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算计展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展云焉能不知?她只不过是想一举扳倒他们,所以前面那些小打小闹她不在乎,喜欢给她泼脏水、抹黑她?ok, 那就泼, 那就抹,她接着就是了, 权当回收污水,处理一下, 早晚给对方泼回去。
当医院的同事给她打电话说, 展成飞早上醒来一会儿的时候, 她就知道陈缙云一定会去医院做文章。
不打无准备之仗,这也是展云的原则之一。既然对方已然开战, 她也不怕撕破脸,这些年她攒的陈缙云母子的料, 刚好可以拿出来用了,蘸着他们泼给自己的污水,一并还回去,不然还真白费她这幺些年的努力。
陈缙云这个人做事还是很小心的,名下没有存款、没房产、查到的存款不过十万, 而且平日里打扮也不过分,像她现在这般地位的富家太太,哪一个打扮都比她出挑,哪个都是名品珠宝的挂着。但这并不能说明她是个清白的人。她是有点聪明有点小算计,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她早晚也得跌在自己的这点算计上。
那些在医院假扮病人的记者,不能说是展云特别安排的,但没有展云故意算计,那么陈缙云暴露的也没那么快。
展云刚开始也觉得奇怪,陈缙云怎么可能这幺干凈?她一直怀疑母亲的病死跟陈缙云有直接关系,这幺多年从来没有放松过对这个小姨的警惕。可奇怪的事,陈缙云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贪财,展云曾经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了她,可直到她发现展成飞的秘书隔三差五的就会去卖名贵的包。虽然以那个秘书的经济实力买几个名品包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奇怪就奇怪在,三五天的卖包,而且那些包也不是她的。
结果一查,秘书是替陈缙云卖的。可以说陈缙云为了塑造自己不贪财的形象真真的煞费苦心。一边让展成飞刷卡买包,到手还没捂热就让秘书转书卖掉,刚开始展云还以为那些包是展成飞给刚包养的情☆妇买的,便也没在意,直到有一次她去公司办事的时候,听到秘书鬼鬼祟祟在茶水间打电话,一口一个夫人,“夫人,您要是不相信我,那您就另请高明吧。”
展云没怎么费劲就查到了真相,原来这个秘书手脚并不怎么干凈,每次帮陈缙云处理事情的时候都会黑钱,时间一长就被陈缙云发现了,两人因此也生了间隙,展云自然不会浪费这幺好的机会,谁知道这个秘书手里会不会握有陈缙云的大秘密。
今天陈缙云包里的五万块就是她卖包的钱。以前秘书都是卖完后,把现金交给陈缙云,这样陈缙云的户头下自然查不到钱。而最近因为秘书黑钱东窗事发,陈缙云还没来得及重新找个傀儡,就有个二手奢侈品店的老板主动联系了她,给的价钱很不错,于是今天一大早两人就□□了。
可陈缙云没想到的事,这个二手奢侈品店的真正老板并不是跟她交易的那个男子,而且展云。这个店其实是展云高中时候偷偷盘来的,展成飞虽然不喜欢她,但当年毕竟对她们母女有愧,所以每年都会送一些奢侈的礼物给展云,衣服、包包、鞋子、饰品、化妆品等等,展云有多想念自己逝去的母亲就有多恨这个生父。
她自然不可能用这些东西,可她也明白自己跟钱没仇,便把这些东西送到了二手奢侈品店里代卖,慢慢的她发现这个所谓的富豪圈有很多人跟她都会把一些贵重的物品放到店里代卖,于是便动了自己开个代卖店的心思。
机遇从来都是青睐有准备的人。在展云的留意下,她发现了一家正在转手的二手奢侈品店,老板要出国了,转手价也很实在,展云便动了那时候所有的积蓄盘下了这个店。
网络上有个笑话不是说了,土豪的朋友还是土豪,展云没有对任何人说她开店的事情,刚开始店里代卖的也都是她自己的东西,但圈里有些同学,有些朋友知道她经常会把一些东西放在一家店里代卖后,便问她要了地址店名,无形中倒是让她的店小赚了一笔,慢慢的却也做大了,这家店在她后来拿到展翔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时,可是出了大力的。
这不是展云的第一桶金,也不是展云唯一的生意,她虽然不喜欢展成飞,但又不得不承认在做生意上,她或者还真是得了这个生父的遗传,不过她就是她,展成飞只是展成飞。
网上曝光的那些陈缙云和二手奢侈品店工作员工的录音,就是展云有意收集的。对方不是想要抹黑她吗,呵呵,来呀,谁怕谁。
陈缙云没想到,她千年狐貍也有被小妖迷了眼的时候,她这会正在展家大宅里大发雷霆,家里的佣人也都远远的躲开,生怕被她随意摔开的杯子砸中。
“你发脾气有什么用。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做自作聪明的事情。可你就是不听,如果你今天没去医院为难展云,今天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展成飞还在焦头烂额处理网上曝光的关于陈缙云的那些事情,可陈缙云在他面前除了抱怨就是摔东西,惹的他更加心烦。
