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龙套是个玛丽苏(nph)_高h 作者:长乐无极
(穿书)龙套是个玛丽苏(nph)_高h 作者:长乐无极
小厮将红烛呈到卿绾的面前,可她却没有一点心思认真观赏,她被这几个人吓得脑子浑浑噩噩,喉咙甘苦,语气愈发清冷:“苏叶,你剑已断,红烛便暂时交与你。”继而拿过身边的茶杯,端起便饮,是甜是苦都分不清楚,咕咚下去喝了个精光,她有些惘然,温热的茶水缓解了喉咙的干涩,可惜救不了她一时之急。
卿绾纤指轻轻点着轮椅扶手,轻笑道:“苏叶,咱们走吧。”
楚寻寒冷冷开口阻拦:“姑娘请留步。”
魏小文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见魔教教主欲为难她,面抬脚向前一步,话还未出口,衣领便被人攥住往后拉扯,魏小文转头一看,与拉扯她的萧姐姐目光相对,她本来倚在椅背上的身子直了起来,嘴角挂着笑,可那笑意冰冷淡漠不达眼底,不知是喜是怒,秀丽绝俗的容貌令人不可直视,玉指犹如寒冰,寒意在她的颈间缭绕,让她不由打了一个哆嗦,萧姐姐对她涩哑低声道:“乖,站到我后面去。”
魏小文听她这样说,一种难以名状的信赖感在心头一闪而过,魏小文乖乖的立在她身后,神色不善的打量着楼下对萧姐姐虎视眈眈的江湖众人。
卿绾望向楚寻寒,幽暗的眸子止水无波,她缓缓道:“教主有何贵干?”
楚寻寒突然笑道:“你很像一个故人。”
“哦,”她随意的应了一声,“既然教主没有其他事,恕我先行告辞了。”
苏叶将卿绾抱下楼后,又轻手轻脚放在轮椅上,这时候楼下的江湖侠客们皆已散去,红烛易主,他们也没什么继续留下来的必要,只有东方乔、暗影、楚寻寒还有些不知名的陌生男女守在那。
楚寻寒抬眼看了一眼岿然不动的冥血阁阁主,咽下喉中翻滚而上的腥甜,神色微暗,不由的勾勾唇角,似是明白什么,
绕过屏风见他们还在那堵着门口,她不由秀眉微蹙,冷道:“让开。”
暗影兀自上前,高大的阴影如鬼魅一般将她层层包裹,昏黄的光晕折射在她苍白的红唇上,他的十指颤抖不已,心口仿佛被巨石所压,如千斤之负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她被他沉默的打量半晌,终是忍不住皱眉道:“滚。”
她的口气寒沉似冰,黑色的眼睛透着冷漠,似乎站在她面前的是个毫不相关的人,一个随意任她驱赶的畜生。
暗影不由踉跄一步,愤怒、失望、恐惧席卷而来,如同一叶孤舟,与温暖的港湾分崩离析。或许没有人能够理解,她是他生命的支柱,是他的人生,他的一切。
卿绾离他是如此的近,她甚至能感觉的到他在瑟瑟发抖,绝望的喘息似要撕裂她的心脏,她很想拉住他的手,轻声细语抚慰他一番,可她不能这么做,她不敢,也赌不起。
他静静的望着她,暗眸挣扎着最后的希冀,他低声道:“你还活着,是吗?”
她理智脱离了情绪的掌控,不管她愿意与否,理智总是能占上风,她听到自己沉静的回答:“你认错人了。”
他悲伤的笑起来,里头夹杂着难掩的痛苦:“你骗我,我记得你苍白的样子,跟现在一样。”
她直视着他,轻蔑的笑道:“如果你腿断了,常年坐在轮椅上也会跟我一样。”
他低低道:“对不起。”
她一言未发,低头坐在那沉默半晌,无奈道:“你真的认错人了。”
“绾绾,既然找到了你,我便不会放手,若你想折磨我,我也甘之如饴。”他的声音中透着嘶哑,似有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他的咽喉。
“我说了我不是……”她话音未落,就被高亢的声音打断。
“独孤卿绾,你装什么装!”人群中一个女子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气急败坏的向卿绾走来,“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死的时候,老娘为你流了多少泪!我被男人抛弃的时候都没哭过!你没死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以前口口声声说爱我都是假的!你心里面根本就没有我!你现在不得了了啊!又攀上了哪家的高枝儿啊?我这个发小儿在你的眼里就那么一文不值吗?我告诉你独孤卿绾!千玉都比你有情有义!”
