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去哪儿了?领奖的时候就没看见你的人影。”萧斐小声的说着。
“累了,回家。”李岩可不能说出自己的糗事,赶紧搪塞过去。
“下课后去教练那里,有东西给你。”萧斐转达了叶蓓的意思。
“好!”李岩把头埋进书里,装做一幅用功的模样,可脑海里盘旋的都是昨天那位女孩的芳容,好像很眼熟,可又不记得在哪儿见过。
珩的手里拿着早上新出版的体坛周报,微微发抖,迎面的大标题便是三十一中夺冠,新星情有所属。旁边配着的照片正是李岩和女孩亲吻的镜头。
甜蜜的画面仿佛一把锋利的尖刀直刺在珩的心头,痛得几乎令她窒息,一切的美好好似昨日黄花,转眼消逝。
“你怎么可以,你对得起我吗?”珩的嗓音变得沙哑,这样撕心裂肺的痛苦让她如何承受得起。
眼前猛地一黑,整个人向前踉跄两步,险些一跤摔倒,勉强保持平衡,珩的眼泪簌簌而落,“你的承诺,你的告白,难道都是为我此刻的伤心刻意而为吗?”
紧紧咬着嘴唇,即使破了都未曾发觉,珩好像没有灵魂的躯壳,茫然的行走在宽阔的街道上。
“为什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起过,难道你真地想欺骗我的感情吗?怪不得有人说爱情是双面刀,其实说得很对!”已经思维麻木的珩,本能的向前走去,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她所做的,只是直直的,直直的朝前走去。
笛、笛、笛,出租车的喇叭声震耳欲聋,可珩却依然故我的向前走去。
“喂,小女孩,不想活啦!”司机从车窗内探出头来,大声喝骂着,却丝毫不能唤起珩的些许注意,她依旧步履蹒跚的向前走着,手里死死的捏着那张让她心痛不已的报纸。
“算了,”后排座的人探出头来,“绕过她,继续开吧!”
“好的!”司机答应一声,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珩,缩回座位,准备继续未完的路程。
车里的人在经过珩的时候,瞥了一眼,就在出租车正要加速时,突然狂叫,“赶快停车,快停车!”
“有什么事儿吗?”司机正在纳闷。
“别废话,叫你停车就停车。”司机无奈之下,出租车拐了个小弯,停在马路的一侧。车门猛地被推开,一位身穿高档休闲装的男孩飞也似的跳下车,向着珩的方向飞奔而去。
悲伤在继续燃烧着,似乎要把自己全部融化。前面有好多的人,自己在哪儿,不过这都不重要,无限的苦涩混杂着百倍的伤感,就好像喝了一杯五味俱陈的鸡尾酒,哽在咽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章珩!”后面传来男孩的叫声。
珩木然的扭了一下头,继续往前走,无论谁的呼喊好像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男孩匆忙加快速度,挡在珩的身前,没有躲闪的意思,珩一头撞在男孩的身上,似乎知道此路不通,一扭头,顺着来路走了回去。
“章珩!”男孩又一次连名代姓的叫出来,伸手拉住了章珩的玉手。
仿佛溺水之人找到了救命的依靠,珩就势倒在男孩的怀里,痛哭失声,串串的珠泪顺着美丽的脸庞悄悄流淌。
“走吧,我送你回家!”男孩的眼里闪过抑制不住的喜悦,天之骄女竟然在自己的怀里哭泣,那不是说明对我大有情意吗?可他却忽略了珩此刻的心情,就算是小猫小狗,她也会抱着它哭泣的。
“这是怎么了?”母亲看着珩憔悴的面容,惊讶的问到。
男孩摇摇头,“伯母,我也不太清楚,我看见她一个人在马路上哭,还差点被车撞到,所以就赶快把她送回家来。”
“谢谢你,小枫!”母亲亲自把严枫送出门外,“多亏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记得来阿姨家吃顿饭!”
