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的人群中左突右闯,好不容易,逃到一处清静的巷口。
她扶住墙橼勉强站稳,急急喘着气,手里还紧紧握着两只傻呆呆的小仓鼠。
苏沫沫越瞧越伤心,忍不住呜呜呜大哭起来。
——乔金醉都不要我了!……我还留着这只破仓鼠干吗?!!
她想扔,边上就是垃圾桶。
抹抹眼泪,还是将两只无辜的小仓鼠,一同放入自己的包包里。
振作一下精神,苏沫沫发现自己直接冲到唐人街里面来了,因为夜市摊子都摆在外面,所以街内的店铺食馆,显得有些冷清。
苏沫沫不愿意到外面挤了,随意找一家小食店,坐了进去。
客人不多,一两个上班族,和一对学生情侣,老板年纪一把大,递上菜单,又自顾自坐去堂下,靠着一把老旧竹椅,眯糊去了。
苏沫沫翻开菜单,密密麻麻的中英文小字,一阵头疼恶心。
毕竟刚刚哭完,伤神伤心,墙壁上挂着的小电视叽咕哇啦,说着广东话,音量不大,却让人心烦意乱。
苏沫沫摸了摸手包,不知是不是应该抬腿走人,换个地方吃饭。
犹豫不觉中,只听电视里断断续续传来——
“……敦华北道发生恶性枪击事件……一名女性受害人当场死亡……突发新闻,昨天下午,杭城敦华北道……”
苏沫沫抬起头。
她在美国学习生活不少年,华人之间接触多了,粤语可以听得懂一些些。
这是南方某个电视台的节目,而敦华北道是杭城很著名的一条景观山道,通向城西大片富豪住宅,以及高尚小区。
苏沫沫:“……”
她忽然站起来,大声疾问:“你们谁!……你们谁听得懂粤语?!!电视上在说什么?!!”
安安静静的小餐馆内,皆是一惊!!
打盹的老板悠悠荡荡,此时一个激灵,“嘭”的椅子一歪,坐到地上。
这样又是将众人吓了一个大跳!!
有个男的伸出手来,在半空有一下,没一下挥着,安抚说:“靓、靓女,你不要激动!新闻嘛,打死人了嘛!……”
苏沫沫杏眸含泪,跺脚嚷:“到底说的是什么?!!”
声振寰宇,那男的被音爆冲到眼都直愣,飞快脱口道:“突发新闻,昨天下午,杭城敦华北道发生恶性枪击事件,车内人员身中数枪,一名女性受害人当场死亡,详细情节有待警方稍后公布。突发新闻,昨天下午……”
苏沫沫:“谢谢!……”
拿起包包,跌撞出门。
餐厅里良久才哄然一声。
“神经病啊!!”
“长得挺漂亮,脑子是有问题的吧?!”
苏沫沫不知往哪里去,足下生风,一会儿功夫,吧嗒吧嗒跑出唐人街,豁然站在敞阔明亮的大马路上。
车来车往,人潮不息。
苏沫沫用手臂捂住嘴巴,只觉周遭天旋地转,人事两然。
不会的,她绝不会认错……
残缺的号牌,零星的车饰……
现场画面中,血迹斑斑。
虽然图像多处马赛克遮掩,但那辆弹孔密布、废铁马蜂窝一样的黑色大奔suv,正是乔金醉的车啊!!……
作者有话要说: (⊙o⊙)
☆、泥沼
苏沫沫哭着翻出手机,一串串号码,却不知打给谁。纽约皇后区街头,过往行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住她,但谁的脚下都没有停留。
苏沫沫走去路边,面着墙,咬咬牙,拨打乔金醉的手机。
“嘟嘟嘟”的忙音,叩击心神,愈来愈将不安放大。
苏沫沫再受不住,果断挂机,定神片刻,打给方海女。
“您好,对方正忙,请稍后再拨。thepersonyouhavedialledisbynow,please……”
苏沫沫又试几遍,全部占线,不仅方海女,乔家老宅、霍菡、薄晓光、yk娱乐的总机,甚至那个天天来催离婚签字的电话都接不上了。
乔金醉真的出事了?!……
苏沫沫越来越冷,抱着最后的希望,去拨隐居于山林间的乔金酬的手机。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
苏沫沫“啪嗒”,摁断了。
周身一片寒霜,仿佛凝冻血管。
乔家……真的出事了!……
苏沫沫瑟栗难安,一想到那血弹横飞的枪击现场,心中绞痛痉挛,几乎要坐到地上。
她泪花满面,好不容易稳住自己,忽然想到艾保罗在报社一定有消息!
几声铃响,艾保罗接起电话:“沫沫……”
苏沫沫眼泪迸飞,急道:“保罗哥哥!乔金醉是不是?!……”后面说不下去,“我看了新闻!……”
艾保罗捂住话筒,小声沉重道:“沫沫,具体的消息……全都被封锁了,不止死了一个人。我们刚刚接到指令,不许采访,不许报道。伤者所在的医院,现在是军队看守起来。我只知道这么多。”
苏沫沫一呆,喃喃道:“不止死了一个人……”
艾保罗在办公室,身边似乎有人,他只接道:“我这里一有新的消息,就会马上联系你,你在美国要好好保重,照顾好自己!听到没有?”
苏沫沫茫茫然“嗯”了一声。
艾保罗挂断电话,艾毅城将手按在艾保罗的肩膀上。
“爸爸……”艾保罗疲惫地轻摇摇头,又抹了一把脸。
艾毅城见儿子憔悴的模样,劝解道:“……你放心,苏沫沫在美国,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杭城就算闹到天翻地覆,她现在贵为影后,声名鹊起,又和乔家撇清了关系,伤害她,没有必要,也没有价值。”
“爸爸,你不了解沫沫。”艾保罗叹道,“沫沫和乔金醉……唉,别说是人了,就是家里的一棵花,一颗树,待在一起久了,也是有感情的。我真怕沫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艾毅城看看手表,“你先去睡一会儿。离事发,已经过去……将近36个小时。我想,不管结果如何,很快,就会有人出面联系我们。”
遥远的大洋彼岸,苏沫沫握着手机,在路牙子上,静静坐了一会儿。
五分钟后,她刷开屏幕,购买了当晚最近一班回国的机票。
再五分钟后,苏沫沫坐上出租车,驶向肯尼迪机场。
换登机牌时,柜员小姐友善问:“您没有托运的行李吗?”
苏沫沫:“没有。”
“您还有别的手提行李吗?”柜员小姐又笑问。
“没有。”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燎烧成火的小仓鼠的心。
柜员小姐的微笑越来越亲切可人。
“请您稍等。”柜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