谁都可以说她无情无义,但就是不能把她拿去跟千玉比!千玉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和她相提并论。她恼怒道:“你给我闭嘴!”
叶岚芸怒极反笑:“哟,装不下去了啊!你不挺会演的吗?演什么苦情戏啊!你以为你坐在轮椅上,老娘我就会同情你了吗?”
卿绾只想砍死这个不知死活的蠢女人,她咬牙切齿道:“我没装!”
叶岚芸抱臂站在一旁,斜眼不屑的瞧她,冷冷道:“鬼才信!”
卿绾被她刺激的理智全无,刚刚的淡定全扔在了脑后,果然女人才是她的命中克星!她气急道:“我特么被人砍成这个样子!你去了哪?难道要我一个瘸子爬过去找你吗?”
叶岚芸语塞,刚刚还嚣张的样子蔫了下来,她愧疚的看着卿绾的腿,想凑过去摸一下,却被她打下来:“干什么!你刚刚还吼我!我才不让你碰我!”
叶岚芸摸摸鼻子,得意的尴尬道:“你承认啦!”
卿绾怔在原地,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只得生无可恋盯着地板砖不放。
叶岚芸凑到她身边,揉揉她的脑袋,嬉笑道:“我最喜欢你刚刚的样子了,跟只刺猬一样。”
卿绾没好气的说道:“我们没和好呢。”
这时,叶岚芸突然栽倒在地,连带着暗影。楚寻寒、东方乔他们都半跪着,以剑支着身子,额间青筋突起,似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力气。
叶岚芸有气无力道:“我这是怎么了?”
卿绾也瘫在轮椅上,不甚明了为何画风陡变,苏叶从身后走出来,手里拿着红烛,她道:“夫人,得罪了,主人说过,现在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我只能杀了他们灭口。”
卿绾惊声道:“你若敢动他们一根汗毛!我便自尽!”
苏叶冷冷道:“他们不值得夫人你这样。”
卿绾冲她安抚的笑笑:“他们当然值得,在这件事上,你可以不用听他的话。”
苏叶冷冷的看着他们,表情冷若铁石。
她柔声道:“你想我死吗?”
苏叶低下头,手中的红烛颤抖起来。
卿绾温和的看着她,轻声道:“我知道苏叶你不会害我的,可他们也不会害我,他那由我去解释,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放了他们吧。”
苏叶嘴唇蠕动了下,视线落在卿绾身上,责备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展露出来,可随之又转化为另一种复杂的情绪。
卿绾觉得说了几句话,便头昏力竭,她道:“我们走吧,不要管他们了。”
苏叶点点头,卿绾走得时候没有再看一眼那些人,但却松了一口气,长久被压抑的情感似是找到了出口。
天色已晚,处理好红烛,她便让下人带魏小文歇下,卿绾没忘记魏小文,她让苏叶带她回府,一个女孩子被下了软筋散她始终是不放心她游离在外,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需要魏小文帮自己一个忙。
暗夜无声,苏叶在隔壁睡下,她今天似乎很累,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卿绾虽然困意浓浓,却在书房盯着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发呆。这个铁盒是她无意中在书房找到的,它被压在书架的最下层,黑色泛红的外壳生了青色的铁色,似乎是年代久远的工艺品,可偏偏上了锁,这个东西无疑是封淮璟的,他藏了什么呢?
卿绾希望能靠这个铁盒抓住他的把柄,虽然她觉得封淮璟把自己的罪证藏在一个铁盒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桌上的烛火摇曳不止,一个黑影出现在桌前,她被吓了一跳,正欲回头,却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中,那人白色的长发垂落在她的胸前,楚寻寒蹭着她细腻的脸颊,大掌钳住她的修长的脖颈,低低道:“你还想逃到哪去?”
卿绾稳住了心神,嗓子被他箍的泛疼:“你弄疼我了。”
他恍若未闻的松开手,打横抱起她便往里屋走去,卿绾没有唤醒隔壁的苏叶,楚寻寒这么冒然的出现,似乎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他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脱去她的鞋袜,外衫,整个过程中没有弄出一点声响。他指尖抚弄着她脚上的伤疤,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你怪我吗?”
