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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两句。  「这么点时间,没事。」  孔一棠口袋里还插着应昭的签名,现在得意地拍了张照片,发在微博上。  应昭:「你还用排队?适可而止啊。」  孔一棠略略略一声,「我就是要让她们嫉妒,我明明可以拿一堆,但我还是喜欢在现场排队拿呀。」  应昭:「…………」  像是想起了什么,孔一棠突然问:「今年年会你来吧,应该没跟那个…………忘了反正什么奖撞上。」  「今年啊…………」应昭靠在椅背上,「去呗。」  棠总给自己对象庆生恨不得玩个几百种花样,包下的餐厅看上去就奢华无比。应昭挑了挑眉,看着对方相当随意的打扮,开玩笑地说:「不怎么隆重啊。」  孔一棠:「会隆重的。」  不过她也不喜欢有人在边上,最后让拉小提琴的都先走了。  餐厅的装潢似乎都是特地换过,她们的坐在落地窗边。向外看去可以看到最具代表性的建筑,上面巨大的led屏幕放着应昭的最新代言,城市灯火辉煌,远处暮色苍苍。  成名的感觉的确不一样,但对应昭来说只不过是专注做一件事带来的好处。  也是对面这个人带给她的。  都说人的一生总会碰到贵人。  贵人。  她好像格外幸运,二十岁那年碰到了吴导,把她带进了这么一个世界,让她第一次因为一件事而着迷。  三十岁的时候得到了这么一个人,把一条路的荆棘都给斩断了,铺上鲜花地毯,让她觉得一路走来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  孔一棠一边吃东西一边和她说话。  聊的都是一些不怎么有序的东西,想到什么说什么,没什么固定的话题。  抱怨这个,工作上遇到什么,要么就是谁谁谁隐婚生子,还有一些八卦。  「哪天你抽个空和我出去一趟吧?」应昭突然说。  孔一棠:「好。」  她想起自己那一帮三姑六婆,觉得头疼,「对了,我外公说希望你能去和他聊聊天。」  嘁还装孤寡老人,就他三天两头跳舞那骚样,小老太太都聊不过来还聊我们昭。  她的腹诽特别多,但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你看。」  孔一棠拿着叉子的手指向外头,应昭顺着她的手看去,看led屏幕上放了别的视频。  但还是她的。  角色剪辑,看上去像是粉丝做的。  都是生贺。  这座大厦的广告费实在是天价,能这么财大气粗为她的人实在不用多想,她转过去正想数落一下棠总这铺张,结果就看到了对方递过来的一个盒子。  小盒,心形,打开的。  里面的戒指。  很简约的风格。  「不说点什么吗?」  应昭看着孔一棠,她一只手捧着脸,笑着说。  孔一棠:「当然得说。」  她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张字条,居然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我亲爱的应昭,感谢、感谢上帝把你送到了、送到了我的身边…………」  真是丢脸,第一句就卡壳了。  「感谢你把我从深渊里拉上来,感谢你让我拥、拥有…………」  越来越磕磕绊绊,孔一棠在应昭走了之后练习了无数次。当时念得效果已经很好了,大王都被她念困了的那种,起码很流畅吧,到现在又被打回原形,越念越烧得慌。  纸页不大,她越念就习惯性地把脸遮住,声音还越来越小。  应昭还是笑着,她看着孔一棠颤抖的手,听着对方颤抖的衷肠,还有放在她面前那个小盒子。  她怎么、能、这么、这么地、犯规呢?  很突然。  没有防备。  又觉得脑内烟花齐放,这么直白的心意,几乎烧毁了她蛰伏多年的逃避。  「我爱你。」  「生日…………咦?」  最后两个字还没念完,孔一棠猛地放下纸页,震惊地看着应昭。  「你说什么?」  她嘴唇都是颤抖着的,最后牙齿咬住下唇,手按在桌上,隔了几秒,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又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应昭仰头看她。  她的妆容那么好看,其实不化妆也好看。  不是古典审美所推崇的鹅蛋脸,她的颧骨有点高,下巴也不是那种纤巧的样子,有点棱角,还生了一双细长的内双眼。  这样的五官怎么看都是一张疏离冷淡的面容,但她一笑,那点距离感猝然消失,好像你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她。  心相本柔吧,温柔的柔。  潜在地改变着骨相,变成一种特殊的气质。  「我说,」应昭也站起来,她上半身向对方凑趣,伸手按住孔一棠的后脑勺,亲了一下对方的嘴角,「我爱你。」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也…………」,孔一棠瞪着眼,脑子里短暂卡壳,「爱爱爱爱你。」  应昭看着桌上的戒指,拿起来,吻了一下,戴进了孔一棠的无名指。  她看得出来这是尾戒,她的尺寸,但给一棠戴在无名指,又刚刚好。  孔一棠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装进了套子里。外面朦朦胧胧,里面也朦朦胧胧,偏偏能听到应昭那句我爱你的自动回放,又有点像八十年代的广播,那种的一播响一村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她跟应昭回去。  外面风大,地上的叶子都被卷了上去,应昭想着回去给大王买点吃的,干脆让司机停在一家连锁小吃门口,打算下去买。  孔一棠那点黏劲上来,也要跟着下去,贴着应昭,活像一个手部挂件。  这片依旧是商业街,八九点了依旧很忙,应昭点了一份大份的,孔一棠嫌里头热,又上面透气了。  等应昭拎着外卖出来,发现孔一棠在和一个穿这漆黑大衣的女人说话。  外面似乎下雨了,不过很小。  女人戴着一定帽子,那种礼帽样式的,但不是很夸张,孔一棠背对着应昭,但姿态看上去很防备。  「怎么了?」应昭走过去,一把搂过孔一棠,抬眼看向对面的女人。  孔一棠冷着一张脸,「碰到一个脑残。」  对面的女人看上去三四十的模样,从头到脚都是风韵,这样光线不明的外头,她忽明忽暗的脸也能看出点貌美来。  听到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