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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4章 大理覆灭,一晃三年
    寇季送到安南军手里的,有大量的皮甲、布甲,还有少量的铁甲。
    安南军有了铁甲,攻势就变得更加迅猛。
    安南军甲坚、大食人兵勇。
    双方一起攻打交趾,不足半载,交趾半个国土沦丧。
    交趾郡王为此愁白了头。
    就在此时,一位海商找上了他,告诉他,可以提供给他坚硬的铁甲,但是价钱比较高。
    交趾郡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跟海商交易。
    眼看就要亡国了,他哪还有心思守着那些钱财。
    他不仅将交趾国库里的钱财交易给了海商,还横征暴敛了一些钱财,交易给了海商。
    海商为他提供了足足五万套铁甲。
    有了五万套铁甲,交趾郡王立马装备起了一支五万人的铁甲军。
    铁甲军加入到了战场以后,稍微扭转了一下交趾的颓势。
    交趾郡王总算有了抗衡安南军和大食人的力量。
    三方在交趾的疆土上,连番大战。
    交趾的百姓,山林里的小部族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交趾随处可见皑皑白骨。
    交趾三方大战打的如火如荼。
    大理境内。
    种世衡在狄青率领的五万兵马到了以后,也展开了对大理的攻势。
    十万兵马,兵分三路,对大理展开了进攻。
    朱能率领了两万兵马,沿着东川府南下,去攻打东川府以南的大理疆土。
    种世衡率领五万兵马于建昌府和会川府交界处,跟高智升展开了大战。
    狄青率领着三万兵马,出建昌府,西侵入了大理的善巨郡。
    狄青兵出建昌府,连战连捷,短短半个月,占据了半个善巨郡。
    直到大理派遣了重兵挡在他面前以后,他才停下了进攻的脚步。
    朱能率兵南下以后,也先后拿下了大理在南方的一府一郡,随后也被大理的重兵绊住了脚。
    就在西、南双方都进入到了困境当中的时候。
    在建昌府和会川府交界处跟高智升对持了一个月的种世衡,突然发动了奇袭,破了高智升十万大军。
    高智升被迫率领着残军后撤。
    种世衡率领着兵马一路盛胜追击,先后攻破了两府之地,杀到了大理都城所在的府外。
    大理都城岌岌可危。
    大理郡王惊恐之余,准备调遣西、南两边的重兵回援。
    却被高智升给制止了。
    高智升提议大理郡王退守腾冲府,借着高黎贡山和澜沧江两处天堑抵御宋兵。
    同时守住腾冲府、永昌府和景昽三地。
    腾冲府、永昌府和景昽三地,是大理最大的三府。
    三府加起来相当于半个大理。
    只要此三地不失,大理还能东山再起,反攻大宋。
    然而,退守腾冲府,借助高黎贡山和澜沧江两处天堑的话,大理就要放弃还在手里握着的最宁府、秀山郡、威楚府等地。
    大理郡王根本不甘心放弃这些地方,否决了高智升的提议。
    高智升见大理郡王听不进去自己的劝诫,为求自保,就带着自己的兵马叛逃出了大理都府,准备赶往腾冲府,依照自己的谋划行事。
    只是在他带着兵马离开的时候,被早已暗中盯上他的杨允贤给撞见。
    杨允贤为了阻止高智升离开,就率领着自己的兵马跟高智升大战了一场。
    最终,高智升取胜,率领着剩余的兵马逃往了腾冲府。
    大理双臂自残,让种世衡看到了机会。
    种世衡毫不犹豫的挥兵杀进了大理都城。
    在种世衡率军杀到了大理王宫门口的时候,大理郡王段素真,率领着满朝文武跪地请降。
    种世衡在大理郡王投降以后,要求大理郡王段素真帮忙招降最宁府、秀山郡等地。
    大理郡王段素真答应了种世衡的要求,但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那就是大宋不得害他的性命,也不得囚禁他,他可以在大宋官家眼皮子底下出家为僧。
    种世衡派人快马加鞭将此事告诉了赵祯。
    赵祯得知了此事以后,答应了段素真的请求,并且还给段素真赐下了法号。
    自此世上少了一个大理郡王,多了一个名叫了尘的和尚。
    种世衡得了尘和尚相助,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大理的最宁府、秀山郡等地。
    大理只余下了腾冲府、永昌府、景昽被叛逃出去的高智升所掌握。
    种世衡在拿下了最宁府和秀山郡等地以后,并没有急着攻打腾冲府等地。
    而是帮着朝廷先消化了新得的疆土。
    一直到新得的疆土消化的差不多以后,种世衡派遣狄青率领五万禁军,杨允贤率领五万归化军,攻进了腾冲府。
    高智升凭借着高黎贡山,阻挡了狄青一行足足三个多月。
    最终还是狄青率领三千铁骑,奇袭了高智升的一处兵马大营,才破了此局。
    随后狄青和杨允贤,追着高智升,一路杀到了永昌府、景昽。
    最后杨允贤在景昽的兰那城追到了高智升,斩了高智升。
    大理战事自此告一段落。
    而交趾,依然处在一片混乱的大战当中。
    种世衡、朱能、狄青等人征讨大理,耗费了足足三年。
    交趾混战也持续了三年。
    三年大战下来,交趾境内的三方势力的分布,只是出现了微小的变化。
    战场上兵马,从青壮年,变成了老弱妇孺。
    唯一不变的是,他们三方无论哪一方得到了巨额钱财,都会毫不犹豫的送到大宋,从大宋购买军备。
    造成交趾如此局面的幕后黑手寇季,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交趾战场上。
    他一直都身居在汴京城内,稳稳的操控着一切。
    操控一切之余,还有闲心跟人探讨一下武学。
    ……
    汴京城。
    大相国寺内。
    寇季坐在禅房内蒲团上,抚摸着自己嘴角的短须,盯着眼前一个三旬的大和尚,疑惑的道:“大师真的不会一阳指?”