“嗯?”卿绾不解。
“怪我没有来得及救你。”他躺了上来,搂着她的细腰,与她亲密无间的贴合在一起,灼热的呼吸烧的卿绾脸颊热热的。
“我没有,”她不自然的动了动脖子,“好吧,其实有点不高兴,但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出了事,可我不敢问他们你怎么了。”
“为什么不敢?”他语调有些冷。
“你知道的……”她挫败的说道。
“你怕你对不起你丈夫是吗?怕自己喜欢上我?”他嘲讽看着她,“你真的很懦弱。”
“对啊,我很懦弱,那又怎样,我有我的责任,只要我一日是独孤家的人,我就不能背叛他。”
他凑过来,在她的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生硬的语调有些不平:“我恨你。”
她揉揉被咬的发烫的耳垂,无奈道:“恨我又能怎样,你还不是喜欢的我不行。”
“你很高兴?”楚寻寒轻声叹息道,手搂着她的腰肢不松,大腿将她的夹在自己的身下,用身上滚烫的温度温暖她微凉的身子。
卿绾握住他的手,眉眼弯弯笑道:“当然啊,我很开心你还活着。”
楚寻寒回握住她的纤手,紧紧的与她十指紧扣,不禁勾唇一笑:“有时候我真的想杀了你。”
卿绾把头埋在他的颈下,软软道:“苏叶说,软筋散的药性至少得等到清晨才解除,你怎么会没事的。”
他淡淡道:“这个软筋散,是魔教所制,魔教偶尔也会以物换物换取所需的东西,上个月有人用化血膏换了一瓶软筋散,想必就是你的侍女吧。”
“我也不太清楚,所以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中招吗?”
他冷笑一声:“你觉得用魔教的东西对付我,我会傻傻的任人宰割吗?我只是想假装一下,看看你会如何罢了,结果我很满意。”
卿绾忧郁的叹了一口气:“那你很棒棒哦!”
楚寻寒粗粝的指腹在她的唇上反复研磨,神色悠然自得,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之前去了哪?”
卿绾抬起头来,在黑暗中直视着他的凌厉的面部线条,认真的道:“在问这个问题之前,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在不放弃魔教教主之位的前提下,你愿意隐居江湖,再也不过问世事吗?”
沉默半晌,他缓缓开口:“不会。”
卿绾默默的轻叹,意料之中的事,明知他的野心,却依然想听到他亲口承认,自己真的是脑袋一热,问出这样不害臊的话来,不过这样也好,断了自己的念想,自己伤害他时也断不会心慈柔软。
楚寻寒箍紧她的手指,低头在她的脸上细细亲吻:“你很失望吗?但只要我一天是魔教教主,正派便不会放过我,我是否危害武林,他们也不甚在意,他们要的是我的身份,以我换利,除魔卫荣;若我真的在魔教教主之位上无所作为,将我拉下马的魔教之人大有人在,且不说野心勃勃的南北西东四堂堂主,魔教天机处的长老也不会因我而断送魔教前程,任人宰割。”
卿绾低声道:“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他含住刚刚他咬过的耳垂,嘴里的温软的触感似要将她融化在他的怀中,他道:“你不好奇我会什么会成为这番模样吗?”
卿绾垂眼不语,双肩微微轻颤,他又在耳边低语,魔音入骨,将她拖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深处:“你明明活不了这么久的,不是吗?”
她轻笑一声,哀伤道:“你是想说,你把你的大半生内力传给了我,导致自己才会白发丛生,所以我能活这么久是吗?”
“你欠我的。”他一字一句说道,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好听,却少了几分人气,冷冽入骨。
她捂嘴咯咯笑起来,偷偷把一颗丹药塞进嘴里,咬烂嚼化,她突然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嘴,两人的牙齿重重的碰撞在嘴唇上,她伸出香舌勾着他的糙舌激烈的拥吻在一起,丹药无色无味的液体顺着她的津液流入到他嘴里,他的糙舌在她的嘴里搅动舔舐,绕着她柔软的壁肉轻轻蠕动,霸道的吸食她所有的一切。良久之后,卿绾推开他,两人的唇上连密着一条细细的银线,她擦擦嘴,又在嘴里塞了一颗丹药,这一次她没有避着他。
楚寻寒眼神微暗,冷冷道:“你吃了什么。”
卿绾笑道:“解药。”
楚寻寒神色微愠,想起身却仿佛被钉在床上一般,额上的冷汗很快就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胸腔急促的起伏不断,他惊怒道:“为什么?你给我吃了什么!”
