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形象,俨然是中国上古民间信仰的大地母神——女娲。
女子人形躯体在半空中游移,用即冷且静,如冻结了的紫色深渊一样的眼睛在男子脸上巡睃。窸窸窣窣的鳞片摩擦声和银链的叮咚脆响近在耳际。
男子将头低得更低,像是要埋进地缝里,头顶举着他的“免死金牌”,乞哀告怜。
语带颤音地说:“我、我娘、我姥姥都供奉过、供奉过您老人家,每年农历三月十八,还去庙里给您撒米撒面……等、等我回去,一定好好种地,攒钱给您塑个金身,就饶了、饶了我吧。娲皇娘娘,娘娘——我回去学好,我还得给我娘、给我娘养老送终……”
红衣女子背上什么东西摩擦着发出几声清越悦耳的响声,不知是真听进了男人的哀告,还是怎么的,倏忽间,竟然收回了欺近的身体。
乡音男子觉察到那慑人的气息已经退去,缓缓将埋在地板上的头抬起,视线一寸一寸上移,双眼饱含虔诚地瞻仰那一身紫光璀璨的鳞甲,仰望女子天神般美丽绝伦的容颜,如渊渟岳峙的身姿,顿时泣涕迸流,觉得从肉体到灵魂都得到了救赎。
男子再次叩首,双手伏地,嘴里学着他娘的话,念念有词:“女神娲皇,化生万物,通天彻地,拯救万民……”
屋外一口一个“娲皇娘娘”叫得屋内两人愕然相顾,越来越没底气。
外面的情形明显超过两人贫瘠的想象力。做人肉买卖多年的男子,早已抛弃了鬼神因果之说,浸淫了一身煞气和匪气。
他们深谙只有愤怒才能压制恐惧的道理,从床底翻出两柄大砍刀,各自握在手里。决定孤注一掷,来个佛挡杀佛,冲出去逃命。
两人在门前交换了一个眼神,提了一口气大喊一声,砰然推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姐姐:歪——是妖妖灵吗?举报,有人送人头——
小白:→_→……你能先放开我,再打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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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是不是很眼熟,这些内容跟上一章一起写的,上一章断的地方感觉不太对,跟这个题目不符~~就调整了一下内容,抱歉哦~~原谅作者菌吧~~orz
大家初八快乐~~~ヽ( ̄▽ ̄)ノ
感谢君心似竹小天使的大地雷,么么哒(づ ̄3 ̄)づ
第二十五章我是奈珈
房门在两人的大力推搡下猛然触到墙壁,又反弹回来,门扉顷刻间来回翕合。随即,屋外砰砰两声闷响,两个重物接连横飞出去,重重掼在墙壁上。刀刃掉落地面,发出一阵乒乒乓乓的脆响。
被绑在床上的白落羽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那来回扇动的门扉,在一翕一合的浮光掠影间,看到刚才还对自己上下其手的男人如一颗黑色炮弹一样,飞出后坠地的画面。
然后,屋外一片静默,落针可闻。房门以一个角度停住,白炽灯的炽烈光线透过三寸宽的门扉投射进来。
不知过了几分几秒还是几个世纪,屋里屋外仿佛逐渐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对峙气氛。那个与自己一路并肩同行,那个被乡音男子一口一个“娲皇娘娘”叫着的红衣女子,像是近乡情怯一样,始终不肯显露真容。
白落羽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期待,眸色幽幽,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那道门缝。
门外,女子身姿凛然,全身透出一身冷傲孤清,遗世独立。如一尊玉石雕刻的女神造像一般,静默盘踞在房间中央。
幽深眼眸隐隐有一丝不被人觉察的哀戚,如白落羽一样,她也直直凝视着那道门缝,恍恍然,中间像有数年的光阴阻隔。
蹬蹬瞪瞪——纷至沓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期间还伴随着两声鹰隼的清越啁啾。
白落羽下意识地扭动了一下手腕。根据前几次经验,懵懵然地想,不知前面又有什么艰险挫折在等待着自己。
只听屋外脚步杂沓,人潮破门而入,静默了几秒,随即次第响起一阵扑通跪地的顿音。
有男子低沉成熟的嗓音,饱含敬意地低声问询。
女子清润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飘忽在时间之外,用白落羽听不懂的语言低低回回,不疾不徐地喁喁细语。不知为什么,再次听到这个声音,白落羽的心里如轻羽点水一样,掠过一阵细微的心悸。
半晌,两名一身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推门而入,进门后低眉敛目,腰板挺得笔直,肃然屹立在房门两侧,一看就知道受过军事化训练,训练有素。
他们手中各抱着一柄长枪,满脸威严,目不斜视,活像是运钞车的押运安保人员。
待两人站定,一个穿一身烟灰色西服,打扮十分齐楚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跨进房中。来人宽肩长腿,身材挺拔,自带一股凛然帅气。
他疾步走到白落羽身前,眸中不带一丝情绪,从上到下快速将白落羽审视了一遍。然后,一只手向旁侧一举,有人低眉敛目地送上半杯咖啡色液体。
男子伸手接住,除去白落羽嘴里的布团,轻抬她的上身,不容分说地将半杯糖水灌进她嘴里。随即亲自为她解开手脚的桎梏。
糖水甜润香醇,有着淡淡的巧克力苦味,入喉之后片刻,白落羽逐渐睡眼迷蒙。
身后隐隐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男子默然回身。
白落羽勉力抬起沉重的眼皮,水汽氤氲的眼珠循声向门口望去。
影影绰绰、绮绮靡靡,“小姐姐”仿佛婷婷静立在一团紫色光雾里,视线被男子和床沿遮挡,不知她站在什么上面,头竟然接近天花板的高度。
白落羽懵懵然地将视线下移,看到“小姐姐”红裙下方隐约露出一段莹紫色闪着粼粼珠光的美丽鳞片。那些冷光璀璨的鳞甲,就跟梦境中巨蟒身上的鳞甲一模一样。可是,此时白落羽却不觉得害怕。
女子还穿着白落羽那件“不合身”的红色连衣裙,眼神中有一抹她不懂的怆然。与她对视后,眉目轻舒,竟如踏着一片缥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