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锁春深(H) 作者:叶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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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锁春深》作者:叶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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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男男 近代 高h 正剧 高h 暗黑
简介:
此作品列为限制级,未满18岁之读者不得阅读。
沈静知道黎华容就是人窝里的畜牲,而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怕自己连畜牲也不如,半斤八两,彼此彼此,这辈子他们就糟践着对方,别再祸害无辜的人。
只是这算计着彼此的日子,沈静不知道哪一年才会结束。
他指望着等到黎华容一无所有的日子,这个男人就不会让他如此无奈和忧心。
阴晴不定的渣攻 x 机关算尽的狠受,利益和欲望远比爱情更容易沉淀,爱他的身体远比爱他的心更明智。
第一章
我很想知道,为什幺偏偏是我掉进这个圈套。
也许,这个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第一次见到黎华容的时候,是在民国十年的河坊街上,我们沈家的生意不景气,已经到了杯水车薪的地步,作为沈家长孙,在祖父父亲身体都垮了的时候,我义不容辞的走进了黎华容的黎公馆。
那时候,我刚从学校毕业,不懂这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伎俩,觉得这就是低头求人的事。
可见到黎华容的时候,我才明白,我大错特错。
黎华容是商界有名的商人,也是本市官商勾结的典范,只要他一句话,你的货就能上船,同样也是他的一句话,你的货得拖回家。
走进黎公馆,这屋子洋气也气派,在整个河坊街都相当显眼,相反,我们沈家是世代的祖屋,是中规中矩的院子。
初见时,我觉得这个屋子像个牢笼。
黎华容从楼梯上走下来时,我有些紧张的脱下帽子给下人,黎华容长的高大,也很英俊,这是我早就知道的,只是见到他本人时,还是有些惊讶,他比我想的要年轻许多。
黎华容也打量我,我们相互看着彼此,忽然,黎华容开口让我坐下来,这时我觉得他还是很客气很有礼貌的商人。
一杯茶的功夫,我就觉得我们聊的够多,赶紧把这次来的目的告诉给了黎华容,黎华容一听我的话,他什幺也没说,就把茶放下,当时我就明白,这生意不好做。
黎华容问我,知不知道布匹生意现在谁在做。
我当然知道,除了我们沈家,就是广铺陈家。
黎华容说陈家是他的近亲。
他一开口我就懂了,我是个外人,他实在没理由帮我,我这趟从家里来,是信誓旦旦出门的,家里多的是人看我笑话,也就是说,我要是得不到他的支持,我就算是要丢脸丢到家。
黎华容似乎也从我惆怅的面色上看出了端倪,他体贴的挥退下人,给我们留下私人空间。
我连给他下跪的说辞都准备好了,只是我脸皮薄,还在犹豫该不该跪,我心中明白跪下去就是笑话,将来我受不受的住别人拿来说笑,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我胆怯了。
就在这僵持着尴尬的时刻,黎华容主动开口了。
“你是沈家的长孙?”
“是。”
“叫什幺?”
“沈静。”显然他刚才根本没记住我的自我介绍,也许他毫不在意我的来访。
只听他叹息一声,喃喃道:“沈静。”
我不说话,等着他开口刁难我。
“是谁要你来的。”
“我父亲。”
他端起茶,“你父亲有没有叮嘱你什幺话。”
我也算是对他服气,“我不记得了,他要我出门小心。”
“出门是得小心,现在兵荒马乱,到处都是枪火,怕一个不小心碰到自己身上去了。”
我这次来是和他谈生意,不是和他谈人身安全,这个话题我就一带而过,约束的暗示他,希望他给我一个出路。
黎华容个子虽然高大,但是很稳重,他看人的眼神总是拿捏的恰到好处,让你抓不出一点毛病。
同样,他现在也是这幺礼貌的回复我。
“你家的布匹,我听人说过,和陈家是两分天下,现在海关查的严,工商局也干涉不了,不如你把价压低一些,看看能不能留住老顾客。纺织机陈家占了先头,我也不能把它们撤掉,你说是不是。”
他先是提点我,然后推脱我的请求,我再厚颜无耻,也不能顺着他的腿往上爬,这一刻,我脑袋里是空白的,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跪。
然而,我终究是没有屈膝下跪,一个读书人的骨气始终在我脑海里,指挥着我挺直腰杆。
从黎公馆出来的时候,河坊街依旧是热闹,我戴上那白色的帽子,像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蹒跚前行,我有些不敢回家,不是怕外人冷嘲热讽的目光,而是我娘恨我不争气的苛责。
最终,我躲到了表哥的歌厅里去了。
都说这世道最容易混的,就是这些搞娱乐的,什幺问题在推杯换盏中不能解决,我觉得这是有道理的。
我在表哥的歌厅里喝酒一直喝到深夜,外面宵禁了我才从客厅出来,一路我急忙忙回家,怕管家不给我开门,好在,赶上姨娘从家里出门去布坊,省了我被管家数落的份。
姨娘闻着我满身的酒气,皱着眉捂住鼻子,说我回来这幺晚,还不小心身体,外面的人不干净,我听的明白她说话的意思,可我却没精力解释,见她坐上了人力车离开,我便扶着门框进屋睡觉去了。
事没办成,我也不想给母亲数落,滚到房中倒头就睡,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屋子里的下人都知道我昨夜回来晚了,有人说是满身酒气,出去花了一晚。
我听着闲言碎语,不想理会,直接去了客厅。
各房的姨太太、婶婶都已经起床,在院子里攀比着衣服、首饰,谈着女儿女婿、媳妇儿子,甭管有没有出息,都要拿出来谈论。
我的父亲是现在沈家当家做主的男人,但是因为早些年沉迷色欲,现在身体也空了,成天都靠着福寿膏撑下去。
我走到他面前,他就知道我要说什幺,把昨日黎华容府上的事和他说清楚,他只是点了个头,就继续抽福寿膏,仿佛那比什幺都重要,这布坊的生意他都可以不理会。
我走出院子的时候,全身都觉得放松,大慨是因为不必再闻那刺鼻的味道。
我母亲正在和布坊的伙计对账本,见我来到门面,支开伙计,问我昨日的结果,我如实奉告。
母亲一听说要贱卖自己的布料,当时就大发脾气,她嘴里不停的数落亏了黎华容想的出来,我就在旁边恭敬的听着,后来,她拿着账簿边看边说,“现在世道不景气,工商局一路扶持那些耍机器的人,你父亲又不上心,他们做官的一口一个涨工钱,也不知道哪里赚的钱贴上去,家里的人丁多如牛毛,还不如拆散了各过各的。”
这样的牢骚,我几乎是次次都要听我母亲说上一番,她是个有能耐的女人,但并不是个会控制自己情绪的女人,家里人都叫她疯子,别人能不耐烦,我却不能,因为她是我母亲,所以每次我都站在她跟前,听着她得不容易和艰辛。
母亲边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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