她撩开他额前的碎发,神色漠然的擦拭他的冷汗,暗光掩住了她的眼底的怅然,她淡淡道:“不过是让你无力的毒药,顺便压制你的内力,你今天不该出现的,更何况你要带我走,我不能让你扰乱我的计划。”
“所以呢?你要杀了我?”他反问。
卿绾笑笑:“你猜。”
她掏出枕下的哨子,轻轻吹了一下,几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床榻边,她道:“苏叶呢?”
“苏叶在隔壁入睡,似乎中了迷药。”其中一个黑衣人恭敬回道。
“将他关进地牢,再用铁链穿了他的琵琶骨。”她冷道,似在谈论一个不相关的人。
“哈哈哈哈,独孤卿绾,你才是狠心无情的那一个。”他嗜血的目光放肆的打量着她,笑声中掩盖不住男人的绝望哀伤,紧握的拳头像极了走投无路的野兽。
卿绾闭上眼睛,挥挥手:“带他走吧。”
她已经失去了很多,她的身份,她的名字,她的地位,她决不能让楚寻寒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以他对自己的占有欲,他找到了自己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她还需要封淮璟的势力,爹也是,可她目前除了调动爹派给她的人手,只能将他关进王府的地牢,就算封淮璟生疑再怎么聪明也料不到人就关在他自己的眼皮底下。
况且他以他现在的实力,他已经不是当初独步武林的魔教教主了。
她有个法子可以帮他,穿了他的琵琶骨是最好的选择。
翌日清晨,卿绾就被喧闹的人声吵醒,她穿好衣物,让苏叶推着自己去往前厅,看着前厅那个明媚如朝霞般绚丽的女子,卿绾勾勾唇角,竟是岳明溪。
岳明溪一见她出来,就跳到她身边,质问道:“楚寻寒呢?”
卿绾淡淡道:“不认识。”
“你你你胡说!”她脸上飘起一抹红云,杏眼圆瞪,“他昨晚就不见了,肯定是去找你了。”
卿绾冷冷道:“可有证据?”
“我没有!可我就是知道他在你这!”她执着的看着卿绾,似要在她冷漠的脸上看出一个窟窿。
“光凭你的猜想就可随意诽谤我,我有这个权利将你送官,还有听说你至今逃婚在外,我不如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将你送至殷厉那,如何?”
她一下子就挫败了下来,泪珠一下子冒了出来,泫然欲绝指控的看着她,呜咽道:“你根本就没有心,你不知道他有多喜欢你,他找了你整整一年,几乎是踏遍了整个四国,他不相信你死了,他说你不会死,你一定在等他,怨他,他每天都会为你弹琴,永远都是那曲《凤求凰》,他很傻,自以为你会听到他的琴声会来寻他,只要一听到类似你的消息,他就义无反顾的陷进去,哪怕那是正道给他设的陷阱,你亲眼见过他孤立无援被陷害被正派的人追杀狼狈躲藏的样子吗?他浑身都是血!身上的伤口更是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你掀开他的衣服看过吗?他好几次都在鬼门关昏迷不醒,可只要他心心念念叫着你的名字,他第二日便会清醒过来,不管身上有多疼都会去继续去找你,为了找你,他几乎忘了自己还是个魔教教主!”
卿绾觉得自己骨骼疼的咯吱发颤,胃里涌上来的腥甜反胃的令她作呕,她拼命压抑着自己濒临爆发的异样情绪,岳明溪这个讨厌的女人,她说的每一句都像是在定她的罪,卿绾死死抓住扶手,沉声道:“杀了她!”
苏叶手中的红烛闪动,却被一个高大的男子当场截住,他有一双星云璀璨的眼眸,刚毅的脸上带着温笑,他道:“夫人,这是我的朋友,她年纪小,对你多有得罪,还请夫人网开一面放过她。”
卿绾冷笑:“你又是谁?”
“在下岐山派,步西岭。”
“要我不杀了她也可以,只要你敢保证她永远不再踏进东赫一步。”
“好,在下以自身性命发誓,如有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没有找到楚寻寒,我不走!”岳明溪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够了!你还要闹到什么地步,为了他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吗?”
