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夢語 作者:夜晓寒
红尘夢語 作者:夜晓寒
得多,即使这样也无法克制她想要接近安甯语的心。
“你没瞎,你只是太傻而已。你还是快点离开,要知道傻气也会传染。”
两人的谈话到这里,作为旁观者的叶霏似乎看清了安甯语在不遗余力的想把纳兰梦给气走,想必不久安府要面临一场浩劫,一场来之董明生筹谋已久的灾害。不得不说叶霏十分睿智,但她避免锋芒都表现的十分低调明哲保身。所以她不难看出与她有着同样智慧的安甯语心中所想。
连她都能想出,要是继续把纳兰梦留在安府上多少能从纳兰德手中得到一些援助,如果现在把人给送回去,就等于把跟纳兰德谈判的筹码给丢掉。叶霏开始怀疑究竟是安甯语为人太自信,还是她真心的关心纳兰梦,担心把她给卷进这场纷争。
一场激战后,安甯语终于将目光落在了纳兰梦身后的叶霏,“你怎么在这?”
“我…”刚才太投入的分析安甯语,让突然被质问的叶霏一时间不知从何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等会让人去通知纳兰老爷,让他派人过来把纳兰梦给接走,到时候你也跟着离开便可以。”整个扬州城最安全的不是官府也不是官府地牢,而是扬州首富纳兰德的府邸。
经过再三思量,做了最坏打算的安甯语还是决定把纳兰梦给送回去,相信现在安府已经被蓄势待发的炎铁帮所监视控制,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他们的眼睛。所以当布朗说要送他们一家子离开扬州城是没可能,目标太大雷坚绝对不会按兵不动。所以安甯语把一些希望压在了纳兰梦身上,至少若是灾难真的降临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你不收留我就算了,还出卖我告知我爹。枉我当初这般信任你,离家出走还来找你帮忙,到头来你竟如此待我,看来我是真的瞎了,不然怎么没有看清楚你就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纳兰梦又开始她的讨伐之旅,这些日子来骂安甯语的话比她这辈子加起来骂人的话还要多。
“我再说一遍,你没有瞎,你是太傻而已。”安甯语从头到尾的表情都没流露任何情感,若不是了解前因后果而且心思细密,叶霏也很难猜出安甯语是出于好心。
不过至少到目前为止叶霏还是没有弄清楚安甯语送走了纳兰梦,她一人将如何对付这次炎铁帮声势浩大的来袭。难道说董明生的奸计就要成功,难道说安甯语就这样不作为的等死,还是说她已经想好了对策呢?一切没有到最后,叶霏还是无法预测结果。
没有理会盛怒下的纳兰梦,离开后的安甯语徒步来到了一个她以为短时间不会在踏足的地方‘梨渊阁’,相比之前那扇破旧掉漆的木门被涂上朱丹红漆,上面还有没有散去的漆味,相信刚上漆没有多久,连门把也换成镀金的狮咬环扣,完全看不出这里之前是丢荒的落魄院落。
第三十四节
“二少爷,你怎么在门口站着,我这就马上替你通报。”就在安甯语站在梨渊阁大门外犹豫是否要进去的时候,从里面走出来的丫鬟凑巧碰上,喜出望外的请她到里面坐。
“我不进去了,你们马上替大少奶奶收拾细软,就说纳兰老爷邀请她跟大少爷到府上做客几日便可。”这纯属一场交易,在安甯语把布朗从炎铁帮里揪出来之后,她深知与大鳄将有一役,在盘算着把纳兰梦送回去,同时也让纳兰德暂时收留安晋言与墨倪,以保周全。
“是的,二少爷。”丫鬟也没敢多嘴问,领命便也退回院子里。
最后安甯语还是没有踏足梨渊阁,转身即将离开便听到后面有人声,“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坐一会。”
回过身的安甯语见到了挺着肚子的墨倪站在不远处,脸色要比上次见的好了些许,不过看起来人并没有特别精神,美丽中带着落寞让人怜悯。如盛放后逐渐凋零的玫瑰,依稀可见昔日的艳丽。
对墨倪而言她更像是被关在庄园内无人观赏的花,纵然美丽却永远无法感知外面自由的空气,一年复一年花开又花落。无论是躯体还是思想都被困在此地,一个冷漠毫无温暖的冰窖里。
于是两人来到梨渊阁中一处凉亭坐下,丫鬟送来了茶点之后识趣的退下,回想以前似乎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两人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独处。
茶叶在滚烫的热水中缓慢舒展,扑鼻的茶香在周围散放,徐徐微风带来了院落墙角上的那淡淡的梨花清香。让一直困扰于心的事得到了舒缓,这种安逸来之不易。但总有人想要打破这难得的宁静。
素布清装让墨倪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端庄的坐在用食指指腹反复的在清华陶瓷杯沿上滑动,望着杯中的漂浮的茶叶漫不经心的问,“刚才听到你吩咐下人收拾东西,要送我和晋言到纳兰府小住几日,所为何事?”
