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罐,“咕咚咕咚”喝了个锅底朝天,掩饰着内心奇奇怪怪的微妙感,秀声细气说:“……喝汤热的。”
乔金醉轻轻一笑,耸耸肩:“你好像把汤渣也喝下去了……”
苏沫沫:怪不得这么苦!!
“咳咳咳!咳咳咳!——”小仓鼠一阵乱咳。
乔金醉再次长伸出手,同情地拍了拍贪吃的小媳妇儿。
这天晚上,从正餐到夜宵,一水儿淮南菜,全是外卖,毕竟都是乔扒皮付了钱的,叫人细心打包回家,一点不能浪费。
饭后,苏沫沫和苏经纶通了一会儿电话,光听声音,就知道父亲松了一口气。其实苏经纶早些时候,已经先发了短信给女儿,告诉她钱款确定落实的好消息。万事俱备,苏和地产集团旗下——影视城开发项目的那块地皮,不日便要动工。乔金醉也喜气洋洋同苏经纶说了几句,东扯西聊,十分兴奋,坚持要请个风水先生,择良辰吉日,方能破土动工。苏经纶听得哈哈大笑,说当然,当然。苏沫沫在一旁不禁莞尔——暴发户不但财迷,而且迷信,果然是个迷妹呢!!
夜里,乔迷妹又打地铺。
苏沫沫高躺在榻上,攥着被头,越想越觉得乔金醉老睡在地上实在是一桩心事。
特别今天是个好日子,烦心的事情全都有了着落,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在床上左翻右转,一番忸忸怩怩的小儿女情态之后,探出毛绒绒的脑袋,往床下看了一眼。
乔金醉握住薄薄的手机,戴了boseqz35消噪耳机,正一脸陶醉,呼吸均匀,睡得正欢。
心情很好的缘故,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舒快的心情了,苏沫沫轻手轻脚,踮了光亮贝壳一样的小小脚尖,偷偷下床,凑到乔金醉身边跪坐下,缓慢,缓慢,水葱小手悄悄摘了她的一只耳麦去听。
所有的阴霾都应该散去了,少女恢复顽皮,像林间小鹿。
“咔~嚓~”“咔~嚓~”“库~茨~”“库~茨~”……
“嚓~”“嚓~”“嚓~”,“嚓~”“嚓~”“嚓~”……
国际顶级音响效果下,寂夜里,幽幽传来自己以三倍慢速,啃食饼干的声音。
苏沫沫:“……”
……这个asr,我给满分……
重新幻化成一只心情复杂的仓鼠,苏沫沫愣愣怔怔爬回床上,抱住被子,在瑟瑟发抖中,睡着了。
许久许久之后,当夜变得更为沉寂的时候,地毯上的手机,屏幕轻然点亮。
乔金醉睁开眼睛,摘下唤醒她的耳机。
悄然起身,看了一眼裹在被褥里呼呼甜睡的小媳妇儿,她走去露台,静静查阅。
艾保罗的个人资料,被整理成十分细致的电子文档。一页页读下去,乔金醉脸色倒是没变,眼神却隐约闪动起来。
艾保罗硕士毕业后,在美国西海岸一家报社供职,曾派驻中东两年。其后,归美,攻读博士学位,第二学年跟随导师,重返中东,职位是:随军记者。
艾保罗在中东的所有形迹,一一用红圈,圈划在附件中一张图示鲜明的电子地图上。
全是战区。
“……”
乔金醉菲薄的唇角,此刻竟还能浮现出一丝笑意。
我是不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战地记者,那条手链,不可言说的初恋情人……
哼!……
在我眼皮子底下暗渡成仓吗?……
乔金醉仰头,望入黑夜的苍穹。
心头哪里一痛。背叛,实在是太讨厌背叛了……
欺骗,见得太多,好像,都麻木了……
可她不行,她不能骗我!
我以为,她不会骗我的……
乔金醉一瞬紧握手机,返身冲回卧房,她站在床边,瞧着苏沫沫忽闪睫毛,打了小呼噜酣睡的可爱侧颜,胸膛起伏,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想把她让给任何人!!
脑海一片凌乱,乔金醉轻手抚按在床头,慢慢倾下身,将头埋入毛绒绒乌海流淌的颈间。
呼吸紊乱。
红唇过处,愈痴愈迷,愈迷愈乱。
灼热的吻,肆意烫染小妻子细白的脖颈。
仿佛涂了蜜的牛奶刨冰,凉凉的,滑滑的,甜甜的……诱人不住品尝……
苏沫沫感觉到耳际的焦灼,轻嘤几声,迷迷糊糊环住身上人的肩膀,欲推欲拥,更将乔金醉刺激得急急喘息起来。
“嗯……!”苏沫沫娇啼一声,扭动不堪一握的纤腰,去躲颈间那酥痒热烈的侵蚀,水盈盈的杏眼自然而然浅浅张开,一时间,睁圆了!——
“啊!!乔金醉你干吗呀?!——你!你放开我!放开我!流氓!你放开——”
拼命挣扎,连踢带捶,形同打斗。
乔金醉亲得兴起,心里又气又堵,这个节骨眼儿上,□□焚烧了,哪里肯放!
直接扣住苏沫沫的双手,紧压在床头。
这就要再次强吻下去,并做出进一步的动作!
“啊呜!!!”
苏沫沫对着乔金醉脸上,狠狠咬了一口。
乔金醉:“……”
挺起身,捂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来个子就高,一个后仰,直接从床尾倒栽下去!
“嘭”的一声重响,跌在地上!
疼呀妈呀!!……
哎呀!我的盛世容颜!!——
☆、禽兽不如
“苏沫沫!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乔金醉简直处于恐惧之中,小腿直蹬,连滚带爬,打开灯,扑到梳妆台前面,对着镜子仔细观察。
左脸颊上——
两排鲜红的小牙印,一颗一颗,清晰立体,凹凸有致。
乔金醉:“……”
人家过夫妻生活种草莓,你这是植牙啊!!
床事太过激烈,芸姨披着睡衣赶上楼,在外面敲门了。
“金醉?沫沫?……你们没事吧?”
乔金醉捂着后脑勺,把拉开门。
芸姨瞧见脸,道:“哎呦,要不要……叫医生?”
半夜三更,这种事情哪好意思叫医生过来?
饶是乔金醉脸厚如此,也毅然决然地摆摆手,幽幽把门关上。
她一寸一寸,扭动脖子,回过头。
红艳艳的椭圆形咬痕,像一枚小小的猪肉章,随之转动。
苏沫沫:“……”
抱住被窝,紧贴床橼,瑟瑟发抖,眼冒泪花。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乔金醉一蹲身!
苏沫沫:“!!!”啊啊啊啊啊!要扑上来了!!
抄起枕头准备砸!
谁晓得,那人一蹲下,就没有再站起来……
墙角里,她独自面壁,开始啜啜饮泣。
苏沫沫:“???”
梳妆台上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