“你们把端王府当成了什么地方,滚出去吵!”卿绾目光不善的看着他们,冷哼道。
步西岭长指一点,点住了岳明溪的睡穴,她倒在他的怀中,步西岭冲卿绾歉意的笑笑:“今后,她不会再打搅到夫人了。”说罢,便运起轻功,飞身而去。
卿绾无力的瘫在轮椅上,胸前隐隐发痛,她不该动怒的,楚寻寒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愿的,她生什么气呢?她叹了口气,将昨晚写好的信封交给身侧的苏叶,淡淡道:“把这个交给叶岚芸。”还是她的女人最好说话,一点就通,有她在定会转告表哥,让他不要来打扰自己,等她结束了这一切,哎,也不知何时能结束这一切。
“夫人,他不肯吃东西。”黑衣人无声的跪在她身侧。
她看着远处的枝丫茂密的梧桐树,想起他为自己弹奏过的《凤求凰》,悦耳轻灵的琴音仿若隔世,她听见自己说道:“带我去地牢见他。”
地牢常年潮湿阴冷,石板地上有抹不开的水渍,忽近忽远的水滴声沿着石缝从暗处传来,卿绾腿上放着食盒,手里提着灯笼,楚寻寒被关押在地底深处的牢房,周围漆黑一片,只有墙壁上微弱的烛光,楚寻寒的浑身被鲜血浸透,麻绳般粗的铁链穿过他琵琶骨挂在他身后的石墙上,两只手腕被铁链拴住拉开动弹不得,整个人只得跪坐在地上,苏叶说他的血早已止住,可看着他衣襟上暗红的血渍,她还是能听见他鲜血喷薄而出的声音,一滴一滴滴落在冰冷的石地上,她低低道:“为什么不吃东西。”
他头也不抬,形容憔悴,双目深陷,黯淡的白发被染上红暗红的鲜血,干涸成一缕一缕挂在胸前,他哑声道:“与其这样折磨我,你还不如干脆杀了我。”
卿绾轻轻滑动到他的身边,把灯笼放在地上,打开食盒,轻声道:“虽然我理智上觉得应该杀了你,你挡了我的路,但我内心却不愿这样做,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我们吃点东西好吗?我知道你最喜欢喝蛋花瘦肉粥了。”
她舀满一勺,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把勺子凑到他嘴边,但他仍是死死闭着嘴,一动也不动,卿绾挫败的垂下手,低低央求道:“你别这样好吗?”
他抬头,直勾勾的看着她,鹰眸中血丝密布,犹如密密麻麻的蛛网罩住了她,他漠然道:“总有一天我会用铁链把你牢牢的拴在我的身边。”
她低哑的轻笑,对身后的苏叶道:“将牢房的烛火全都点上,我要看清楚整个牢房。”
苏叶应声,快速的退了出去,卿绾抚弄着他的头发,轻声道:“我知道你恨我,你可能这辈子也没这样落魄过是吧,害你的还是你最爱的人,不过有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一百年前东赫的一位亲王比武输给了武当的灵光道长,他一时愤恨,便使诈挑断了道长的一双腿,断了他的手,毁了他毕生功力将他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可灵光道长纵然手脚被废也没有丝毫苦闷懈怠,他以嘴为手,以石为笔,在牢房的石壁写下他的毕生所学,亲创了一门心法武学,这派武学没有名字,至今也没人知道,可也没人看懂,楚寻寒,你不是恨我吗?你为了救我几乎耗尽了毕生功力,你现在连步西岭都打不过吧,你如何找我寻仇,当时你用铜钱割断岐山派弟子的胳膊,之后却气息不稳,懂武功的都看的出来,你的手指都在抖,脚步也虚浮无力,你的欲盖弥彰不怎么有效啊。”
她搅动了下碗里的清粥,又道:“石壁上的武学心法是端王告诉我的,他看我瘸了希望我能学会一门武功保住自身性命,可我毕竟年纪大了,早就过了学武的好时段,端王也对上面的招式也不甚明了,现在我把它给你。”
这套武功心法是当年灵光道长以被废之身重新创立的武学,其心法内涵与一个人绝望求生的心境有关,练武之人若是不能会意心法内涵,就不能神功大成,就像那些武林高手迟迟不能突破功法顶层一样,从封淮璟的身上就可以看出来,他没有像灵光道长那样断手断脚,自是无法得其用意,可她又不能砍了楚寻寒的手脚,可为了制造身体上的困境,她只好穿了他的琵琶骨。但是这些她并不想告诉他,宁愿让他认为自己是个疯子,她也不想再欠他什么。
她凑到他的耳边,俯身紧紧抱住了他,涩哑的声音在空寂的地牢低旋徘徊:“所以置之死地而后生,希望你做得到。”
他注视着她片刻,顿了顿,缓缓道:“为什么?”