    “阿弥陀佛,小僧已经说了,并不知道一阳指为何物,寇施主为何苦苦相问?”
    大和尚宣了一声佛号,不喜不悲的低声说了一句。
    寇季捏着下巴道:“那六脉神剑呢?”
    大和尚瞥了寇季一眼,宣了一声佛号,缓缓闭上眼。
    寇季嘀咕道:“也没有吗?”
    大和尚缓缓睁开眼,盯着寇季认真的道:“施主为什么会觉得小僧会一阳指和六脉神剑呢?”
    寇季灿灿一笑,道:“以前听从大理过来的客商说,大理段氏有家传武学一阳指和六脉神剑。”
    “民间传言,寇施主也会信?”
    大和尚疑问。
    寇季干笑道:“民间传言我自然不信,但空穴未必风,所以我要问一问。万一真有的话,我也能见识一下。”
    大和尚再次宣了一声佛号,道:“那恐怕要让寇施主失望了。”
    寇季淡然一笑,道:“了尘大师在大相国寺住可还习惯?”
    大和尚轻声道:“吃喝不愁,每日以经书相伴,是小僧的夙愿。如今能得偿所愿,小僧已经心满意足。”
    寇季缓缓点头,笑道:“那就好……官家怕你在大相国寺住的不习惯,所以特地派我过来问一声。”
    大和尚微微一礼,“有劳官家挂念了。”
    寇季笑着继续道:“杨允贤是一个识时务的。在降了我大宋以后,帮我大宋做了不少事。官家有意为他升官,可他却生出了辞官的念头。
    了尘大师觉得,他是该放,还是该留。”
    大和尚一愣,闭着眼道:“小僧已经是出家人了,不再过问俗事。”
    寇季笑着道:“大师还是见一见他比较好,劝一劝他比较好。他身为朝廷命官,不听从官家的吩咐,可是要吃大亏的。”
    大和尚缓缓点了点头。
    寇季起身,略微一礼,“那我就不打扰大师清修了。”
    “寇施主慢行……”
    寇季点点头,出了大和尚的禅房。
    禅房外。
    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守在禅房门口,像是门神。
    寇季瞥了两个小家伙一眼,淡淡的道:“现在肯说了吗?”
    两个小家伙对视了一眼,没有言语。
    寇季瞪了两个小家伙一眼,喝道:“回府以后,继续罚站!”
    说完这话,寇季哼了一声,背负双手,迈步离开了。
    两个小家伙面对面做了个鬼脸,然后嬉笑着跟上了寇季的脚步。
    寇季带着两个小家伙上了马车,一路沿着御街往汴京城外走去。
    时隔三年。
    汴京城还是那个汴京城,建筑、景致上没有多大变化。
    唯一的变化就是,街道上多了一些背着书袋书箱的小孩。
    汴京城外变化倒是挺大的。
    城南多了一座名叫法医堂的学馆,城北少了一处皇家园林,多了一处天圣馆。
    瑞安镇上多出了一个县学。
    寇府多了一个祸害。
    寇季带着两个小家伙回到府上,一个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扑向他,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甜甜的叫了一声。
    “爹爹……”
    “乖……”
    寇季心一瞬间就被暖化了,即便是怀里的小家伙悄无声息的将两只刚抓的鲤鱼塞进了他怀里,他也装作没看见。
    “又去鱼塘里偷鱼了?”