“谢谢阿姨,我会的!”严枫恭敬的回答,扭过身的他脸上飞扬着得意之情。
“乖女儿,你怎么了,跟妈妈说,好吗?”母亲看着珩脸上未干的泪痕,心里一阵揪痛,把女儿抱进怀里,温柔的疼惜着。
完全冷静下来的珩默默地摇着头,挣开母亲的怀抱,跑回能包容自己的小天地,平的一声,重重的摔上房门。
“唉,女儿长大了,有心事了。”母亲自我开解着,迈着略显沉重的脚步踱回自己的房间。
“教练!”李岩推开体育组的房门,大声报告。
“坐吧!”叶蓓慈爱的看着李岩。
“找我来什么事儿呀,教练!”李岩有些迫不及待。
“我和黎教练商量过,明年阿容他们就离开三十一中,步入大学的校园了,所以我们决定在这一届的高中联赛中,队长的责任由你来承担。”叶蓓把做出的决定和盘托出,可让李岩大吃一惊。
“这可不行,容哥和万城大哥还没离开呢,我怎么能担当队长呢,而且论资历,论年龄都排不上我呀!”李岩急切的推辞着。
“可是论球技,你是当之无愧的。我知道你现在想的,怕老队员说闲话,不服管束,对吧!”叶蓓的话说的李岩脸上一红。
“那你就不用担心了,阿容和万城已经做好所有人的工作,只等着你来发号施令了。所以,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要有队长的风范,处事,行为都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能再向以前一样随便,知道吗?”叶蓓的言语颇为柔和,不是教训,而是谆谆教导。
“是,教练!”李岩知道这个名头的意义,立刻严肃地回答。
“还有这个,是你的!”叶蓓从桌子上拿起一块金灿灿的奖牌,挂在李岩的脖子上。
“这是?”李岩搞不清怎么回事。
“你的最有价值球员奖!”
“我是最有价值球员?”没参加颁奖典礼的李岩一无所知,心里诅咒着萧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
“以你的表现,当之无愧!收下吧,这不但是一种奖励,而且也是一种鞭策,当你再看到它,会加倍努力的去实现新的梦想!”话里的含义不言而喻,李岩听得浑身热血奔腾,单手握紧这面奖牌,像是宣誓的说,“只要我在,三十一中永远会是全国最强!”
“说得好!去召集你的队友们在体育馆集合,宣布今后的部署。”叶蓓站起身,看着李岩如闪电惊虹般的掠出房间,无限的欢喜涌上心头,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一直的梦想看来不再遥远了。
体育馆内,十个人笔直的排成一列,甚至即便用测量工具去丈量,也难以找出这列的丝毫偏差。
叶蓓和黎易晟从内侧的小门行出,“大家好!”
“教练好!”声音足以掀天动地。
“你们的精神不错,我们今年的任务之一已经完成,市长杯毫无悬念的落在我们手中,似乎我们应该小憩片刻,你们以为呢?”叶蓓摆明了说反话,每个人心里都一清二楚。
“不能!高中联赛强手如云,如果不全力以赴,难保会马失前蹄。”白万城对教练的意图再明白不过,接上叶蓓的话。
“今天一共有几件事情宣布:第一,在高中联赛期间,李岩担任队长,白万城和楚容担任副队长。第二,从现在起,我们的训练加倍,不能让那些等着捡便宜的人得逞。第三,你们就是明天的栋梁,中国篮球未来的希望,所以自我约束,力争上游吧!”
“是!”如猛虎的咆哮,众人齐刷刷的喊出心底的誓言。
“有没有什么疑问?”黎易晟的眼神扫过每个年轻而兴奋的面孔。
“没有!”
“那么,训练开始!”
李岩探出右臂,“大家,为了我们的目标!”
阿容,白万城,萧家兄弟,韩希,锦绣二人组,蔺正龙,任熙,依次把手加叠于上,“一、二、三,勇者无敌!”
惊天地,泣鬼神的呐喊过后,众人各自散开,按照计划,开始了新的训练。
李岩走到阿容和白万城近前,“队长,容哥,其实……”
“什么都不用说,我们都知道,所以,以后我们就跟着你了,队长!”白万城的目光让李岩心里一阵温暖,有这样的队友,何愁大事不成呢!
阿容把手搭上李岩的肩头,“和我一决胜负吧,用你真正的实力!”
阿容真挚的眼神让李岩无法拒绝,“容哥,就如你所愿!”解开负重,轻松百倍的李岩拿起球准备开始一次真正的一对一较量。
看着四周的队友热火朝天的干劲,李岩暗自祈祷,“联赛的对手们,不知你们如何才能胜过这样强大的队伍呢!”
“来吧,李岩!不用掩饰你真正的实力,我有信心接受失败,拿出你最大的能量,击败我,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阿容朗声而谈,笑容中带着满满的自信。
“容哥,接招!”李岩全力冲刺,在相撞的霎那,变向闪身,跨步越过措手不及的阿容,如同一飞冲天的宇宙飞船,骤然升至令人无法置信的恐怖高度,一抹恬静淡然的微笑同时出现在脸上,真难想象两种动静的极致表现会如此完美的结合在一个人的身上。
“我全力以赴!”随着一声发自肺腑的惊天之吼,一股可以焚尽一切的烈火似乎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绽放开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压迫感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胆战心惊的后退一步,手里挥舞的似乎不是篮球,而是可以斩天裂地的无敌神剑,蕴藏着撕破一切的冰冷彻骨的剑气,把挡住梦想的一切屏障毫无阻碍的摧枯拉朽。
高中联赛,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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