块儿的重型攻城武器。

    兽人大军慢慢登上了一处不是很陡峭的山岭。在战鼓声的刺激下,兽人大军呐喊着冲下山岭,就像一股奔涌的绿色洪。偶尔会有人被地上的草根石块绊倒,等待他的就会只有被后面的兽人大军踩成肉酱。

    “无数英雄站起来挑战着自己的宿命,并领导着自己的同胞不断战斗着。”一个头戴罩盔的人类军官出现了,身后的披风被荒野的狂风吹得如同一面大旗一样猎猎作响,手中那嵌着洛丹伦皇家徽记的盾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手中的长剑一指。无数的人类士兵蜂拥而出。

    “当凡人盲目地奔向战争的深渊的时候。”人类和兽族的军队好像银绿两股潮水一样涌向对方。萨尔甚至在兽族军队中看到了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燃烧军团降临了,并要吞噬我们所有人。”天空中出现了橙色的涡旋,一颗颗燃烧着的流星从涡旋中飞出,撕破了原本晴朗的天空,包裹着那流星的是妖艳的地狱火焰。

    转眼之间,这一切战争的图景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风雨之声传来,一个穿着暗红色披风的人出现在萨尔的梦境中,在雷声和雨声的交加中显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你必须团结起整个部落,并领导着你的人民走向命运的前方。”那陌生人突然转过身来,萨尔无法看清他兜帽下面的面孔,但那种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接着,整个梦境被一道闪电击得粉碎。

    萨尔一下子被惊醒了。整个梦境太让人震撼了,震撼到他简直不敢相信。难道这一切都是那个陌生人操控的么?萨尔发觉自己已经被吓出了一头冷汗。

    “来寻找我吧。”这个声音如此真实、近在咫尺。萨尔忽然发觉蓬屋的窗格上停驻着一只渡鸦,和梦境之中所见到的那只一模一样。渡鸦展翅飞走了,飞到了风雨交加的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