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使劲跺了跺脚又踩了踩那烟头,走过去打开后车厢,把连昶旭推了出来。楚世安回头看了甘运品一眼,从腰间掏出一把□□,撞了撞安十谨的手,示意她拿住。安十谨抬眼看着她,点了点头,接过那把黑漆的枪,手一沉,手指不经意的碰到了楚世安的冰凉的手指,唇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漆黑的眸子里闪着亮眼的光芒。
废弃的工厂里漆黑昏暗,透过天窗透过的光线,只能让人隐约模糊的看清眼前物体的大概。楚世安帮甘运品推着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连昶旭,安十谨拿着手电筒在前面照亮。过道里堆积的杂物非常多,偶尔安十谨都会不小心的踢到蹭到路边的桌子物体。
推着车到了工厂的大堂,大堂倒是整洁的很,汽油桶很整齐的摆在两旁,中间摆着几张桌子,角落里放着一张大床,只不过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被警方拿走了。地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灰,上面留下了一串来回的脚印。“看来,他来过。”楚世安走到桌子边,敲了敲桌子,左右张望着。
“手机按他的要求扔了,他说要我们在这里等他,再晚一点就不怕警察找到这来。”安十谨按了按腰间,回头看了眼靠在担架边的甘运品。“那天,我们去抓连昶旭的时候,他为什么会提前走,因为模仿者通知了他。但是,模仿者为什么知道我们会去抓他呢,一路上就只有我们几个人。而且,通知的时间那么晚,连昶旭还没有跑出去多远,就被我们抓住了。”楚世安靠在桌子边,帽檐遮住了她的眸子,只看的见那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唇,微微泛着苍白。
“可能,是模仿者在某个路段监视到我们的车,可是那天我们并没有开警车。又或者是,我们那天见到了模仿者,也可以说他见到了我们。”安十谨走到楚世安身边,偏头看着甘运品。“那天,我们跟楚警官去找小乐的家人,甘先生在。后来,我们去找李先生他们,甘先生也在对吧。”楚世安接过安十谨的话,一步一步的越过安十谨,站在她身前。
“楚小姐,你再说什么。你们是在怀疑我吗,有没有搞错,我跟我跟你们到这个鬼地方救那个孩子,有生命危险的啊。有生命危险,既然你们怀疑我,那我走我不耽搁你们,你们回去就叫警察查我,想怎么查怎么查,我帮你们救人,你们怀疑我。”甘运品听到楚世安和安十谨的话,先是有些疑惑的抬眼看着楚世安,然后恍然大悟,脸顿时就拉了下来,往前走了两步,咬着牙指着楚世安:“我也是被那个杀千刀的混蛋害死了孩子的人,我也是受害者,你们怀疑我,你们怀疑我也会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
甘运品眸子里尽是愤怒,阴沉着脸死死的瞪着安十谨。“甘先生,可能是我们误会了,您也不用那么激动。”安十谨伸手压在楚世安的肩头轻轻按了按,示意她不要激怒甘运品。“甘先生,刚刚过那条过道的时候,那里堆了很多杂物。我跟安十谨都撞了不少次,腿上全是灰。倒是甘先生,裤子挺干净的,看来这条路没少走吧”楚世安目光直直的看着甘运品,眸子里暗光闪过。
的确,楚世安和安十谨的裤子上,全是撞过的痕迹,有不少的灰尘。而甘运品那条咖啡色的裤子,却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没有。甘运品眼睛一眯,目光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落在自己的裤子上。“一路上,根据手机发送信号的ip地址,警方都知道模仿者一直就在我们身边。无论是发送短信,还是引爆炸弹。都在我们身边,无影无形,连人影都找不到。其实根本就不是找不到,而是那个人,就在我们身边。甘先生,在车上的时候,你的手一直按在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没拿出来过。甘先生,拿出来吧,手机,还有炸弹引爆器。”
楚世安话音落了,走到一旁的一个汽油罐边,轻轻掀开。罐子里头,装着一个黑色的□□。楚世安唇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甘先生懂的可真多,□□,还是威力那么大的□□。”安十谨手一直按在腰间,警惕的看着一直低着头的甘运品。
“哼,哈哈。看来我猜的没错,你们两个怀疑我。”低着头的甘运品终于抬了头,眸子里一片猩红,面无表情微微歪着头看着楚世安。“甘先生,你也是一个因为别人的迫害而失去孩子的人,你知道那种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你会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一个施害者。”楚世安瞥了甘运品一眼,慢慢走到了安十谨身边。
“五年,五年前。我的孩子被那个凶手害死了。我的妻子离开我,我丢了工作,我失去了一切。我发疯的一直暗中追查凶手,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了他,可惜我没杀了他,反而被他抓住丢在这里。那天小晋也在,我们靠在一起,他真可怜。他跟我一样,我失去了我的孩子,而他,就算被抓走他的父母也不管,因为他是一个没人爱的孩子。那天我掰断自己的手指,逃了出去,打了电话告诉了警察凶手在哪。”甘运品,低头看着连昶旭的脸,怜惜的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脸。
“既然他们不要小晋,那我要,我就把他当成我自己的孩子。五年,整整五年,小晋那次被凶手吓坏了,就永远都长不大了。我以为我跟小晋在一起,就可以这样找回我的家。可是我错了,当我在电脑上,看到当年那些受害者的家人向凶手求饶的视频时。我突然愤怒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那些人那么没用,为什么他们不能自己来救自己的孩子。还有那些警察,永远都那么没用,永远都抓不到凶手。”甘运品的神色似乎有些不正常,他摸着连昶旭的脸,摸着摸着就跟疯了一样,狠狠的一巴掌扇在连昶旭的脸上。
“啪。”昏迷中的人似乎能感觉到疼痛,眉头皱了皱,但是还是没有醒来。甘运品看着连昶旭通红的脸上那五个指印,又心疼的轻轻的抚摸起来:“你们这些人都是这样,总是一副受害者的表情。被杀了又如何,还是怪你们自己,为什么不反抗呢,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