卿绾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只是不想欠你罢了。”
他紧紧抿着唇,片刻轻笑出声:“你还是喜欢上了我,你从一开始就想恢复我的内力,可你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心底又不愿意承认你喜欢我这个魔头,你穿了我的琵琶骨不过是恨自己动了心,你想折磨我来抚平心里的怨恨,你把我关进这个牢房不过就是想让我知道石壁上的心法,岳明溪不过是你台阶,宝贝,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这是折磨你自己。”
卿绾盯着裸露在外的铁链,恨不得向上一寸,插进他的心脏中,这人脑补的比写话本子的高手还要厉害。他哪知眼睛看出来她喜欢他的?
她扯扯嘴角,如果这样令他心里会好受一点,她也不介意骗骗他,于是暧昧不清的说道:“我是恨自己没用,处处受制于人,可我也有自己的底线,若是喜欢一个人,我希望自己的身份清清白白,身体安康,无忧无虑的将自己交给他,可我却不知道那个人是否有福能享受到。”
他脸色一沉,定定的看着她,鹰眸怨毒狠辣活要将她撕成碎片,他冷冷道:“你放心好了,算命的说他能活到八十岁。”
卿绾笑了,眉宇间一派的风轻云淡,她将粥递到他嘴边,哄道:“那他想吃东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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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绾将锦盒塞给魏小文,笑道:“动手吧。”
魏小文略显羞赧的点点头,用一根细铁丝,插进小孔中,左转转右砰砰,时不时将耳朵凑在铁盒上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卿绾更是闭上嘴大气儿都不敢出,一炷香过后,只听见“啪嗒”一声响,锦盒的盒盖儿自动上翻,卿绾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见魏小文满气喘吁吁的擦着满头大汗,她轻声道:“辛苦你了,去喝口水吧。”
魏小文担忧道:“萧姐姐,这个打开了没有钥匙可就锁不上了,若是王爷怪罪下来......”
卿绾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淡然道:“不用担心王爷,我本来也没想让它锁上。”
趁着魏小文喝水的功夫,卿绾便翻找着锦盒里的东西,里面除了只有一张合拢的画轴,干净的连一粒灰尘也无,她皱了皱眉,冷冷的勾起唇角,打开画轴,画轴的美人与她相对而视,工笔画成的女子一身素雅的宫装仿佛可见衣袂微微颤动,凤眼里光彩流转,眸中徐徐荧光似蹙非蹙,细细描绘的远山眉在眉梢上旖旎万般风情,卿绾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女人都忍住看的魔障痴迷,灵玥公主不愧是风泽大陆上的第一美人。
“萧姐姐,这个女人好漂亮,她是谁啊?”魏小文在她身后惊呼道。
卿绾将画卷合拢收好放入锦盒中,揉了揉她的小鼻子,笑道:“你听说过灵玥公主吗?”
魏小文点头:“我闯江湖的时候略有耳闻,只知道她国色天香,貌美如花。”
卿绾见此,又将灵玥公主和封淮璟两人的事添油加醋的告诉了魏小文,将两人说成了天造地设的苦命鸳鸯,又把东赫皇帝骂成了棒打鸳鸯的无耻男人。
魏小文却怒道:“既然端王对公主有意,为何还要娶姐姐?这不是害了姐姐一辈子吗?”
卿绾一怔,沉吟道:“有些事,恐怕王爷也是身不由己。”
“那姐姐呢?”魏小文不满的嘟嘴,摇着她的手腕,“姐姐你爱王爷吗?”