    “嘻嘻嘻……”
    寇季低头问了怀里小人儿一句,小人儿窝在他怀里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的傻笑。
    “寇卉?!”
    一声怒吼在小人儿背后响起,小人儿吓的一个劲往寇季怀里钻。
    话音落地,就见向嫣黑着脸从后院走了出来。
    向嫣瞪着小人儿,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还好意思躲?!”
    寇季一边抱着闺女,一边道:“一个三岁的孩子,她能干什么。”
    向嫣瞪着眼道:“她祸害了祖父养的鱼!”
    寇季淡然笑道:“几条鱼而已,回头我派人去弄一些一模一样的回来就是。”
    向嫣哼了一声,“你就宠着她,小心把她宠坏了……”
    寇季低声一笑,没有说话。
    向嫣目光落在了寇季背后两个小家伙身上,见两个小家伙规规矩矩的跟在寇季身后,毫无平日里调皮捣蛋的样子,顿时问道:“他们两个又闯什么祸了?”
    寇季闻言,脸上的笑容一敛,没好气的道:“今日张公教他们读书,中间有些困乏,小酣了一会儿,醒来以后就发现,这两个祸害给他画了一个大花脸。
    问他们谁是主谋,他们不肯招认,我就只能略施惩戒。”
    向嫣嘴角抽搐了一下,恶狠狠的瞪了寇天赐和刘伯叙一眼。
    寇季回身,冷冷的道:“去小竹园门口站着去,什么时候叫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动。”
    两个小家伙乖巧的去了小竹园。
    寇季打发了两个小家伙,陪着闺女闹了一会儿,对向嫣道:“祖父呢?”
    “房里呢。”
    “我去看看。”
    寇季将闺女递给了向嫣,迈步赶往了寇准的卧房。
    到了寇准卧房里以后,看见寇准在小酣,便没有打扰寇准,自顾自的在寇准房里烧起了茶水。
    等到寇准醒过来的时候,茶水已经备好。
    寇季将热茶递到了寇准手里。
    寇准端着热茶道:“老夫不过是偶感风寒而已,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你不用守在老夫身边。”
    寇季低声笑道:“我是孙子,我不守着你,难道还守着别人啊?”
    寇准听到这话,没有言语,脸上带着笑意,细细的品起了茶。
    笑着笑着,寇准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王曙那个不成器如今在什么地方?”
    寇季答道:“在真定府任期满了以后,就被调到兴庆路担任转运使。”
    寇准缓缓点头,“过些年,找个机会将他调回来,能助他一臂之力,就助他一臂之力。不能助就算了。”
    “孙儿明白……”
    “远儿呢?”
    “他闹着要出仕,姑父托人给我带了一封信,我给他在新建的腾冲路,安排了一个差事,让他去腾冲路磨练一番。
    若是能磨练出来,回头我会给他换一个地方。
    若是磨练不出来,再过一些年,我将他调回汴京城,给他安排一个闲差。”
    “……”
    寇准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
    寇季主动开口道:“工部尚书王云升前些日子向官家乞骸骨,官家已经同意了。如今工部尚书出缺,我向官家推举了姑父。
    不出意外的话,姑父和姑母年底前就能回京。”
    寇准愣了一下,看向了寇季道:“你是在为老夫准备后事吗?”
    寇季失笑道:“您老身子骨还硬朗着呢……还能多活好些年呢。”
    寇准哼声道:“那你现在调王曙回京做什么?你自己如今走在刀刃上,还敢将王曙调遣回京担任工部尚书。
    你是不是觉得别人找不到弹劾你的把柄?”
    寇季笑着道:“祖父为何觉得我走在刀刃上。”
    寇准冷哼道:“你手下的门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你又位极人臣。你难道不是在刀刃上行走?”
    寇季笑道:“祖父多虑了。”
    寇准喝道:“老夫没有多虑。种世衡和朱能覆灭大理,有灭国之功,如今爵列一等公。狄青在大理,也有灭国之功,如今爵列二等公。
    他们算是你的人。
    你在天圣馆内的那些门生,出了天圣馆以后,一个个不是留在京城当京官,就是去地方担任了一州知州。
    老夫听闻,他们到了地方以后,整顿吏治,政绩斐然。
    下一次吏部评选,他们中间一大部分人都会升官。
    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站在我大宋朝的朝堂上。
    到时候,你寇季文武两班兵强马壮。
    可不就是在刀刃上行走?”
    寇季闻言,笑着道:“祖父多虑了,您担心的那些事情不会发生的。”
    寇准一脸不信。
    寇季思量了一下,道:“再过不久,我就要跟官家做许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到时候那些个门人还会不会认我,都很难说。
    所以祖父您的担忧是不会发生的。”
    “天怒人怨?”
