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了那个太子![GL] 作者:千左
攻了那个太子![GL] 作者:千左
“王叔知道了?”昝琅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并无大事,王叔不必忧心。”
“不必忧心?”昝子忻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不必忧心?你看看你这太子府的禁卫军,还是你的人嘛?那可都是皇上的亲卫队!你到底想干什么!如今祸乱已经平息,皇上马上就要传位给你,你在这节骨眼上,到底作的什么妖!”
“王叔,我只是……”昝琅看了一眼曲牧亭:“我觉得现在很好。父皇传位于我,然后呢?子嗣呢?我不想再继续瞒下去了,父皇有权利知道真相,不管父皇做何决定,我都坦然受之,你受的了吗?”
昝子忻说完,恨恨的看了曲牧亭一眼:“如果是为了她,我劝殿下还是放弃吧!”
昝琅闻言,不悦的皱眉:“王叔慎言。”
“王叔这话说的是什么道理?”曲牧亭一把将昝琅拉到自己身后,盯着昝子忻说道:“我敬你,喊你一声王叔。什么叫放弃?王叔这般毁人姻缘,是做长辈的该说的话吗?别说昝琅她不会放弃我,就是她愿意放弃我,我也不会放弃她的,这话,我不希望再从王叔口中听到,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不放弃?”昝子忻沉声说道:“她是太子,一国之储君,那是说能脱身就能脱身的吗?你以为这是过家家?为何这些天了,皇兄迟迟没有令下?殿下嘴上说着子嗣,难道你走了,这子嗣就有了?醒醒吧,她是皇兄唯一的子嗣,这是她的命,皇兄不会放她离开,她根本就走不了!”
“你们以为,放下王城的这些你们就真的能闲云野鹤吗?”昝子忻摇头:“殿下自幼学的便是经世治国之道,离了这朝堂之上,那寻常的百姓生活又岂能容你?倘若他日真的立了新君,那新君名不正言不顺,又岂能容你?!”
昝子忻一番苦口婆心,说到最后,只是苦涩一笑:“我知你二人情深,你又可曾想过,若离了皇权的庇护,你以为在民间,这段情能容于世吗?不能!只有殿下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才能去做你真正想做的,如果殿下当真爱护你们这段情,就不该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
去太子府
第147章去太子府
昝子忻的一番话, 不可谓不深刻了,他所说的种种都是曲牧亭的盲点,或者说是曲牧亭从未深想过的问题, 这里不是她所生活的年代, 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她以为她跟昝琅还有选择的权利,其实并没有, 这一刻,曲牧亭才真正的明白, 想要放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她能走,昝琅是无论如何都走不了的。
她们的命运此刻正掌握在皇帝的手上,只有生而为王或者一死殉葬, 这种平静的生活,只是一种假象而已, 她太天真了, 以为放弃了皇位, 放弃了权利,她们还可以远离王城, 开始新的生活,可从一开始, 便是没有退路的。
“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看着昝琅,曲牧亭动了动嘴唇:“知道我们根本就走不了的。”
昝琅张了张嘴, 最后轻轻的把曲牧亭揽在怀里:“我想争取一下,争取一条退路。可是,似乎想象并没有争取到,抱歉。”
她又怎会不知?当皇上将太子府围禁起来的时候,昝琅就明白,她走不了,不管以任何的理由,她都走不了的,皇上不会就这样的轻易就让这件事过去,他被愚弄了二十多年,哪怕是为了出一口气,昝琅也不会有个妥善的结局。
皇宫被大雪所覆盖,萧条,冷清。皇上看着面前一身素衫披着斗篷的女人,脸上的表情莫名,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这些天,他独自一人,想了很多很多,从他征战天下开始,到后来太子出世,再到太子一日日长大成人,他与皇后一日日生疏,到最后竟似陌路人一般。
他以为是这深宫高墙将他们的感情消磨了,所以当皇后离开的时候,他并没有生气,除了一点点的不舍之外,更多的是释然,他甚至都做好了打算,等到太子归来,平复了祸乱,便将这皇位传于太子,他可以无所牵挂的离开,找到皇后,重温往日的恩爱时光。
只是没想到,他以为的所有,不过都是假象而已,只是一个谎言,皇后用一个谎言,欺骗了他二十多年,到最后还因为这个谎言,而选择离开他!