卿绾拍拍她的脑袋,笑道:“你猜。”
魏小文毕竟是个小孩儿心性,卿绾哄了她一会儿便让她到花园内扑蝴蝶去了,她将锦盒交给苏叶,望着锦盒出神半晌,叹道:“这几日,天儿越发热了,你让下人们多注意火烛,走水了可不好。”
可不能让封淮璟发现锦盒被打开过,找个机会烧了它最为稳妥。
苏叶应道:“属下明白。”
卿绾头疼的靠在椅背上,这几日心思倦怠,四肢无力,爹已有好几日未曾飞鸽传书给她,她心思也越发沉重,失眠更是常有的事,太阳穴活像是被人用棍子搅得乱七八糟,疼的眼皮直抽抽,她本以为里面会有威胁到他的证据,可竟然是一副无用的美人图,但这副画卷下的落款赫然就是他的名字,让卿绾心中一凛,她寻思,封淮璟善于演戏,又工于心计,他每次示好都专挑她心房薄弱的地方下手,若不是自己冷石心肠,她差点还真以为他爱上了自己,他娶她莫不是让她成为灵玥公主的挡箭牌?可他选谁不好,怎么偏偏就选了自己,还是因为自己低贱的出身不会在他篡位之后对他有所威胁吗?卿绾对封淮璟并没有感情,但她也不会害他,若是他包藏祸心,那她也断不会软着性子任他揉捏。
既然想不出,干脆就别想了免得心烦意乱,这几日暗影和东方乔倒是出奇的安静,她以为他们会来找她,但探子来报说东方乔昨日就离开了荆州,暗影却在客栈内闭门不出,不知是何缘故。
“夫人,他又不肯吃东西。”黑衣人又来了,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没打断了她的思绪。
卿绾烦躁的说道:“不吃你们不会硬塞进去吗?这点小事还要来烦我。”
黑衣人为难道:“那属下这就去。”
“等等,还是不用了,带我去见他吧。”卿绾出声阻拦道。
她只是想去看看他进展如何,顺便让他吃点东西,她这样安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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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绾替他擦干净脸上的血迹,下巴上的青渣咯的她纤指有点疼,清水洗净后他的脸色苍白,在烛光的照耀下更是半点血色也无,她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比我还差。”
楚寻寒似乎现在心情不错,他仰头盯着她清丽绝伦的容颜不放,沉声道:“你很久没来看我了,我在等你。”
“才八天而已。”她有些不以为然。
他凝视着她,淡淡道:“你可知我在这地牢中度日如年的滋味。”
卿绾揪过他的耳朵,低语道:“等你神功大成,咱们有的是时间相爱相杀。”
温柔香甜的哑音窜的楚寻寒脑海中魔怔中邪,心知她的银铃般的嗓音被浓烟所毁,娇柔不足,却多了几分英气,更像他们江湖儿女,心中痴缠千回,况且一年不见,他怎么能够忍受被困在这一方狭小天地之中,爱而不得,由爱生魔,炙热的目光似是再也不愿离开她半分,他凝目道:“你说什么,离近点,我没有听清楚。”
卿绾反而闭口不言,替他仔细擦干净脖颈上凝结成的暗红血块,不悦道:“你被我压制住了内力,算算日子,前几天你药性便消除,你怎么会听不清楚我说的什么,我看你就是胡搅蛮缠。”
他无畏的笑笑:“我喜欢对你胡搅蛮缠。”
她捏捏他的耳朵,道:“吃饱了就不老实。”
楚寻寒情意浓浓的看着她,心口像要化出了蜂蜜一般甜蜜,冰凉的玉指隔着柔软的布料在他的锁骨间蹭来蹭去,难免让他有些意乱情迷,他舔舔干裂的嘴唇,魅声道:“我腿间有点酸,你给我揉揉。”
卿绾迷蒙的朝他的腿间看去,只见那里支起了一座黑黑的小帐篷,斜斜屋顶的指着自己,卿绾将帕子摔在地上,怒道:“流氓!”他都伤成了这样还有心思胡思乱想,玛丽苏文里面的男主都是铁打的吗?
他垂眸低低道:“我身上一动就疼,要不然就自己动手了,你反正也是闲着,帮我弄出来可好,我憋的好痛。”
卿绾一脸冷漠的看着他:“我觉得你重伤在身,不宜行事。”
他诡辩道:“你伤了我我都没有怪你,我就这么一点愿望都不能满足吗?”
卿绾沉默片刻,拽下他的裤头,热气腾腾的龟头弹跳出来,圆圆的蘑菇头上还沾了一点乳白色的精液,散发着淡淡的腥气,她小手沿着阴茎红褐色的表皮上下滑动了一下,又恍然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没有洗澡!”
楚寻寒不由羞怒迸进,他的确多日未曾沐浴,身上多了一股难闻的馊臭味,可这也不想想这是拜谁所赐,她还有理了?他额上青筋突起,一双鹰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摸都摸了,难不成想反悔?”
