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要住多久,这都一月中旬快,下旬就过年了。”
“我们是准备进城打工了,村里人都说了,这过年的时候城里的钱最好赚啦,我们准备留下打工,家里的地我们也包出去了,明年只收个地租就好啦。”二婶忙解释吗,这会儿倒是难得温顺。
“你们不回家过年?那奶奶一个人在乡下啊?地都包出去了,也就是说你们要一直在城里打工了?”顾卿清有点理清了二婶的意思,但她还是疑惑,“可二弟明年6月就要参加高考了,他都高三了,功课那么紧,你们都出来打工了,谁照顾他。”
“我要参加艺考,你帮我在城里找个培训老师吧。到时候艺考过了,文化课也没那么重要,随便学学就行。”二弟吊耳拉当的摊在沙发上,完全一副少爷做派,跟顾卿清说话的时候,毫无敬意,全然是一派吩咐下人的语气,“艺术类院校好考,当个演员不但赚钱快,还能泡妹子。”
“吆,好大的口气,谁告诉你艺考过了就不用好好文化课了。”李雪的火星子一点就着,“你是不是以为,学习不好,考个艺术生就能万事大吉上大学了?还撩妹?你当妹子都眼瞎啊?拜托,这个少爷,可别败坏侮辱我们艺术生!”
“你谁啊,我跟你说话了吗!贱人样!”二弟蹭的从沙发坐起来,指着李雪的鼻子就骂,“就你这样的,脱光了趴在老子下面,老子都不乐意艹你!老子烦你一晚上了,你叨逼叨什么啊!”
啪——顾卿清一巴掌打在二弟的脸上,她这一巴掌很用力,也完全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闭嘴!”顾卿清是真生气,“你妈就这幺叫你跟人说话吗!”
“你怎么打他!小孩子说个脏话怎么了!”二婶扒拉了顾卿清一把,忙把二弟护进怀里,心疼的摸着他的脸,“哎吆,疼了吧,下手真狠啊。”
“二婶,这事是二弟不对,你不能这幺护着他,你这是在害他!”顾卿清之前忍着是不想让大家都难看,可二弟太过分了,这跟是不是孩子没关系,何况他都十八岁了!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就教出这幺个素质。
“道歉!”顾卿清拉开二婶,把二弟从沙发里拽了出来,“给李雪姐姐道歉!”
“我凭什么给她道歉,是她先骂我的!她就是个贱人!老子就是不稀艹她!”
“滚!”顾卿清气的身体发抖,扬起手想抽对方,可肚子传来一阵抽痛,二婶见她又要动手,忙拉住二弟,不客气道,“顾卿清,你想干嘛呢,我和你二叔可还活着,你就敢当着我们的面打孩子!”
“他……二婶,你还护着他!他做错了,就得道歉!”顾卿清额头上的细汗汇成了大颗的珠子往下流,李雪发现了不对劲,忙扶住她,“小顾姐姐,你怎么了。”
“你没爹没娘的,就以为他也没爹没娘啊,顾卿清,你打了他,我得给他饶回来!”二婶说着上前推开李雪,对着顾卿清啪啪就是两巴掌连甩。
哐当——桂清群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你干嘛!”不光李雪,二叔和大弟也惊呆了,忙拉住了二婶,李雪蹲在地方抱着顾卿清的头,发现她已经昏了过去,“小顾姐姐!”
“对,给展云打电话!”李雪还算是冷静从顾卿清的外套里翻出手机,一个崭新的智能机,因为跌倒的缘故,屏幕已经出现了裂纹。好在功能没坏,可是顾卿清设置了锁屏……
李雪身后二婶哭天抢地的声音,“老憨你敢打他!我就、我就死给你看!这日子没法过了!”二婶发疯一般撕扯着二叔。 “”
“俺打俺自己!”二叔的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抽的啪啪作响。
“爸,你别打了!”大弟拉住了二叔,赶忙劝道,“还是先看看姐姐咋回事吧!”
“她能怎么了,不过就是两耳光,一个丫头片子还那么大气性,装死讹谁呢!”二婶还记着刚才的仇,咄咄逼人。
“闭嘴!”李雪回头狠狠瞪了二婶一眼,把顾卿清的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指着大弟和二叔道,“先把她抬沙发上!”
咚咚咚——
展云刚洗完澡出来,就等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从门口的可视视频看到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正站外门外,并不认识。
她按了通话,向外问道,“你是谁,找谁,干什么的。”
那年轻人听到声音,忙慌里慌张的应道,“我是二十三楼的,我姐晕倒了!”
展云正用干毛巾擦了下头发上的水珠,闻言,稍稍一停,二十三楼?顾卿清!