    寇准略微一愣,迟疑道:“就像是那个法医馆?”
    寇季笑着点点头。
    寇季在仵作们中间一些人出师以后,就成立了法医馆。
    法医馆一立,自然引起了人的注意力。
    有人仔细探查了一番后,就知道了法医馆具体是做什么的。
    然后将法医馆宣扬了出去。
    杏林里的大夫们知道了此事以后,没少找到法医馆,跟法医馆里面的那些随军大夫和仵作们较劲。
    如今,法医馆里的随军大夫和仵作,已经和杏林中的大夫们斗出了真火。
    互不相容,势同水火。
    寇季作为法医馆的创立者,自然而然被杏林里的大夫们惦记上。
    如今寇季在杏林里的名声臭不可闻。
    只不过寇季在民间的好名声太大,杏林里大夫们传播的那一点点臭名声,对寇季没有多少影响。
    寇准之所以知道此事,是因为文昌学馆内有医科。
    里面的一些大夫,为了搬倒法医馆,还特地找过寇准,请寇准出面去找寇季说项。
    寇准推脱了此事,但也因此知道了寇季在杏林里坏名声。
    寇准在见到了寇季点头以后,缓缓点头道:“那你就跟官家放手去做……”
    寇季笑着道:“那姑父调遣入京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寇准淡然道:“随你。”
    寇季低声一笑,没有再多言。
    自从王曙被调出汴京城以后,寇准多年没有问过王曙夫妇半分。
    如今时不时的在寇季面前提起此事,分明是有些想王曙夫妇了。
    寇季自然要顺着他的心意,将王曙夫妇弄回汴京城。
    至于那个被惯坏的王远,就现在外面待着。
    什么时候能成熟,什么时候能踏踏实实做人,什么时候再回汴京城。
    寇季陪着寇准又说了会儿话以后,离开了寇准的卧房。
    出了寇准的卧房,寇季进入到了另外一个院子。
    院子里有许多丫鬟和仆人,见到寇季以后,纷纷躬身施礼。
    寇季略微点了点头,迈步进入到了院子里的卧房。
    卧房里。
    寇忠躺在床榻上,有气无力的张着嘴,在他床边,跪着一个少年,正在小心翼翼的伺候他喝药。
    寇准卧病在床,那是偶感风寒所致,养几日就能痊愈。
    寇忠则不同,他是真的患上了重病。
    寇季请了许多大夫,帮寇忠医治,都不见好。
    如今全凭一些珍贵的药材在吊命。
    寇季缓步走到了寇忠床榻边上,寇忠见到了寇季,想要起身。
    寇季脸色一沉,摇了摇头。
    寇忠苦笑了一声,躺在床榻上没有再动。
    寇季走到了床边,拍了拍那个帮寇忠喂药的少年肩头。
    少年回头,冲着寇季眨了眨眼。
    寇季轻声对少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此事交给我。”
    说话间,寇季从少年手里端过了药碗。
    少年顺从的将药碗递给了寇季,无声的对着寇忠张了张嘴。
    寇忠目光慈祥的看着少年,略微点了点头。
    少年起身,退到了一边。
    寇季端着药碗,坐在了寇忠床边。
    寇忠有气无力的道:“让少爷您帮老仆喂药,老仆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寇季一边给寇忠喂药,一边道:“行了,你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知道我的性子。在我眼里,其实没有太多少爷和仆人之分。
    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长辈。
    踏踏实实让我伺候你就行了。”
    寇忠一边喝着寇季喂的药,一边含糊的感慨道:“能享受主家喂药仆人,全大宋大概就只有老仆一个了。”
    寇季随口道:“给你喂药的还是一位大宋枢密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你心里是不是特别激动?”
    寇忠认真的点点头。
    寇季却没有在意。
    此后二人没有继续讲话。
    寇季喂药,寇忠喝药,喝完药,寇忠才缓缓开口道:“您日理万机,不用每天过来看老仆,也不用每次都亲自喂老仆喝药。”
    寇季放下了空碗,笑道:“以前你照顾我,现在我照顾你,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寇忠苦笑着摇摇头。
    真的理所应当吗?
    一点儿也不理所应当。
    此事若是传出去,大宋上上下下的人能惊掉下巴。
    寇季回头瞥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少年,对寇忠道:“我不是说了吗?回头从我的弟弟中,挑选一人给你披麻戴孝,你为何还要收一个孙儿?”
    寇忠目光落在了少年身上,笑着道:“老仆见哑虎那厮收了一个徒弟,像是儿子一样养着,心里就动了几分心思,之前去孤独园看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孩子的时候,就发现了他。
    老仆觉得他跟老仆挺投缘的,所以就收养了他。”