“纳兰老爷的爹过大寿,为何庆贺在纳兰府大摆筵席七天。盛情难却,而哥哥又喜好热闹,我想说你们过去住几日也无妨,权当散心联谊也好。”理由虽然有点牵强,要知道安晋言自从出生之后从未在外过夜,更别说这次离开就是数日。
“你撒谎。”不出所料,墨倪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小口继续说,“难道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但凡你每次说谎都会编一些无关紧要的理由。因为在你没有说谎的时候却从来不解释,只会命令而已。”
两人相处的时间太长,即使墨倪平日并不待见安甯语,并不代表墨倪可以忽视她。所以安甯语的一动一静、一言一行都逃不出墨倪的眼睛。除了情非得已不然安甯语绝对不会贸然把她和安晋言送走,在墨倪看来自负的安甯语绝对不会放心将自己的东西交给别人保管。
“到底府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和晋言送走,假手于人可不是你一贯的风格,除非问题很严重?”墨倪在乎的并不是她个人的安危,也并不是在乎这个她住了十几年所谓的家的存亡,此时此刻在她脑海里一闪即过的念头居然是安甯语在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她不清楚这样的结果到底是好还是坏,也不敢想。
一直以来安甯语都在这个家充当着支柱的角色,在这个看似完整却支离破碎的安府仅靠安甯语力挽狂澜的维系。如果她倒了意味着安府将不复存在,等待她的有两种结局,随之消失或者可以永远的逃离这里。
“你的责任是照看好我哥,其他事情无须担心,凡是只有我摆平。我发誓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安家。”安甯语清楚墨倪之所以会问,并不是她关系安府的安危。在她的眼神里,安甯语似乎又看到她逃婚当日闪烁的希望,死寂中泛起了涟漪。
即使到了今时今日嫁给了安晋言也无法平息墨倪要逃离的欲火,设身处地安甯语又何曾不是每日都在想同一个问题,但她是安家的孩子,她的存在意味着整个安府的存亡,绝非想抽身便可离开。私欲让她把墨倪也系在了绳子之上,她逃不出也要把墨倪困在这里,以为这样就可以不那么寂寞。
“虽然我不爱你哥,但他是好人,不用你吩咐,我也会尽所能照顾他。”在这个家里安晋言可能是唯一让墨倪感觉亲切的人,并不是他无知笨拙,而是他的天真与纯良在打动墨倪冰冷的心。
“谢谢。”安甯语有点妒忌哥哥居然比她得到墨倪更多的关注。
“他是好人,不应该为了我们之间的恩怨而受到伤害。”墨倪将手轻放在肚子之上,用饱含恨意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安甯语。
“你还恨我。”就算受皮肉之苦,安甯语也不希望墨倪用这样的眼光看她。
“当初我也以为心死了,不会在有任何的感觉。但自从我知道怀上了孩子,而你剥夺了他的一切之后,我就变得越发的恨你。若不是你可能现在他也不至于还没出世就没有爹,若不是你他也不至于将来和我一样被囚禁在这里,若不是我们的将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盼头。”墨倪很清楚安甯语知道腹中的孩子并不是安晋言,她每日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怕安甯语那天不高兴把孩子给堕掉。
“我暂时并不像与你商讨孩子的事情。”不可否认安甯语也相当纠结,毕竟墨倪怀着不是安家的孩子,说的难听一点就是野种。她一方面要瞒着不让娘亲知道,又担心那日东窗事发怕到时候孩子大人都保不住,说实在安甯语的日子也不好过。
“你不要在逃避了,不如爽快一点给我了断,犯不着我每晚都在噩梦中惊醒,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快受不了,还是说你想用这种方式折磨我作为惩罚?”墨倪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出于母性本能在力图保护腹中孩儿不受伤害,她无法接受孩子没有机会降临于世就离开。
“难道你觉得我会伤害你和你腹中的孩子?”安甯语十分惊讶又心痛墨倪居然视她为洪水猛兽,或者说丧尽天良的屠夫更为贴切。以前无论墨倪做出多出格的事,安甯语从来都没有严厉的惩戒,就算是那时候和董明生逃婚,最后也不过是把她软禁在梨渊阁而已,她不明白为何墨倪会如此怕她。
“你我心里都很清楚,我腹中的孩子并不姓安,你让我如何相信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