“朕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身上的龙袍被风吹起,皇上看着下面衣衫单薄的皇后,神情冷淡,只是眉头却是紧紧的皱着。
“我也以为。”皇后淡淡的说道:“我以为我走了,就可以逃过所有,当一切都尘埃落地时,秘密就永远都是秘密。只是没想到,琅儿那么傻。”
她说完,便跪在了皇帝的面前,仰头看着皇帝:“琅儿无错,陛下有怒有怨,全是臣、全是我一人的过错。琅儿无辜,请陛下网开一面,她、已经够苦了。”
皇帝握紧了拳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没有说话。
只听皇后继续说道:“她生来便是女儿身,是我一意孤行,瞒着陛下,瞒着所有人,说诞下的是皇子,是我将她当做皇子养大的,琅儿所做所为,不过是遵从了母命而已。这些年来,因为太子的身份,琅儿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的罪,陛下不知,臣妾、我却是一一看在眼里,那是我的女儿呀,谁家的女儿受过这般非人的折磨?”皇后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泪水在脸上滑落:“她文能理国,武能治世,便是陛下当年,怕是也不过如此了。为了隐藏身份的秘密不被发觉,琅儿小小年纪便离了皇宫,身边从不许人亲近,甚至为了不被人看出女子的特性,自小便服用特制药物,这其中的心酸苦楚,只有琅儿自己心里清楚。”
“你还有脸说!”皇帝痛苦又压抑的怒吼道:“你是她的母妃,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手炮制的,如今到朕面前来哭诉,你哪儿来的脸!若不是你的刻意欺瞒,又怎么会有今日之事,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是你毁了朕的公主!”
皇后跪在地上的身体晃了晃,那话语像刀子一样狠狠的扎在她的心上,鲜血瞬间流了一地,她有些难以支撑的扶住了冰凉的地面,低声重复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琅儿,是母妃,对不住你,母妃对不住你。”
皇后的神情有些恍惚,只是呢喃着那句话,双眼空洞没有生机,若不是赶来的昝子忻及时扶住了她,恐怕早就跌倒在地了。
“皇兄何故苛责皇后娘娘?”昝子忻扶着跪在地上的皇后,一脸的痛意:“难道皇兄忘了太子出世之时所发生之事了吗?若不是皇后娘娘及时应对,说诞下了小皇子,我朝有后,鼓舞了士气,皇兄焉能取得大捷?置之死地而后生,怎么生了之后,便开始怨当初的置之死地?难道今日的种种是皇后娘娘愿意的吗?她何尝不是一个母亲,一个母亲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孩子如此的狠心,为的不就是这江山社稷吗?”
皇帝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背过手,望着巍峨壮阔的皇宫,良久才说道:“子忻,此事,你也早就知晓了对不对?”
“是。”昝子忻艰难的说道:“瞒着陛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而为之?呵,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皇帝继续说道:“你们都知道,唯独朕不知,却跟朕说什么不得已而为之。那朕的不得已,又有谁来知?来人,将皇后押入冷宫,等候处置!”
“陛下!”昝子忻惊呼,眼见皇后被人押走,想去拦着皇帝,却被一把甩开:“昝子忻包庇皇后,欺君之罪,即刻削去王爵,押入地牢,等候处置!”
不过寥寥几个字,瞬间就决定了几个人的命运。皇帝独自穿行在深宫之中,一声声轻又浅的咳嗽声,经久不息。他走了许久,直到意识慢慢的回拢,才扶住了冰冷的砖墙,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跟在身后的太监总管,见状连忙上前扶住:“陛下,可要回寝宫,老奴招太医过来看看?陛下这咳嗽都好久了,眼看着越咳越厉害,实在不是个办法呀。”
皇帝摆了摆手,神情有些茫然:“去太子府。”
太子府里的昝琅也是焦急不安,她如今被软禁在府内,并非余事皆不知的,譬如皇后入宫请罪之事。她以为皇后走了,便是走了,也正是因为皇后走了,她才有勇气将事实的真相坦白出来,谁料到皇后竟然回来了,让昝琅有些意料不及。
康里一路小跑着进来,还差点绊倒,慌慌张张的说道:“殿下、殿下。”
曲牧亭连忙上前扶住老总管:“莫慌,怎么了?”
“可是母后那边?”昝琅一把上前,拉住老总管的袖子:“母后怎么了?”
“不是皇后娘娘,是陛下、陛下过来了。”
“父皇?”昝琅看了曲牧亭一眼,便说道:“速去迎接。”
“不用接了。”皇帝的声音穿过一道道的回廊,传了过来。
皇帝带的人都留在了外面,自己只身一身好,环顾四周,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和太子妃,才说道:“起来吧,无关人等暂且退下,朕有话跟太子说。”
这一个无关人等实在是有些微妙,曲牧亭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福了个礼,打算跟着康里先离开,毕竟皇帝有话跟太子说,这个节骨眼儿上,她确实是无关人等。
“太子妃留下。”
曲牧亭走了一半又乖乖的返了回来,站在昝琅的身边,等着吩咐。虽然不知道皇帝今日到此到底想说什么,但总归就这么件事,想开了看开了,也就无所畏惧了。
“不知父皇有何吩咐?”见皇帝久久未语,昝琅忍不住就先开了口。
皇帝看着眼前的昝琅,说道:“朕想知道,你当日说出真相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昝琅抿了抿嘴:“知道父皇传位的想法之后,心中的愧疚之情越发的难以自抑,父皇教养琅儿长大,如今就要将这江山托付给琅儿,我实在是不想再继续瞒着父皇,如果不将真相告知,便受了这江山社稷,那琅儿既对不起父皇,也对不起自己。”
“当真如此?”皇帝眼神扫过曲牧亭:“太子妃既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从未想过要脱身吗?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泥沼,寻常女子,怎么拿自己的一辈子来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