第30章 拉磨的小胖驴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前两章的小可爱反馈,都很气愤啊,所以这一章稍稍平复下心情,该收拾总是收拾的,该逆袭以后是会逆袭的(小修,内容没变)
在乡下的时候,小小的展慕扬总喜欢缠着展云讲一头驴子的故事:有一头小黑驴, 从它记事起, 就围着磨台拉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没日没夜的转啊转、绕啊绕, 给主人家磨出了一袋袋的白米、一缸缸的细面。
而主人却连一把细料都不舍得喂, 每日它只能啃食散落的干草,勉强饱腹。最后这头驴终于累到了,拉不动磨了, 主人家不但不救, 还商量着把驴杀了吃肉。
这就是卸磨杀驴的故事。
展慕扬每次听完,总是气愤的指责那家主人没良心, 而展云却道,“蠢的是驴, 缺乏自我判断, 单纯以为只要努力付出就能得到认同, 殊不知对方是喂不熟的狼。”
此时,展云在前面开着车往医院赶, 李雪在后排坐着,揽住顾卿清让她能舒服的坐着, 一边叨叨的跟展云解释发生了什么事。
而二婶一家并没有上车,本来二叔要陪着一起来医院的,却被二婶一把拉住,只跟展云要了市医院的地址,说是随后就去医院看她。
“展姐姐, 她没事吧,突然就晕了,可吓死我了。”李雪小心擦着顾卿清额头上的冷汗,还是很担心。
展云从后视镜瞄了一眼,夜色并不明朗,那点点的灯光透过车窗如流动的灰色花蛇,蜿蜒在车内。
“别担心,下午刚给她检查了身体,本来安排的过两天手术,看来不能拖了。”展云冷静的说着,她虽然没有对顾卿清二婶一家发表任何评价,但心里却有了自己的判断。她已经不是初次听说这一家奇葩了。上一次还是那个叫杨梅的陪着顾卿清住院时,她无意听到的,这一次倒是直接赶上了。虽然没赶上最精彩的部分,但从尾声也能看出这家人确实是极品。
就在李雪让顾卿清的大弟去楼下喊展云帮忙时,李雪打了120。展云赶到23层时,就见李雪和二婶正在抢着电话,因为二婶听说120出一趟车要好几百,就提出还是打车送医院,反正晚上也不堵,还能省钱。
展云迅速的对顾卿清进行了急救,确定临时没事,二话没说,直接拦腰抱起了她,又对李雪道,“开我的车去医院!快!”
生死攸关的时刻,不但没想着赶快救人,竟还在算计那点车费,还有什么人性可言?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
“真是一头蠢到家的小胖驴。”展云自语,卸磨杀驴用在顾卿清这一帮子亲戚身上非常合适。李雪没听清,忙问了一句,“什么?”
“没什么,你扶好她,马上到了。”展云加速,朝着医院一路疾驰,心思如游云,飘出甚远:顾卿清就是那头蠢驴,不懂得经营自己价值,被所谓的亲情绑架,让他们来压榨她最后的价值。但这也怨不了别人,这样的结果跟她自己的性格、作为、选择密不可分,善良有余,果决不足。一句话总结,她对顾卿清,是有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说来也怪,这要是换了别人,展云才懒得管。这种怂包子的性格她最是瞧不上的,可落到顾卿清这,她这心里就不落忍了。
在医院休整了一夜,顾卿清的阑尾切除手术安排在了上午。
“李雪,谢谢你,麻烦了你一晚上,你还是赶快回去吧,昨天真的对不起,唉,我二婶和二弟他们……我替他们道歉了,你千万别生气啊。”顾卿清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昨晚的事情之后,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见李雪了。
“小顾姐姐,要我说,你这个二婶也太没素质了!你又不欠他们的!”李雪想起来还一肚子火气,顾卿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心里更苦,唉,为什么啊,这糟心事情都让她赶上。
“好啦,你就放心养病!”李雪知道这时候说这些也不合适,平白给顾卿清添堵。
“李雪还有件事情,我二婶他们现在在哪?”顾卿清醒了就给二婶打电话,关机了。她晕倒之后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了。
说到这儿,李雪犹豫了一下,最后实话实说,“昨晚你晕了后,我让物业保安把他们赶出去了。”
“啊!”顾卿清有点急了,李雪忙安慰道,“小顾姐姐,你就别操心他们了,人家一家人加起来都快一百五十岁了,还能丢了不成,再说了你那个二婶她去哪里也吃不了亏。”
“可是他们第一次来这里,人生地不熟,我怕……”
展云夹着病例推门进来,打断了顾卿清的话,毫不客气道,“你就不怕自己没命。”
顾卿清一看展云,脸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