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这是宫锦的声音。
“沧龙......”这是施道谙的暴喝。
“不要。”江来嘶声吼道。
他的身体高高的跃起,朝着沙发上面的林初一扑了过去。
他要用自己的身体来帮林初一挡子弹。
在这个世界上,他愿意为两个人做这样的事情。
一个是施道谙,另外一个就是林初一。
前者是他的家人,后者是他的爱人。
他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不知道能不能挡下,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但是,危急关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保护林初一。
砰!
可惜,江来还是慢了一步。
子弹穿膛而出,朝着墙角的花瓶飞了过去。
咔嚓!
高脚花瓶应声而裂,变成一堆碎片瘫倒下去。
于此同时,沧龙的身体也被压倒在地上,脸上露出惊恐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林秋?”
是的,压在他背上的人正是林秋。
林秋被沧龙指派去窗口监督「警方行动」,是唯一一个能够站在沧龙背后的男人。当沧龙的枪口指向林初一并且要扣动扳机的时候,林秋第一时间扑了过去。
倘若是平时,林秋这一撞很难将沧龙撞倒。毕竟,沧龙的身体原本就很壮实,应该学习过一些搏击散打之术,一两个人是很难将他击倒的。
可是,林秋这一撞实在是「猝不及防」,沧龙的心神被施道谙的报警言论所吸引,想着怎么处理眼前的局势,想着怎么样安全逃离,而且视线一直放在施道谙江来和林初一这几个人的身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和自己的亲姐姐矛盾重重割裂干净的林秋竟然会突然间反水。那个一心想要加入侏罗纪组织,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和做人的尊严的家伙竟然会背叛。更没想到他会在这种关键时刻给了自己致命一击,让他一枪打偏的同时,还企图控制自己的身体......
那个伤害你最深的人,总是距离你最近的人。
林秋就像是一只八爪章鱼一般的缠绕着沧龙,他的双手牢牢的抱着沧龙的身体,他的双腿也紧紧的夹着沧龙的双腿,他不让沧龙动弹,更不想让他脱离自己的控制。
“快来帮忙。”林秋大声喊道。
他感觉到极其吃力,因为沧龙的劲道太大了。一个人根本就按不住他。
“该死的东西。”沧龙气愤之极,腹部用力,身体猛地侧躺过去。
咔嚓!
林秋的一只胳膊被他硬生生的折断。
沧龙仍不解恨,身体脱离了控制之后,枪口立即瞄准林秋的身体,毫不犹豫的叩动扳机......
砰!
林秋的身体猛地僵硬,然后剧烈的弹起。
砰!
砰!
沧龙连开三枪,三颗子弹打进了林秋的身体。
而林秋的身体也连续抖动三次,就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似的,身体再也动弹不得。
甚至连疼痛都感知不到了。
“林秋......”
林初一尖声叫道。
她的双腿发软,身体脱力,就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于此同时,施道谙已经冲过去和沧龙扭打在一起。沧龙摆脱了林秋的控制,刚刚想要持枪大开杀戒,却没想到施道谙扑过来再次抱住了他的身体,争夺沧龙手里的枪支。
江来刚才一扑落空,身体重重的砸倒在大理石茶几上面,感觉骨头架子都要散掉了。
来不及叫痛,看到林秋中枪,施道谙和沧龙缠斗在一起,他吃力的从桌子上爬了起来,也朝着沧龙扑了过去。
有了江来的加入,沧龙明显感觉到了吃力。
他想要举枪朝着施道谙射击已经极其困难了,虽然手枪还在他的手里,没有被施道谙和江来给合伙抢走,但是枪口却被压迫着只能朝着一方倾斜,他已经失去了对手枪的支配权。
砰!
他的膝盖猛地顶起,将施道谙的身体给顶飞了起来。
这是泰拳膝法中非常典型的技法「箍颈膝撞」,因为手里有枪,他没办法用双手箍住施道谙的脖颈,但是,施道谙抢枪的动手也同样的占用了他原本可以用来阻挡或者躲避的双手。
这种招式速度快、发力猛,有开砖裂石之威。
施道谙的身体弹起又落下,双手却仍然死死地抓着手枪不放。因为他很清楚,以沧龙的战斗能力,倘若自己放手了,沧龙会第一时间举枪向江来射击......
等到沧龙重新掌控了手枪的使用权,那个时候,屋子里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所有人都要死。
只是,身体的疼痛是实实在在的。
沧龙的膝撞极具攻击力,施道谙感觉到五脏六腑要移位了一般。
他的表情狰狞,额头已经开始出现大颗大颗的汗珠。
痛!
死一般的疼痛!
砰砰砰......
沧龙的膝盖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施道谙的身体,抽回来,再猛烈的顶上去。他知道,只要解决掉施道谙,其它人便对他不再有任何的威胁。在这个屋子里,施道谙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也是最危险的敌人。
从沧龙准备开枪射击林初一的脑袋,到江来以命相扑,再到林秋扑倒沧龙,施道谙上前帮忙,又被袭撞......
所有的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
何飘颻看到沧龙陷入困境,立即想要起身控制林初一。
只要手头上还有人质,她就有机会安全的走出这间屋子。
她的身体刚刚跃起,一直站在旁边的宫锦突然间身体高高的跳起,黑色的皮靴狠狠地踢在她的脑袋上面。
她的身体刚刚跃起就被击落,还没来得及有其它的动作,宫锦已经冲到了眼前,抡起手里的摩托车头盔就朝着她的脑袋上面砸了过去。
咔嚓!
何飘颻的脑袋和宫锦的头盔发生了一次亲密的接触,头盔破了,何飘颻的脑袋也破了。
两败俱伤。
“施道谙.......”
看到施道谙被疯狂击打的痛苦模样,江来眼眶湿润,就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似的,伸手抓起桌子上的威士忌酒瓶,猛地朝着沧龙的脑袋砸了过去。
哐!
沧龙的脑头盖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音。
哐哐哐
江来状若疯癫,抡着那威士忌瓶就跟力气不要钱似的朝着沧龙的脑袋砸去。
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