“我也没想到展云那个小狐貍会查到这些!”陈缙云恶狠狠道,“我已经很小心了!这幺多年,我不敢人前炫富,人后还得小心伺候你爸,还得照顾你们兄妹,难道我就不累吗。”
“好了,我不是怪你,这件事情是我们疏忽大意了。就算你今天不去医院闹她,估计早晚也会有这幺一出,展云查到了这些,肯定是会抓着大做文章的,妈,你认真想想千万别再有其它把柄被展云抓住。目前优势还是在我们这边,只要后面不出事,展云不足为虑,她手里握实的只有百分之十五的股权,只要再给我段时间,集团的资金我就能全都转出去了,到时候她就算要回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不过是个空壳。”展继翔的眸子里闪过幽深的狡黠,转瞬间看着陈缙云,不像母子更象是统治者与臣服者之间对话,“妈,展成飞现在还不能醒,你懂我的意思吧。”
陈缙云怎么会不懂,展成飞为什么会发病在什么一直昏迷,没人比她们娘俩更清楚的。
“还有我刚才问你的,你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上,这段时间非常关键,不能再出乱子了。”
展继翔的语气更象是在逼问,陈缙云拧着眉头,尽量回想,“不可能有别的把柄……坏了,我之前办的教育基金也是让江秘书经手的。展云会不会从江秘书身上入手?”
“教育基金?你什么时候办的,我怎么不知道?”展继翔一皱眉不满的看向陈缙云。
“这个……就是有人介绍的,说是比较稳,中途发生风险时,能够豁免所交保费,我也是防备被人查到名下的财产才做了这个教育基金的保险。”陈缙云解释的含糊其辞,展继翔却仍旧不满,“受保人是谁?”
“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就是用来走走形式,防止被别人查到。”陈缙云很不喜欢展继翔对她逼问的这种感觉,也端出母亲的架子,“我也是在我们以后考虑,万一你的事情做不成,我们还有个退路。你说江秘书会不会出卖我?”
相比质问陈缙云到底为什么买这种保险,江秘书的问题才是需首要解决的,所以展继翔道,“姓江的是个财迷,只要钱送到位,他自然能保守秘密。”
“我懂你的意思了。等等我会去找他谈的。”陈缙云重重的点头,却不敢跟展继翔对视,手里攥着丝帕掩饰自己慌乱忐忑。
“不能再等,必须马上找他封口,还有之前你给展云打电话的录音,也要利用起来,我会找人在网络上帮你造势,把你的事情压下去。”展继翔原本好看的双眸里,此刻尽然是阴狠。“公司的收购马上就完成了,这是最关键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再闹出什么事情了。”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约江秘书。”陈缙云打了对方的电话,可对方没接,开会三四次,都没有接。“我直接去他家找他!”
陈缙云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就要往外走,展继翔喊住她,掏出一张卡给她,“别心疼钱,只要他的要求不是太过分,你就满足他。”
陈缙云现在能动用的现金也好,存款也好的确不多,展继翔考虑到了这些,才把卡给了陈缙云。
“怎么不接电话?”展云看着对面有些紧张的江秘书,淡淡一笑,“是陈缙云打来的吧,应该是想跟你串串口供,顺便封你的口吧。”
江秘书故作冷静道,“什么串口供,什么封口?你可别吓唬我,我也在职场打拼了这幺多年,你不用来诈我、吓唬我。我没有做,也没有替别人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是展总的秘书,现在展总病了,陈夫人给我打电话问工作上的事情难道不是很正常吗?小云,你多虑了吧。每天提防这个算计那个的,应该很累吧。”
展云却只是淡淡的笑着,明明很是好看的嘴角上挑,却看到的人感受到一股冷冽的嘲讽。
顾卿清坐在甜品店靠窗的另一张桌子前,就在展云和江秘书的斜对面。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展云的一举一动,现在的展云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她从一开始认识展云就不觉得她会是个热情温暖的人,毕竟展云曾经让她吃了好几次“闭门羹”。后来熟了一些,她发现展云其实可以很温柔,不过她的温柔都被藏在坚硬的壳、尖锐的刺下面。再后来,还没等她继续去扒开展云看看她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就被展云先攻破了。现在的展云,对她而言就是个强掰良家妇女的“女流氓”。(这个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