卿绾正欲点点头,转眼看见他黝黑的眼眸嗖的沉了下来,眸里浮上一丝哀怨,紧紧抿着唇似乎在控诉她始乱终弃,算了,等会儿洗手也没什么差别。
但卿绾还是觉得有点膈应,她就不该一时心软可怜他,她掏出手帕沾着温水又在勃起的阴茎上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将阴茎下的表皮洗的干干净净,连肉棒下面的两颗大大的卵蛋也没有放过,帕子在茂盛的黑丛林里搓了又搓,这次满意的扔掉手帕,握着肉棒轻轻上下滑动起来。楚寻寒早在她为自己擦拭私处的时候就脸红气喘,敛眉不敢多瞧她一眼,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这样细心呵护,她动作轻柔,眼神专注,没有弄疼自己分毫,偶尔的揉捏还让他苏爽无比,即使知道她这样是因为自己的洁癖可还是无法控制的沉溺在她的温柔之中,他喜欢她那偶尔的温柔一瞥和认真专注,若是她只温柔的为他一人着想,纵然他死了也值了。
卿绾的拇指绕着龟头的铃口打圈圈,不停的用柔软的指腹去磨蹭那敏感吐蜜的小口,吐出来的白浊将她的手指都打湿了,黏糊糊的,味道也不好闻。
“嗯……啊……动一下,紧一点。”他口中不停的喷着热气,嘴里含糊不清的咕哝着,苍白的脸上飞满红霞。
卿绾忧郁的握着他粗大的阴茎,手指微微用劲。
“啊……好舒服……就是这样……”他粗喘着呻吟着,染上情潮的低喃在空寂的地牢中分为醒目,他胯下难耐的顶弄着,不满她慢吞吞的动作。
“你你你别动啊,不然又该流血了。”她怕他弄疼伤口,只得快速的撸动起来,掌心的粘液在此刻充当上了最好的润滑剂,粗硬的阴茎在掌心愈发的滚烫。
“啊……快……”他鹰眸微眯,半跪着的姿势顶着粗翘的肉棒往卿绾手心儿里送,手腕上的铁链发出刺耳的响动,但他沉浸在她制造的情欲中无法自拔,“啊……啊……”
还好她早已屏退了苏叶,要不然她还真不敢抚慰他,应该过了一炷香了吧,他怎么还不射,卿绾右手撸累了,又换了左手来,小手包不住粗大的阴茎,楚寻寒觉得半裸露在外的那半截小兄弟甚是凄凉,他情不自禁的扭动着臀迎合她的速度,精液在掌心的滑蹭下撸出了细细的白沫,顺着她的掌心滚落在深褐色的卵蛋上和黝黑的耻毛上,男人的下体显得如此淫靡不堪。
卿绾默默的看着这人被穿了琵琶骨还能跟上了电动马达一样捣弄个不停,这身体素质着实让她佩服不已。
最后在他粗喘下着射出积蓄一年多的浓精,健臀抖动了好几下,连续不断的白色的液体差点射到了她脸上,卿绾总算歇了一口气,她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次手了,楚寻寒心满意足看着她用温水洗净她的玉手,似是想到什么,压着嗓子沉声道:“你跟端王是什么关系?”
卿绾瞄了他一眼,继续手中的事:“相互利用的关系。”
他望着她镇定自若的神态,沉默半晌,不由勾唇一笑:“相互利用?他竟然会好心的把这上乘心法武功交给你?”
卿绾不语,又替他擦好身子,才道:“他一直喜欢的是灵玥公主,我是他的挡箭牌,我的眼睛还是他治好的,总的来说这人还不算太糟糕。”
他换上高深莫测的古怪神情:“你们没有同房吗?”
卿绾瞪了他一眼,不悦道:“没有,各睡各的。”
他嗤笑一声,还欲再说什么,卿绾却道:“我先走了,不要绝食,我不可能每次都在府中。”
见她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走廊尽头,他冷哼一声,将目光转向石墙上毫无章法的语句和姿势各异的招式,顿觉武当心法果然深不可测,稍有不慎变回走火入魔,只得苦苦思索其奥妙来。
卿绾出了地牢,站在庭院中吹了会儿凉风,耐心等待身上情欲的味道散去,苏叶走到她身侧,低语道:“夫人,王爷回来了。”
卿绾淡淡道:“依计行事。”
端王在堂厅等她,她有些纳闷,他为何偏偏选在了会客的堂厅,莫不是有事相商,那为什么不在书房?心中难免古怪,打起精神思忖着如何应对突发事宜。
还未及堂厅,她便发现厅里还有个高大男子,等进了堂厅发现坐在端王下首的那位身长玉立的黑衣男子正是多日不见的暗影。
卿绾无动于衷的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端王和他身后面容阴沉的男人,默默的为自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